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真椰子的时候,柱间的大脑一直是混沌状态,无法思考。
虽然因为真椰子和佛间,柱间短暂的转移了一下注意力,给了感情一个缓和的机会,但静静无言的时候,从未走远的悔恨和悲痛又再度来袭。
或许只有无情的时间能抚平一切。
默默咀嚼着悲痛,实力已经接近上忍的柱间甚至都没有发现并未隐藏身形的板间,直到板间出声。
一开始板间虽然说话了,但对柱间来说却好似一个遥远飘渺,根本懒得深究的声音而已。
可当板间说出了瓦间的名字,板间说的整段话突然间就鲜活起来,柱间的大脑似乎被按了暂停,回退,然后播放,重新‘听’了一遍板间的话。
板间的话就好像一根引线,牵引着柱间各种复杂的想法,最终理出了一个条理。
‘是啊,四个月之前,我最后一次跟瓦间切磋,蓄意残了瓦间的时候,瓦间已经能给我带来压力。
那时开启‘开门’状态下的瓦间,如果不是跟我切磋,而是一心想走,我拦的住么?
如果我们是敌对而不是切磋,如果我真的想置瓦间于死地,在生死的压力下,瓦间又能爆发出怎样的实力?
我应该是拦不住他的吧?
而且瓦间成为忍者不足两年,就已经开启了‘开门’,如果不是我碎了他的膝盖,给他制造了四个月的空窗期,他的实力该提升到什么程度?他的存活率又该到如何地步?
……’
有条理不等于有道理。
柱间现在的状态已经是为了自责而自责。
无视了瓦间能开启‘开门’是四年地狱般体术训练的积累。
无视了瓦间曾经忍者资质并不高的事实。
无视了瓦间再怎么提升爆发也只是中忍实力而已。
无视了自己动真格的其实有很多办法能拦下瓦间。
无视了瓦间面对的敌人很可能不止一个。
……
在悔恨的驱使下,柱间的想法偏激进了另一个死胡同,另一个错误的方向。
‘如果不是我多此一举,瓦间恐怕不会死吧?
多此一举?我多的似乎不止一举…
如果瓦间最先遭遇心理问题,提炼不出查克拉的时候我就点醒瓦间,帮助他尽早的成为忍者,他的实力起码中忍了吧?
实战经验应该也相当丰富,而且他的八门遁甲也绝对不止‘开门’的程度,开启八门遁甲下,瓦间的实力说不定已经跨入上忍门槛了。
如果我干脆不训练瓦间,以他的资质这会儿是不是还在做D级任务?是不是也不会遭遇这么危险的敌人?’
顺着记忆回溯,柱间想起了自己为了让瓦间渡过死劫做出的各种努力。
只不过此时此刻,柱间曾经做的每一个努力都被柱间自己否定了,每一个努力在他眼里都成了把瓦间推向死亡的推手!
伤痛就像病毒,连对症的药都找不到,药到病除更是无从谈起。
沉浸在伤痛之中,柱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混沌的渡过了两天时间。
第二天柱间曾想过找宇智波一族和羽衣一族算账,佛间虽然说不知道杀死瓦间的凶手是谁,不过柱间有剧情的‘先知’优势,自然能锁定真凶,如果剧情真实的话。
不过一来柱间一定要出席瓦间的葬礼,现在的时间不合适,
二来他也知道佛间说的话属实,凶手很可能布下了陷阱在等他,
三来柱间清楚自己还没有跟宇智波和羽衣两个忍族对话的资格。
杀伤敌族的有生力量本来就是所有忍族一直约定俗成的做派,目前的柱间想改变这个现状只是痴人说梦。
浑噩混乱中,柱间等到了瓦间的葬礼,也是族里的集体葬礼。
所谓集体葬礼,顾名思义就是一次性下葬复数的战死的族人。
光有集体葬礼这一点就已经能看出战国时期忍者可怕的死亡率,而更可怕的是集体葬礼进行的相当频繁!
柱间,扉间,佛间并排站在瓦间的墓前,真椰子因为要照顾还年幼的板间,葬礼结束就先带着板间离开了。
“瓦间伤势未愈,为什么族里会同意他出任务!?”
自佛间上次告知柱间瓦间的死讯后,这是柱间第一次见佛间,他也质问出了这个已经能猜到佛间答案,但仍耿耿于怀两天的问题。
“他是忍者!”,佛间的答案果然一如柱间的猜想,但这个答案柱间难以苟同!
“他是孩子!还是你的亲儿子!”
“你这是在侮辱瓦间,看来我对你还是太过娇纵了…”,佛间原本黑着的脸更黑了。
“呵呵,还真是大人合伙逼死孩子啊…”,柱间语气哀莫,直视佛间,眼光中表达的是不屑。
这一刻,站在瓦间的墓前,听着佛间的话,柱间突然明白了原著中自己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什么样的思绪。
同时也再次‘难以理解程度’的领会到原著中柱间的伟大,亲生弟弟的死,他居然都可以背负着仇恨寻求和平,柱间自问自己是做不到的。
佛间久违的怒了,在他说出‘看来娇纵’的时候他是真的这么认为的,同时瓦间的死也刺激到了佛间,让他收起了自己那份‘希望孩子晚一点接触到这个世界的残酷’的天真。
所以他已经不准备再‘娇纵’柱间。
所以面对柱间‘不懂事’的对瓦间的再次侮辱,佛间已经准备动手教训一下柱间。
不过佛间脸色一变,后面的扉间突然闪身展臂,挡在大眼瞪小眼的佛间和柱间中间,挡住了两人的视线。
“父亲大人,柱间哥只是太伤心了而已,这些年瓦间几乎是柱间哥带大的,瓦间死了他难免有些失态。”
佛间闻言停止动作,深深看了柱间一眼,不置一词转身离去。
柱间也失去了跟佛间这个榆木疙瘩较劲的兴趣,当务之急他只想尽快确认一下杀死瓦间的凶手,其次理一理自己复杂的想法。
失神的晃荡着,柱间不知不觉出了族地,不知不觉行向自己跟斑的秘密基地,可能在心底,柱间不自觉的想要去找斑对质一下。
同时如果真确认了是宇智波和羽衣联手杀死的瓦间,柱间跟斑的关系可能也得整理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