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责怪她、严厉教导她,但见她这般模样,却再也狠不下心,轻声叹息,抬起手,无奈
的抚摸着她的头发安慰,像是安抚一个受了惊吓的孩子。
她是白玉兰花,属木,最怕火,他明白,这一次,一定把她吓坏了。
可毕竟是她惹出的祸端,仙山众多弟子众多眼睛,一碗水要端平,他最后还是要惩戒她,让她抄写一月的经书闭门思过,算是一个交代。
可她并不知他的良苦用心,只是一直鼓着腮帮子围着他埋怨:“师父不公,烧师侄头发的又不是楚舞,是那火自己烧上去的!”
修邑在一旁听着她的谬论,他的面上却永远是那么淡然。
“楚舞最怕火了,可楚舞也有帮师侄灭火啊,但那火一下子就烧到楚舞身上了,若不是楚舞机灵跳到水里,恐怕现在楚舞都不能站在师父面前了,尘恋师兄和师侄都不怪楚舞,可师父还要这么惩罚楚舞,让楚舞一月不能出门,一月见不到师父,楚舞不服,也不愿领这罚!”
最终,修邑的脸色比往日暗淡了些,语气也更冷了一些:“你是为师门下弟子,今日你犯下错事,几条性命险些丧在你手之下,本该受到惩罚,为师念你幸好没有铸下大错,才对你从轻处置,若现在连为师之言你都不听,这罚,你自然可以不用领受。”
他一向话少,这次一下子说了这么多,加上语气虽然如往日一样云淡风轻,但依然让楚舞感觉害怕,果然……
“除非,”他道,“你不是本座弟子。”
楚舞身子不由一震,吓得扑通一声跪下,他将‘为师’二字改成‘本座’了,显然他是真的生气了。
“师父不要赶走楚舞,楚舞,甘愿受罚,只要师父不生气,让楚舞做什么都成。”
修邑愠怒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坐在上座,垂目视之,道:“你伤的乃是尘恋弟子,就由尘恋亲自设下结界,也免了你心性不定,提早出来,去吧。”
楚舞微微一愣,却没想师尊居然让尘师兄设下结界,也好,设不设都是一样的。
自那之后,楚舞倒是老实了不少,一月禁闭很难想象她能坚持过来,一月,不哭不闹,安安静静抄写经书将时间度过,出来之后也和几个师兄好好修习,修为倒是增进了不少,这让修邑欣慰的同时也有些惊讶,还心想,这个让自己操心不已的徒儿终于不让人操心了。
可接下来的事情,让从来不轻易动怒的修邑足足将楚舞关了百年紧闭,任凭几个说话有分量的弟子求情也无济于事。
因为桃花林里的云霄上神几万岁寿辰,可云霄上神不喜热闹,又与修邑神君最为交好,因此修邑记得他的生辰,知晓云霄上神洗好美酒,带着精心准备好的礼物和美酒就去了桃花林。
可这美酒刚下肚不足三杯,便发觉不对劲,广袖一挥,半空之中便出现了流云仙山的景象,可这景象,竟让云霄上神都目惊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