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慕言抬眼环顾四周,周围都是茂密的树林,看样子已经是在望乡镇外了。肩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手臂上也越来越无力,他心里暗暗祈祷,希望敌人不要在这埋伏才好。不然自己和背上的她恐怕真的要难逃一劫了。怪自己太大意,显然敌人比他想象中的厉害,他命都差点搭上了,却连对方是什么来历都不知道。
他费力的背着玄月往官道上走去,到了官道上,李泽言才安心的把玄月放下,向空中发射了信号。
当魏龙带着侍卫找到南慕言的时候,身边还跟着玄影。看到玄月昏迷着被南慕言抱上马车,他的剑再一次指在了他的喉间:“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南慕言并没有理会玄影在他喉间的剑,而是朝魏龙下令:“你快马先回府中,赶紧让蔡先生准备,她中毒了!还有,这树林后有通道,让人先守住,看到可疑之人,立刻抓起来。”
看魏龙应声上马后,他才朝玄影冷冷的说:“不想让她死,就别耽误时间,我现在要带她回城主府治疗,你要不放心,可以跟着。”
玄影看着奄奄一息的玄月,咬咬牙,还是上了马车。南慕言打量着眼前的玄影。他眼里满是血丝,看他担玄月然样子,应该也是找了她一夜。虽然知道她并不太可能是奸细,不过身边却有个武功高强的仆人,行事作风中透露出来的隐忍,俨然是受过特殊训练的。种种迹象有些让人有些匪夷所思。
“你是什么时候跟着你们家主人的?你的气息吐纳好像和其他人不太一样,你师父是谁?”南慕言饶有兴趣的看着玄影。
玄影却只是关切的看着昏睡中的玄月,冷冷的答了句:“与你无关!”
在鬼门关走了一朝的玄月在城主府修养了几天后,还是坚持和玄影回了茶馆。从那以后,她换回了女装,因为她从南慕言看她穿女装的眼里,看到了满是溢彩的欣喜。
南慕言将望乡镇下隐藏的秘密,付之一炬,他命人往祠堂底下的甬道里都倒入了火油,将那些尸骨和药池都烧了个精光。而幕后的操纵者却是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南慕言的调查也只有暂时做罢了。
一个月后,南慕言三书六礼,请了媒婆正式向玄月下聘了。
看着一屋子的聘礼,玄影只是用一种她从来没见过的眼神问她:“主人,你想好了,真的要嫁给那个人吗?老主人临终前交代过,不可与有官家身份的来往。”
玄月连忙解释了起来:“玄影,南慕言和其他那些官家的人不一样,你看看南城百姓对他的拥戴就知道了,他不是坏人。再说了,有你在,如果南慕言欺负我,你就帮我打他。你也会和我一起去城主府的,对不对。你可是我的娘家人。”说完玄月呵呵的笑了起来。从小的时候开始,只要被邻居小孩欺负,玄影总会挡在她前面,被打的鼻青脸肿也不会让其他小孩碰到她分毫。
玄影一言不发的下楼收拾去了。他只是她的奴仆。妖艳的大红色刺的他的心有些疼。冰凉的液体滴在那红色的霞帔上。她穿起来一定很好看,只是这样美的嫁衣不是为他而穿。
大婚当天,酒席刚散去。南慕言便带她登上了城楼,她依偎在他怀里,看着城中开始冉冉升起的孔明灯。玄影则躺在屋顶,喝着酒,看着那漫天的灯火,酒和泪水混在一起,他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难过,她成亲,他应该高兴才是。她每次提到南慕言,眼里就会放光,就会不由自主的笑。那样的神情。玄影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她很开心,这就够了,自己只是她买的奴隶。又有什么资格可以觊觎其他。
“南慕言,快许愿啊。”玄月说着,双手合十闭上了眼。
“与其对着灯许愿,还不如直接对着我许愿来的实际!说吧,许的什么愿?”南慕言被她的举动弄得啼笑皆非。
“不告诉你。”玄月红着脸,低下了头。她此生惟愿便是与他长相厮守。
南慕言笑了笑,用手微勾起她的下巴,温柔却有些生涩的将唇覆在她的唇上。两个人的心跳此起彼伏,像是在回应着对方。
那一夜,他将他的柔情,毫无保留的交付在她身上。玄月躺在南慕言怀里,细语诉说着,从小到大的事。她不想对南慕言有任何隐瞒。她只想让他安心的把自己留在身边,没有猜忌,没有保留的真心托付。
南慕言只是浅笑着不说话,她说的这些,在第一次见她以后,他就让人仔细的查过。查到的结果只证明她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家世清白,没有背景,家里开武教坊的,据她周围邻居证实,她和父亲,还有一个仆人,一直都是生活在那里的。她父亲一年前过世,因为暴政,又举目无亲,才逃难到的南城。
几乎每天早晨醒来,南慕言都已不再身侧,而玄影还是一如既往的在她所有目光所及的地方。
城主府实在太大,熟悉了半个月后,她撇下丫鬟和玄影一个人在府里闲逛时,还是在那些差不多样子的小院前迷路了。几番转圈后,走走停停,她疲惫她推开了一间屋子。
“看样子是慕言的书房。东西摆这么整齐。”想到自己反正都迷路了,不如就在书房等南慕言,让他来找自己好了。玄月索性就在书案前坐下打起了盹。
待她醒来,已经过了晌午,依旧没有人来找她。。上次掉进那可怕的地方,南慕言不是说他从古籍上看到练尸的事吗。她起身的开始翻找书架上的书籍。他提到的古籍没找着,却无意中发现那书房中的密室。黑洞洞的密室像是在朝她呐喊。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她还是走进了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