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文桦应声推门。
门里,周老爷子的书房呈现的是一个小写字母“n”字型的布局。抬眼首先可见的是对门而放的、整套整木雕琢的红木书桌椅,背窗而立,桌面摆放了一座巴掌大小的沁白的软玉弥勒,软玉特有的乳白色光晕使得弥勒憨态可掬的笑容更显亲切非凡,整座弥勒却精在那活灵活现的雕工上,简简单单的勾勒,却使得整座雕塑流露着活了似的的佛性。书桌的左侧是一个小书柜,同样的红木雕刻,与书桌同处一处竟也十分融洽,不难看出是名家大师的手笔,书柜面上放着各式零散的杂物,以便书桌上不至于堆放太多显得太过凌乱。在书桌的两侧是几排并立的、与书桌垂直而放的黄花梨精雕书架,精致的雕工衬得整个房间更加大气奢华,书架上整齐地摆满了各种各样在市面上难得一见的藏书,让人说清是书架更加名贵还是藏书更胜珍贵。四面墙壁竟也镶嵌满了暗红色红木的书架,架上玲琅满目,除了藏书亦是有不少的名贵藏品,翡翠如意,象牙白菜,青花瓷,老照片,错落有致倒也不显俗气。地面则铺满了高级纯灰色羊绒地毯。在书桌的正前方摆放着一张与书架平行的真皮沙发,大概是方便有时候拿了书不想回到书桌后时,可以直接坐下,休息看书。
像市政府办公厅,符文桦在心头默默点评,总是不太能欣赏老爷子的审美。
“什么事。”符文桦带上门走进去,轻车熟路地在沙发上坐下来,翘起二郎腿打量对面书架上的藏书,一副十二分随意的模样。
“......”书桌后面的周老爷子,他神色难言地看着自己的小儿子,其实他比文涛更出色更具有商业头脑,可是他跟那人一模一样的脾性总叫他头疼不已。周老爷子思量着,逐渐地陷入了自己的回忆,看符文桦的目光,像似在看他,又像似在透过他,看向别的谁。
文桦从出生,到成长,他从未参与过其中,甚至一直被蒙在鼓里,不知道他的存在。以至于他的名字,都随了母姓。
可是他就是毫不怀疑,百分百确定文桦是自己的儿子周家的种。
虽然直到他27岁才知道他的存在,也不知道他突然出现突然回来的意图在哪里,但是他想回来,那就回来吧,再怎么样,至少周家有半个应该是他的。。。。
符文桦看着周老爷子的神情仿佛逐渐陷入回忆,皱了眉开口道
“人早死了十多年了,麻烦您别用这么恶心的眼神看我,成吗。”
“……”周老爷子一凝,伤春悲秋的情绪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果然是和她一模一样,得不得理都不饶人的脾性。
“收起你的表演,我很忙,就回来看看你死没死,还能不能等到你应该看到的那一幕的那一天。”他漫不经心地打量着身旁的书架,“所以,别指望我会为你做什么,因为,”说到这里,他一字一顿,回过头来看着周老爷子“我是回来拿走属于她的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