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一朵金太阳
金总夕阳黄昏,盼着有人接替自己,俩女儿志不在此,生意无人可续只能绝。
经过大风大浪的金魁胜,不平常修炼出一颗平常心。第二天,金总来到办公室,“小胡啊,文秘都还没来,太早,你给我打扫卫生,有下面人干,你——”!
“金总,您来得真早,我给您整理一下也是我们做下属的本分,诶您没睡好吧,眼圈有点黑”!
金总:“又是咖啡又喝酒的,睡不着,这不就早早的来了,就这时间我还床上闭眼养神了两个钟头”!“哈哈哈,喝咖啡,苦了一夜吧”!
文秘进来了,“金总早,胡总今天陪金总一起来的”?胡链娃:“我倒是想呢,不过是忽总亲自送金总的”!
文秘:“那忽总呢”?金总:“去联系跑团给公司广告做宣传去了”!
金总:“我最想啊就是:小日子无事忙”!文秘:“金总,我们离不开你们啊”!“我离不开你们啊,与你们在一起,我都觉得年轻多了”!
文秘拿了一份文件送去分公司,“金总,我送分公司去了!胡总,拜——”!
金总:“要不要一起去剪头发,你忽姨办了一张金卡,那家剪发没说的,叫什么——‘发源弟”,名字特别”!
胡链娃:“我这出去头发都可以标明风向了,金叔我陪你去”!“这就对了,你请客我掏钱”!
在“发源弟”发廊,梳妆台上有盆绿植,就冒出一芽苗。金总理完在洗头,“多揉揉,前面一点,在过来一点,诶,就这儿,舒服”!
胡链娃开始理了,理发师给金总洗了头对胡链娃问道:“先生您理什么发型”?胡链娃:“刷子头”!“刷子头”?金总躺在里面打趣道:“短的,鞋刷,哈哈”!理发师乐了,“您二位真幽默”!
旁边一老太太拄着拐杖亦步亦趋地跟着这理发师,理发师不耐烦了,“妈——,您别管我好不好”?胡链娃和金总听着怪怪的。
胡链娃端起那盆小玩意:“这啥”?理发师:“兰草”!金总:“你喜欢?喜欢我给出个价”!
胡链娃:“不不!金叔,不必,我就是随口一说”!
理发师:“这兰草烂贱非常,不值钱不值钱”!金总:“这段时间啊生意不好做,竞争越来越大,我买个东西换换运气,怎么样理发小兄弟,你开个价码,这草我要了”!
理发师:“这——这哪有进澡堂买拖鞋的”?!
金总:“小兄弟说的也是,不过我今天就想要这盆,你看看可否照顾照顾”?胡链娃正要挥手拒绝,金总摇头示意他自己说别插嘴。
理发师:“您说吧,多少钱,太低就不用说,那不是辱我店名声”!金总:“社会上什么歪瓜裂枣的都有,有人就是闲得无聊没事找事,不过我可真是想买,价格不会低,你说”!
理发师左手捏着剪子,右手对着镜子伸出六根手指,金总定睛看了镜子里,“小兄弟是六指,你要六千”?
理发师说:“原装的六指,也不想改版了,六指就六指吧,不过我这六指可是有讲究”!
胡链娃说:“你要六千”?理发师去取吹风,吹风一开——呼呼呼呼,“看你们诚心,六百吧,六百你们不要了吧”?
金总心想:“你要说六千我都答应了,你却说六百,我总不能还给你多出点把”!胡链娃连着理发的钱加上六百元给递过去。理发师:“老板大方啊,还真要,呸呸呸”!
金总:“呸呸呸,咋了”?理发师:“我啊,你们说换运气,不能把坏运气换过来,我得有所应对”!金总胡链娃两人相视一苦笑。
两星期后,金总看了看角几上的这兰草,花开两朵格外圆润,淡黄色的花瓣,里面花蕊散开和花瓣从一个角度看上去,活灵活现不就是一打坐的如来吗?
胡链娃对着花鞠了三躬,金总也仿着连鞠三躬。金总:“这花就是佛啊,咱们拿到将军路那古桥旁边花鸟市场去访访”!“这还去问价钱”?
金总:“别看这小东西,不一定的,走吧,反正没事”!
曲里拐弯,走过了一排卖观赏鱼的店面,又路过什么宠物犬、斗鸡的,转角处有一家天麻批发。胡链娃:“还有多远啊”?金总:“端好啊,护花使者”!
又过了一笼又一笼鹦鹉,“汪——”的一声,把走在大铁笼子边上的金总给吓得一哆嗦。金总:“嘿!这店家也不写个牌,吓人”!
胡链娃:“这什么……”?还未说完,老板立即回答:“高加索犬”!金总:“偶”!那狗不安分起来,“汪汪——”,“高加索狗”!店老板面无表情的在安装一铁笼子又说了一遍。
往前走过一小天桥,左拐右拐的,见到了堆积如山的各式花盆,金总:“就这里了”!
金总把花盆放在一红木根雕茶桌上,一满脸雀斑的女子说:“老板要什么啊”?金总:“你们才是老板啊”!胡链娃:“我们在山里挖了一兰花,非常稀罕拿过来看看能卖多少钱”?
另一中年男子带着顶棒球帽走出来,“我这卖东西多少年了,可是头一次在我店遇上来卖东西的”!胡链娃:“看贵店店大人雄伟,其他的我还不给他瞧”!
这家店确实大,这老板站起身来,那三米出头的天花板,估计他一伸手就能把指甲盖给戳破了,肚子也特别大,好似面前的大烧水壶刚给灌了几壶。
不削的眼神立马就被这一盆微盆兰花给化解了,这大块头端起来不说话,要说又刻意压了下去。
他招手叫里屋正在抽烟喝茶的几个男的出来瞧瞧,胡链娃这才看到,刚才挤在一起的几个人是在下棋,那棋盘远远的看得出,棋盘漆色黑而泛出雅光,有一人手里还攥着一“兵”,在手里揉搓,定是上乘红木刻制而成。
这手拿棋子儿“兵”的指着兰花:“您要多——钱”?地道的京腔京韵,连“少”字也滑过去省了。
金总说:“这样吧,你们觉得是上品就这个价”顺便就出了六指头,两只手伸在面前,胡链娃接过兰花心里猜:“六千还是六万,总不能成本价出手一分钱不赚,还亏十一路的鞋底磨损费吧”?多半是六万!
拿棋子儿的点了点头说:“值”!大块头老板怒气冲冲地看着花,胡链娃觉得是这样:“对方觉得值这个价,可是上洗澡堂卖自来水是有点至贱无敌,老板自己觉得被冒犯了又不好说”。
不要么又可惜!
金总开腔了:“我给取了名,因为这种花我活到这个岁数,只见过三次,这次还挖到了,花别看小,一年一发芽,春暖一到,十多棵小苗就出来,分值下去,三年少说也有四十来棵,一棵十万,你算算”!
胡链娃被震了一下,“十万一小株,远胜黄金啊”!
拿棋子儿的手里掐着那枚“兵”,“六十万行啊,老大,过手的金太阳赶紧去兰花协会把这盆小东西身份证明办了,立马涨20个点”!
这么快就六十万到手,胡链娃:“这兰花可真是朝阳行业”。金总:“一朵金太阳六十斤百元大钞,我还卖便宜了,若不是没功夫,我自己养了,多发几苗,少说价钱翻一倍”!
胡链娃咧着大嘴哈哈:“若是一稀世珍品的菊花送上门,你行吗”?金总:“送死人花?那不被揍死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