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寝室里。
杨子凡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时，看见下面还有亮光传来。
是向木清还在打游戏。
“几点了，还不睡觉？”杨子凡摇了摇脑袋，有些疲惫地问道。
向木清没回头，小声地说道：“才两点，别急，把这把打完就去睡。”
杨子凡叹了一口气，原来才两点钟，又重重地躺回了床上。
自从胸口中弹后，这几天以来，他似乎是每晚都会忽然醒过来。
虽然那张坚固的纸帮他挡住了子弹，但是所造成的冲击力却还是传到了杨子凡的胸膛。
那天解开衣服一看，整个胸口都是一片乌青。
一开始时他确实吓了一跳，不过还好现在已经慢慢好转了。
此时中弹的地方隐隐传来阵痛，杨子凡有些睡不着了。
但是伤口疼痛并不是他睡不着的原因。
而是因为每次醒来时都会有一种惊惧的感觉，这种感觉是残存记忆中有些模糊的梦境带给他的。
回想起那些有些模糊的梦的片段，杨子凡总是有些毛骨悚然，就好像是恐怖电影中才会出现的情节。
难道是修炼《逍遥游》的副作用吗？他不禁想到。
可是没有人回答他这个问题。摇了摇头，杨子凡赶紧否定了这个猜想，可能只是之前胸口的伤势留下的阴影吧。
这样想着，杨子凡闭上了眼睛，又睡了过去。
……
“嘿嘿嘿嘿嘿……他又来了，我这次要怎么折磨他呢？”一道声音忽然在黑暗中响起。
“杀死他！杀死他！杀死他！”
“对，我要杀死他，杀死他……”
“不，不行，他现在太弱小了，我要忍，等到他的力量逐渐强大起来，我就一下子杀掉他了，嘿嘿嘿……”这声音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一声野兽般的吼声响起，“啊——那现在怎么办，我现在恨不得撕了他！”
“慢慢消磨他的心志，让他虚弱。”
“说得对呀，我怎么这么聪明啊，那就这么办，就这么办。”
黑暗中，这如同恶鬼般的声音逐渐消失。
此时杨子凡躺在床上，皱紧了眉头。
在梦中，他恍惚中来到了一个纯白色的房间，整个房间很亮，亮得刺眼。
在房间的正中央，放置着一张手术台，手术台上躺着一个用白布完全盖住的人。
杨子凡就站在房间的角落慢慢地走了过去，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过去，就好像是本能在驱使他一般。
来到了手术台面前，他下意识地掀开了白布，映入眼帘的，却是他自己那张脸。
躺着的那个人是他自己！
但是仔细看得话还是有区别的，那张脸异常苍白，就好像被抹了一层石膏在脸上一般，除此之外，那张脸上的五官都显得很细长，眼睛闭着，但是眼角一直延伸到了耳朵的地方，嘴巴快要裂开到脸颊了，鼻子也仿佛像削了骨一样。
杨子凡仔细地盯着那张脸，转不开眼睛，有一种痴迷的感觉。
他慢慢地凑了过去，紧紧地贴在了那张脸上，鼻子贴着鼻子，嘴巴碰着嘴巴。
不仅如此，随着两张脸的接触，竟然开始逐渐地融合在了一起。
先是嘴巴慢慢地融合，连接的地方变成了一块完整的皮肤，然后是鼻子，逐渐地吸在了一起。
这场景就像是对方在把另一人给吃下去一般。
忽然间，杨子凡睁大了眼睛，眼神中透露出惊恐。
他开始使劲地摇着头，用力地想要撕开两张脸之间的皮肤。
躺在手术台上的那张脸这时睁开了眼睛，一双狭长的眼睛透出寒光，其中的眼珠子居然都是细长的。
一阵毛骨悚然的笑声从两人连接的嘴巴处传了出来。
“嘿嘿嘿……嘿嘿嘿……”
听见这笑声，杨子凡忽然间像是爆发出了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一下子推开了那张脸。
一阵“嘶——”的撕裂声从两个人脸上分开的部分传出。
那张怪脸杨子凡脸上的皮肤都被扯掉了，粘连着的地方下，露出的是一片空白，皮肤下面，就像是一张白纸。
他依旧“嘿嘿嘿”地笑着，慢慢地掀开身上的白布，跳下了手术台。
杨子凡已经退到了墙角，一脸警备地望着对方。
之后的画面似乎是变得模糊了起来，好像是怪脸杨子凡扑了过来，两个人扭打在了一起，杨子凡一直在挥拳，打在那张奇怪的脸上，那张脸已经是鲜血淋漓。
最后，他把那张怪脸踩在脚下，狠狠地踩了几脚。
杨子凡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面目狰狞地离开了，没人注意到，他的整张脸忽然也变得有些奇怪了起来。
而躺在地上的那张脸，竟然又传出了一阵笑声，就算是嘴巴已经被踩瘪了。
“嘿嘿嘿……嘿嘿嘿……”
……
再次睁开眼睛时，杨子凡望向窗外的阳光，似乎是已经天亮了。
吐出一口浊气，他慢慢地坐了起来
感觉头有点痛，好像昨天晚上又没睡好。
晃晃悠悠地下了床，没想到他居然看见向木清竟然还没有睡。
“喂，你昨晚通宵了？”杨子凡小声问道。
向木清刚好打完最后一把游戏，看见杨子凡之后显得有些兴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激动地说道：“你昨晚说了梦话，你想知道吗？”
杨子凡摇了摇头：“不想。”
向木清像是被浇了一头冷水，“啊，居然不想知道。”
看着杨子凡去洗漱去了，向木清也追了过来道：“你肯定是做了什么奇怪的梦了！”
“为什么这么问？”杨子凡把牙膏挤在了牙刷上，不解地问道。
听见对方总算是感兴趣了，他赶紧说道：“昨晚我在打游戏的时候，你忽然发出一阵笑声，‘嘿嘿嘿’那种，笑了好几声，然后忽然说‘怎么办’，‘就这么办’，最关键的一句话你知道是什么吗？”
杨子凡嘴巴里含着泡沫，摇了摇头看着向木清。
“你说‘我怎么这么聪明啊’！那语气简直太自恋了，昨晚上我都笑喷了，哈哈哈……”向木清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杨子凡也是有些懵逼，他有这样说过吗，他倒是不记得了。
只是好像隐约记得梦见在一个惨白地房间里，放着一张床，上面躺着一个看不清脸的怪物要杀自己。
“快说说，你到底做了什么梦？”向木清迫不及待地问道。
杨子凡无奈地摇了摇头，“梦见高考最后一道数学大题了，行了吧。”
向木清：“……”
由于接下来两天是周末，向木清眼看问不出什么，也就懒得管了，通宵一整晚之后就上床睡觉去了。
倒是留下杨子凡一个人一直琢磨着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放假这两天，杨子凡依旧每晚被噩梦困扰着，每次醒来，脑海中总是闪现而过一张模糊的人脸。
连续几天一直被噩梦困扰，这事有点邪乎了，用科学的角度完全解释不了。
在网上查到一些关于做梦的文章，也只是解释说做梦其实是现实生活的映射。
既然如此，杨子凡倒也不太担心了，索性不去想之前的事，抓紧时间修炼恢复胸口的伤势，做梦慢慢开始好转。
随着杨子凡胸口伤势的恢复，他果然没有再做梦了，也就放下了心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