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躺在床上的温婉儿心里好生郁闷,至从温婉儿降生在天地间,除了当年还是个幼崽时,被讨厌的神抱在怀里养了几天后,就没人再抱过她。成年之后,凶名远扬,在三界之内就更是有人愿意与她接近。
这次在睡梦中被人从马车抱回床上,心里别提多复杂了。
从前曾与那神置气说的“再也不会让人抱”的誓言,在今天似乎违背了。
“他知道了会不会真的来打我屁股?”温婉儿想起幼时抚养自己长大的神,又不禁自嘲道:“都已经陨灭了,还担心这些做什么?”盯着某处的眼神里除了嘲讽外,还多了一丝对某人的怀念。
这一夜对于温婉儿来说难熬极了,想要通过睡梦忘掉这一切,偏偏在马车上睡得太饱了,一点困意也没有。
夜班三更,终于进入梦乡时,梦境中满是对一个陌生人的思念。
梦里的她快活极了,如同幼时恢复兽身与那人玩耍嬉闹,即使因犯了错被那人打了屁股,疼得流眼泪时,也是感到满足。
屋里明亮的灯火未曾熄灭,若此时投胎成人的上仙在此,会为此刻在睡眠中眼角无意识流出泪水的温婉儿而感到心疼。
上仙把人抱回房间时,为了让温婉儿好好地睡上一觉,顺手把挂在腰间的葫芦摘了下去,放在桌子上。
再一次秃了毛的大公鸡在里面已经呆了好长时间,越发觉得无聊时,即使冒着被欺负的风险,也要让温婉儿把自己放出去。
可叫了几声,始终无人回应。大公鸡心生烦躁,竟趴在里面撒泼,可没想到竟把葫芦给转起来了。
感觉到自己在改变位置,烦躁感慢慢消失,在里面玩了起来。可这一下子过了火,整个葫芦从桌子上摔在了地上。那发出的声音,尤其地响亮,也正好把从美梦转为噩梦的温婉儿给吵醒了。
从梦中挣扎出来的温婉儿满头大汗,见眼前的场景不是梦中那数千年前那人陨灭的场景时,慢慢地松了一口气。
待意识恢复过来后,不经意地望了房间,发现了掉在地上的葫芦。
此时整个葫芦还在原地不同地转动,里面的大公鸡已经慢慢感觉到累了,半晌后在里面大口喘着粗气。
温婉儿趴在床边俯着身子,伸长手臂把葫芦稳稳地握在手里。
闷笑了一声后,打开塞子,把里面的大公鸡放了出来。
当从里面出来公鸡看到已经离开马车时,不觉一愣,随即又恢复平时与温婉儿掐架的模式,仰脖竖着鸡冠子说道:“不知道鸡爷爷我已经一整天没有进食了,不知道我饿的难受啊!”
自知理亏的温婉儿并没有为自己辩解,只略显无奈地摇了摇脑袋,回道:“我也没办法啊,这屋里也没有吃点啊。”话音刚落,随即得到的是怒目相对。
“要不我去给你要点吃的?”认识已经,温婉儿也不忍心听到公鸡饿得咕咕响的肚子,自觉地出去为肥鸡找吃的。
一听温婉儿去弄吃的,那鸡也毫不客气,什么蒸羊羔儿、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卤猪、卤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全都报出来。
当然温婉儿也没阻拦,只淡淡地说了一句:“同类相残好吗?”
那鸡马上就蔫了,对于温婉儿带回来的绿豆糕也不嫌弃了,就着茶水,大口地吃起来。
隔着一堵墙而卧的上仙不知此刻温婉儿这屋里有多么热闹,皱在一起的眉毛陷入是对某事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