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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6章 二龙不见

石大人胡同又重新热闹了起来,刚刚打开的大门外永福公主车驾停了下来,岳挺早早的迎了上去。夫妻俩站在府坻外自然是百感交集,岳挺把两个孩子抱了起来,然后一指后面跟着的一位二十多岁的人,“这是我的三弟!”

“叔叔好!”永福公主看着这位穿着黑色军服的男子连忙上前福了福。

岳景拱了拱手,“嫂子!一直想见您,可路途太远,没时间。这下子好了,两国定了和约,大哥这回八成也要回去了,我们家里的人总算团圆了。这边的二个侄儿侄女,爸妈可想念得很!”

“回去?”永福有些慌乱的抬起了头,望着岳挺。

“爸,妈都来信了,他们虽然没说怕是也想得很。他们年龄越来越大,做为长子原本就应该是我照顾他们。”

永福神色一暗,她也无话可说,父母床前敬孝,本就是应该的,更何况现在。

“挺哥!能否容妾身跟皇上和母后说一声。”

“那是自然!昨天我已经跟老五说了,他说今日就请我们一家进宫,还有永淳夫妇,算是告别宴吧!”岳挺拉住了永福,拍了拍手。

“不用担心!妈你又不是没见过!爸虽然严肃点,但为人还是挺和气的。你也不用担心不再回来,听三弟说国内已经能建二千吨以上的大船了,以后来往只会越来越快,我答应你三五年就争取回来一趟!”

离石大人胡同不远处紫禁城内,原来纷乱的宫内,随着双方协议的修定,也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嘉靖终于也能安心的坐在内苑宫里,把几个亲近的大臣招过来,仔细问问城里的情况了。

“城外的大美兵丁退到那里了?”

“万岁!按协议今天就要退完了,通州所消耗的粮食对方拿了部分的银元做了买断,各个库存都清点完毕。帐目到也清楚,只等内阁和万岁最后签字,后天他们就退出通州!”嘉靖深吸了一口气,这神总算是要送走了。

“那余干伯王番的人马呢?”

一边的张敬孚连忙回道:“四日前刚刚接收了涿州,二天前接收了良乡几处,现在京师除东边的通州还有一千多驻军外,都已经在官兵的控制下。昨天王番今天已经进驻京师。现在住在馆驿里等着万岁召见!”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余干伯万里驰援,有功于国。让他先不必见朕,立刻出城直接去天津把那里的防御接收,整顿好了再说。不过有功不可不赏,立刻传旨加封余干伯为余干候,方大明,寇文清加督都佥事,长子加锦衣卫千户。自于以后,,,告诉他们,朕还需要他们这样的干臣的!”

“臣等遵旨!”

“万岁,昨天岳驸马向内阁提意由大明派部分学者或官员去大美考察,银两方面对方愿出一部分,主要想增进双方了解,以免再发生今日之事。臣思之再三,觉得可行。今日之天下以不同于往日,犹如春秋,战国。昔日商鞅以耕战强秦,今天大美以商战立于天下,想来还是有可取之处,还请万岁明旨。”夏言出班奏道,

“不可!臣以为万万不可!”嘉靖仔细一看,原来是吏部尚书霍韬,

“自三皇五帝数千年以来,以尧舜孔孟之道为教,培养臣节,何成奉夷为师!我大明若想自强,莫如整纪纲,明政刑,严赏罚,求贤,养民,练兵筹饷诸大端,而臣民之强,则惟气节一端耳!”

“霍大人!大美同为华夏后裔,何时就成了夷了?求贤,养民,练兵筹饷下官到是无异议,只是不知道大人如何筹备,还请先生教我?”夏言拱手问道。

站在上首的张敬孚眉头微微一动,便站了出来,“公谨之言,臣到是觉得可行,不过商,术之道不过是小道,正如霍大人所言,立国之道,尚礼义不尚权谋,根本之图,在人心不在技艺,一艺之术,学得再好,不过是术数之士,古今来往臣未闻持术数而能起衰振弱者。”

“就是不知城外大美是不是就是敬孚兄所说的持术数而能起衰振弱者!”夏言一听用手一指外间大声问道。

“夏大人!在下何时说不学了!万岁!自古用兵未有不知已知彼而能决胜者,就是不学,,掌握一些对方内部情况对我大明也是有好处的。况且大美火炮,火枪,练兵皆强于我大明,学来也不是不行,只是要有主次之分,不能因噎废食,忘记了根本,,,,,”

众人听着纷纷的点了点头,只有夏言又瞅了一眼张敬孚,默默了退了下去,张敬孚笑着上前禀道:“万岁!即然驸马有此提意,臣想驸马也是一片善意,不如看在公主的份上,派上一二人去观察一二也可。毕竟长公主的翁主可是大美的总理,无论如何也不能轻视了,,,,,“

“此事再议吧,大伙暂时先散了吧!”

