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畔地处江南地带,其Z市经济发展一直不错,尤其借着近几年地产大火的东风,现在更是一片如火如荼的崛起之势。
秦薇识并不常来市区,她的小学,初中,高中,都是在林家畔那个山清水秀的小镇上完成。后来远离了这里,去到A市。在她生命里过去的那24年时光,像股清澈透亮带着忧伤的井水,寂静的藏在童年时外婆院子里的那口幽深的老井里。
所以Z市对于秦薇识来说只是一个地名,她也从未浏览过这里的夜景。
今夜,他跟着淳于谦的步伐,踏入着座城市的繁华里。
“淳于总,万万没有想到您真的会亲自大驾光临Z市,令陈某倍感荣幸!”奉成的话只适合过耳。
淳于谦边拥着秦薇识往金碧辉煌的酒店大堂走,边面无表情的问“是否都安排好?”
“都安排好了,接贵宾的车也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恭敬的分部负责人陈某礼让的请他进电梯。
秦薇识安静的跟在他身边,“薇薇,不用担心,一切都有我。”他附耳柔声安慰。
秦薇识看了看他,再点点头。
名望和地位向来是加持人生的砝码,尽管已经知晓了他的真实身份,老林和秦爸爸在被淳于谦迎进这富丽堂皇的包厢时,还是感觉有点手足无措到拘谨。
其实,最拘谨的人是秦薇识,她甚至有些紧张。而一紧张就容易产生躲避的念头,或者做点什么给自己壮胆,秦薇识在这种心理活动下不知不觉喝了两杯红酒。
席间,淳于谦一直和煦的照顾氛围。他和颜悦色,谈笑生风,对秦爸爸真真假假的话语也一直附议着。
也不知道这顿饭是怎么吃完的,秦薇识只知道没有她想象中的尴尬,相反,大家的表情都很开怀。连一向对她威严的秦奶奶也面带微笑,此时,她有种众人皆醒,唯独她醉的感觉,像是一场梦。只能意会,不能言说。
饭后,一行人被迎上酒店豪华的行政楼。今天是小年,城市的华灯分外辉煌,坐在靠着巨大落地窗的沙发上,就能纵揽Z城繁华迷人的无边夜景,月朦胧,亮起的霓虹使人沉醉,并由心舒适的去享受起这美妙的时光。
在装潢富贵,灯光温馨的氛围下,酒后的老林和秦爸爸完全没有了拘谨,开始变得话多。
秦薇识静静在一旁观望。
“秋繁啊!”老林拍拍秋繁的肩膀,“我只有旋宝这一个女儿,你可不能欺负她呀?”
“爸,你干嘛呢?我这还没有嫁人呢?”林优旋捂脸,拉住自己的老爸。
秦薇识眼眶一热,她转身找洗手间。暗红地毯使脚步无声,她顺着接待人员恭敬的指引走过走廊,灯光投射着影子一路跟随。
回来的时,在快走出走廊的转角,她听到秦奶奶的声音,她对淳于谦嘱咐,“如果有一天,你觉得不愿意了,请一定不要伤害她。”秦薇识怔在原地。“奶奶,请您放心”淳于谦掷地有声,“不会有那天的。”
秦爸爸喝了酒,或许是因为长久的缺席,让连正常的交流都无法和秦薇识进行。此时,他和老林凑在一起分析着股市的走势。江秀和花玫一人一杯蜂蜜递到二人手上,叮嘱着他们喝掉。
那盏璀璨的水晶下,秦薇识第一次细看花玫,以往每次见她,秦薇识都是低着头不愿面对。现在她看到的她也只是普通家庭主妇的模样,没有传言的妩媚,甚至没有化妆,她和他也要养育一个孩子,自己每次去,她都是很高兴,给她做一桌子的菜。她话不多,对她只是微笑,小心的保持着距离。
在这个日子里,窗外阑珊的夜景像是一场流动的盛宴,衬得这里的景象,好似一幅和谐的画卷。
秦薇识忽然就有些释怀了,她觉得自己心里那坚硬的外壳轻轻被敲破了一道缝隙,这个流光溢彩的夜晚折出的光芒透了一点进去。
“薇薇呢?”林优旋忽然抬头大声寻问,秦薇识收拾好心情,从容的走了出来。
林优旋奔过去,摸了摸她红红的脸颊,问“薇薇,你醉没醉?”
秦薇识有些迷离,她本就没有酒量,被她这么一问真的感觉自己有些醉意,“还好!”她轻声笑答。
秦爸爸拉着老林和秋繁还在谈经济,再后来,江秀提到了第二天要赶飞机去三亚,话题就从停下,也就这样,一前一后的下到酒店门口。
分别时,天空下起了小雨,一行人站在酒店屋檐下相互告别和嘱咐,似乎怕煽情,所有并没有谁刻意对秦薇识说些什么。她对着秦奶奶的背影欲言又止。花玫像知道她的心事,上前一步安慰她说“放心!我们会照顾好奶奶的。”
雨中,她转身后,又折回来说了句“你自己也要好好的。”风水池的霓虹和华灯相交映构成一幅迷朦的画面,秦薇识站在原地沉默点点头。
她目送黑色车辆远去,心里像有一阵清风吹过,涌起想流泪又必须克制的感叹之意。
待车辆都远去,四人返回酒店,各自休息。
林优旋沐浴好后把毛巾搭在还有一点湿润的头发上,刚走浴室,秋繁一把将她掳到了过去,她吓一跳,挣扎着骂了句神经病。
秋繁抵着她湿漉漉的额头,双手扣住她手腕,恶狠狠的盯着她道“你要不要留一点体力?”
......
酒精的作用在体内达到最高,秦薇识脸红扑扑的,连带身上的皮肤都泛红。幸好还在承受范围内,淳于谦在一旁打电话,确认事情。她去浴室洗了个澡,考虑到等下就要出发她直接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薇薇,还好吗?”淳于谦上前拥住步伐有些轻飘秦薇识,“嗯!”怀里的小脑袋点了点。淳于谦会心的笑了,气氛有些微妙。在他温暖的怀抱里,秦薇识感到安心,竟然一下子睡着了。
看来真的是困及了,淳于谦把她抱到床上,盖好被子,亲亲吻了一下她额头。
被子里,秦薇识动了动,像是抗议。他就这样在灯下看着她,理了理她的发际,还她一个安适的睡眠。
他也在洗漱好后直接换上自己的衣服。然后坐到床前,不舍的看着她。秦薇识睡得很安稳,他忍不住用手机拍了一张她的睡颜。
生命起落,世事沉浮;别怕!总会有一个人愿意将这个世界欠你的温暖双倍还你。
冬夜更深露重,1点半的闹钟准时响起,林优旋发出痛苦的声音“啊!为什么要这个时候赶飞机?”她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春运啊!宝贝”秋繁含糊不清的答,也赖着不肯起,她用脚踹了他,“你先起!”
“我不要”秋繁闷在被子里,“你还要化妆,你先起!”
“不化,大晚上的,谁看!”
“飞机落地就是早上了!”
“那我也不化,带个口罩就好了!”
“嗯,那我们再睡一会吧!”一只手搂住她。
赖床的结果就是手忙脚乱,10分钟后,两人在房间里暴走,东西抓起来就塞行李箱,最后秋繁慌慌张张和林优旋披头散发的下了楼。
好在酒店就在机场不远,赶到的时候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