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皇帝阴沉似水的脸,福满月忧心忡忡的看了看福玉郎,又满心疑虑的看了看李云浩。
而就在这一切尚未揭晓答案的时候,将军夫人已经慌不择路,她来不及梳洗更衣就带着福玉娥直奔云翔宫,此时,云嫔正有些微微腹痛,听到姐姐来,立刻传了进来。
“妹妹,你可要帮帮我们啊。”
“姨母,求您救救爹爹和哥哥吧。”
母女俩哭的声泪俱下,云嫔则是一头雾水。
但是当她看到面前这俩人风尘仆仆的样子,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姐姐,玉儿,你们别慌,跟我说说,是不是将军府出了什么事儿了、”
将军夫人眼中带泪的说道:“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今天一早,九皇子和大理寺的人就来了府上,一群人把我们所有的出口全都把守着,也不让我们出去,后来他们走了,我这才听说,老爷和玉郎都被带去了宫里,我托人打听了一下,说是绕城盐城兵败如山倒,荛成已经失守,皇帝震怒未平,端王却又声称找出了匈奴的奸细,说是这两次战败的原因是因为朝中有人勾结匈奴,里应外合才导致我军溃败。”
云嫔听后勃然大怒,腹中更是一抽。
“这不可能,他不可能找的到证据。”
“皇上信了吗?还有,奸细是谁。”
“说来也是冤孽,这奸细就是我府上的薛姨娘。”
云嫔倒吸一口凉气,“她招了吗?”
将军夫人哭着摇头,“妾身不知道,我们一路过来,也不敢询问,娘娘,您可要为将军府做主啊。”
云嫔一边安慰将军夫人,心中也是胆寒,这么大的事儿,自己竟然一点儿都不知道,端王?
他不是个傻子吗?
一个傻子,怎么懂得找奸细?
难道,他不是傻子?
“姐姐,您和玉儿先在本宫这里稍做休息,本宫立刻去见皇上。”
将军夫人看着腹部微微隆起的云嫔,脸色有些担忧。
“娘娘,皇上与众位大臣都在勤政殿,您此番前去,会不会惹怒龙颜。”
云嫔望着勤政殿的方向,脸色微微一凛,“我怀着十皇子,谁敢拦我。”
说吧,便带着浩浩荡荡的一队人去了勤政殿。
她走之后,将军夫人仿佛松了一口气,福玉娥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压低了声音对她说道:“娘,云嫔能帮得上咱们吗?”
将军夫人点点头,“她现在怀着十皇子,但是这个孩子注定生不下来,如果这个孩子能在勤政殿......皇上一定会有所作为。”
“生不下来?为什么啊娘。”
“入宫这么多年,能够保持皇帝的宠爱和位份,除了靠自身外戚势力做后盾之外,还需要自己身的条件,她吃了这么多红丸,让自己的外形永远保持在十八九岁的样子,可是这红丸的副作用极强,尤其是会损害女子的根本,她能有幸怀上一位皇子,已经是天下的恩赐,曾有相士预言,龙生九子,九子不同,但无一是真龙,当时皇上听了追问那真龙何在?相士则说十子以雨恩泽天下,也就是说,这真龙是一条水龙,而且是第十子。”
福玉娥脱口而出,“十皇子才是真龙天子,是水龙临凡。”
将军夫人说道:“没错,当年德妃怀了身孕,后来又被证实腹中乃是皇子,当时皇上就说过,若真是皇子,生下便立为太子。只可惜,她没那个福气。”
福玉娥:“......”
就在云嫔赶往勤政殿的途中,衣裳里隐藏的密码信息也已经破译完成。
刘全将最终的结果誊录两份,一份递到了皇帝的面前,一份递到了福满月的面前。
皇帝之时看了眼,就已经气得手发抖,而福满月在仔仔细细的看过之后,竟然将目光转移到了福玉郎的身上。
......
那天晚上,是她的洞房花烛夜。
而在同一片天空下,这个男人则宿醉在十几条街外的醉香楼。
他瞒过了所有人,包括自己的父亲,披星戴月的赶回京城,只为了再见她最后一面,说出一些他隐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可是他还是晚了一步。
人,已经送进了端王府。
而他,只能站在红墙之外,想象着门内此时此刻的满堂红彩。
她嫁了人。
却要一辈子忍受屈辱。
而他却再也没有机会。
自己明明说过,不希望她嫁给那样一个傻子,希望她可以勇敢起来做回自己,一切后果会由整座将军府承担,即便是不能,他也会有办法解决,大不了舍弃眼前的一切富贵荣华,一起浪迹天涯也不是不可以的。
可是,她还是嫁了。
难道,荣华富贵就那么重要吗?
他不理解,他很心痛,所以,他去买醉,他需要一个让他麻醉自己的地方。
只有自己醉了,麻木了,才不会心痛。
醉红楼。
京城最大的妓院。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姑娘笑颜如花,身姿轻盈妩媚。
醇香唯美的女儿红,让他飘飘欲仙。
半睡半醒之间,他看到了熟悉的脸,熟悉的眼睛。
但他仍然不想放过这个女人,为什么,她会同意这门亲事,难道,她真的喜欢那个傻子吗?
......
福玉郎看着福满月,他忽然想到了什么?
惶恐而震惊的眼神,让他喃喃自语,“不可能,这不可能。”
那个晚上,不是她,竟然不是她。
她眼中从未有过那般妩媚与温柔,从来都没有过。
这个时候,外面侍卫进来禀报,醉红楼忽然失火,大火瞬间蔓延,已经救不了了、
“那里面的人呢。”皇帝的声音有些变了。
侍卫回答,“回皇上,无一生还。”
福玉郎心头一颤,这意味着什么?
自己在别人的监视下回到了京城,又在某种安排下找了一个相似的女人......
民间花柳一带流传有一种迷药,可是让人产生幻觉,失去自我保护能力,然后从中套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从醉红楼,到将军府,再到千里之外的绕城边关,再到城外集结的匈奴大本营。
这一系列的消息传递,走的是一条极其隐蔽得线。
福忠看了眼自己的儿子,又看了眼自己的小妾,无奈的低下了头。
驰骋沙场一辈子,竟不知道自己枕边人的底细,是薛潇潇的伪装太好,还是自己的警惕性不够高。
他看了看福满月,终究是知道了这个答案。
皇帝看着福满月,问道:“现在,你可有还有异议?”
福满月立刻跪下磕头,“儿臣并无异议,只是儿臣认为,匈奴奸细生性狡猾,利用父兄怜悯之情刺探军情,父兄百密一疏,实则有过,但请父皇念在福家三代忠于朝廷,念在我父兄驻守边关多年,征战沙场之苦劳,从轻发落。”
李云浩也跪下来,说道:“父皇,这件事表面上与大将军和少将军有关,而他们也的确是有所疏漏,但真正的幕后黑手并不是他们,福大将军驻守边关二十余年,如果一开始就吃里扒外的话,咱们大周早就被匈奴搬空了,所以,儿臣的师父这九年来一直隐姓埋名在民间帮忙搜集证据,如今,证据和人都已经被带回京城,并且,儿臣母妃当年难产而亡也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