嘉靖闷闷不乐的走出大殿,这次大战让他清醒了不少,自个虽然是皇上了,可也未必真得就是高枕无忧,碰上倒霉的时候,成为阶下囚也不是不可能。对于夏言的话他当然也就感同深受,最少这军队真得要改改了,这样的事有一次就够了,不知不觉走了四五百米,然后才吩咐道:“黄锦!摆驾慈宁宫!”

慈宁宫内,蒋太后跟在无为的后面,眼看着快到了宫门,还是忍不住劝道:“仙长!不如再住上二日如何?老身还有许多不明之处,,,”

“谢谢太后厚意!无为一闲散之人,只慕青山绿水,人世间的福贵贫道真得享受不起。今已留了三日,断无在留下的道理,还请太后原谅!”说完大步向外就走。蒋氏知道再也拦不住,只能叹了口气,看着无为快要走出大殿,忽然又想起什么,连忙紧走二步喊道:“仙长!请先留一步!看来孤是留不住仙长了,不过请仙长看在往日的情份上,能否帮老妇人再算算,,,,孤那孩儿到现在还没子女,不知老妇人何时能抱上一二个孙辈?”

无为脚步一顿,回头轻笑了道:“这个到不用算了,太后可记得我当年给您留下的字条?”

“当然记得,孤一直留在宫内。上面写得字,孤永远不会忘记‘二龙不见,父死子贵!”

“即然有了因,当然要还果!后为果,前为因,果以还,因还在。太后!以后让陛下注意一下就行了!”

蒋氏这才明白过来难道是“二龙不见!”难怪自己的媳妇们怀一个死一个,合着怀上后,就不能和皇上再见面了,看来自己这个儿子是个独龙啊!克一切同类,不仅老爹要死,这儿子也不合槽。不由的拜谢道。

“多谢仙长指点!仙长!孤看仙长面容似乎几十年末变,精神反到更盛从前,所以老妇人大胆问上一句,不知有什么良方教我?”

无为手上的拂尘一甩,一边走着一边高声说道:“蒋氏!退一步海阔天空!”说完也不停留走了出去,这位脾气太大,肝将来一定不好,想长寿还是先改改脾气吧。

嘉靖这边刚登门呢,正好同载着无为的软轿措了过去,这位急冲冲的下了轿子。只见老娘呆在大殿门口,望着远处,嘴上念念有词,

‘二龙不见,二龙不见!“

“母后!什么二龙不见!那不是早年的事吗?”嘉靖连忙上前扶住蒋氏,蒋太后这才醒悟了过来,指着旁边的黄锦喝道:

“传孤的懿旨以后凡宫中怀子的娘娘们,怀胎以后禁止再与皇上见面。如敢违禁,全都关到永巷去!”

“什么?母后,这是为什么?难道,,,,”嘉靖不由的张大了嘴巴。“又是仙长算得?对了!仙长今日怎么没见!”

这位这几日一有空就赶到这里,随着谈话越来越深,对于无为是越发的敬重,主要是老道有二世的经验。知识面可比宫里面那些只钻了几本书的道士们强了不止一点,而且常常不以书论事,让嘉靖犹如沾上了一片清泉,当然是欲罢不能。

“哎!孤再三挽留也没留住!走了!哎!彻底走了!孤福薄啊!”蒋氏伸手沾了一下眼睛

“那孩儿再派人请去!”

“算了!道长神仙中人,岂能久居凡事。能再请教一回已经是未大的福气了。万岁就别再造次了,如果真有心,还不如多给孤生二个孙儿!”

翻过年后,宫中接连有几位贵人们怀下身孕,蒋氏按照吩咐是严把死守,几个月后接边诞下几位公主,龙子。让嘉靖吃惊不小,完全忘记了,自己由于被大美攻破京师后,已经吓得快一年多没去修仙了,少了铅中毒,加上这位底下本来就好,当然就有子女了。

岳挺一家的送行家宴放在了慈宁宫里,由于皇后才去世不久,所以这家宴就只有了嘉靖母子和岳挺夫妇及,永淳公主夫妇。永福进宫看见太后和妹妹,母女三人想着过往的事情,不由得都哭了起来。

嘉靖和岳挺两人有些难堪的站在一边,是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到是蒋太后先停了眼泪,然后叮嘱道:

‘“永福!此去大美,一定要孝敬公婆,敬重亲长,不可再向以往,那么任性了!”永福流着泪,点了点头,蒋太后又回过头道。

“挺儿!你是好孩子。永福没去过那么远,孤这傻女儿如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就靠你担当一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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