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的质问】
屋内的灯光实在耀眼,逆光之中的岚影,面庞紧绷着,“幼琳,还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吗?”紧咬下唇,随后将一个个压在心头的“重量”抛出,“还记得自己做过什么吗?”
“记得我打过几个电话吗?”幼琳蜷在岚影的身下,望着男人的眸子,岚影离得更近了。
“记得自己倒在哪个男人的怀里吗?记得,”岚影将手指伸向幼琳睡衣的衣领,缓缓地拉开,“记得有谁碰过你吗?”
他的眉头锁得更紧了,“不问问我吗?睡衣是如何穿到你身上的?”轻触着幼琳的脖颈,手指开始缓缓向肩臂之下滑去……“都不问问我吗?看到什么,告诉我,”岚影犹豫着,少顷,继续说着,“上回在酒店,何靖伊是不是也像这样,为你换上的浴衣?”男人的瞳孔深邃,映着幼琳惊恐的身影,呼吸似乎都停止了,不敢发出任何动静,眼神开始慌乱扫视着岚影。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开始,想要碰到你,变得如此轻而易举?”紧抓着女孩,岚影丝毫不避讳自己目光所划过的路径,“这样可不行哦,幼琳……”岚影一字一字,缓缓地说着:“我想让你知道,昨晚的境况,到底有多危险……你应该感到庆幸……”
【迟到的通话】
扶着红肿的手腕,幼琳起身,来到茶几旁,翻动着手机,提示栏信息的阵势就把幼琳吓到了,几十上百条的信息及电话记录密密麻麻地交织着,看着一条条信息和交错的通话记录,幼琳隐约感受到昨晚自己制造的麻烦,尽管她的记忆还是处于断片状态。
靖伊的电话来得措手不及,还未等幼琳缕清思路,一阵急促震动就钻入了她的手机里。时隔近三天之久,幼琳终于在清醒状态下,接到了男孩的电话。话筒中的靖伊,带着难掩的担忧,在听到幼琳声音的一瞬间,才长舒一口气,准备好的责备,也变成了温柔的低语。
“总之,乖乖地等我回来,好吗?”昨晚,在酒吧里,和靖伊说了什么,之后发生了什么,女孩已经一点儿头绪都没有了。她能够感受到话筒的另一头,男孩紧绷的语调,和未曾舒展开的音量。
男孩话语间透露的信息,让幼琳大致拼凑着昨晚酒吧的状况,对岚影过激行为的惊恐,似乎也被抹淡了。“一个多星期,时间很快就会过去的,幼琳。”
电话带来的安抚,让幼琳的焦虑消散在了空气中。挂了电话,跌宕的心情逐渐平复,混沌的思路也逐渐清晰,扶着已经有些红肿的手腕,幼琳检讨着昨晚的一切。尽管她确实不记得什么,但正是这份迷失,才让她细思极恐。
一夜的休息让幼琳彻底恢复了精神,身体康复之后,往往拥有更加充沛的精力。推开房门,幼琳向大厅走去。
远远看到了沙发上的身影,记得岚影之前说过,他已经请过年假。“你应该感到庆幸,昨晚的经历,仅仅带给你如此微不足道的痛楚……”想着昨天在床上,颇具压迫感的岚影,幼琳不免开始紧张。
“手腕还疼吗?”岚影放下手中的资料,看向幼琳。
“好多了。”说着,女孩走向沙发。
“岚影,”幼琳犹豫着,“嗯……我可能欠你一个感谢……”
幼琳的反应让岚影感到意外,他侧过身来,若有所思地看向幼琳,片刻后,起身向吧台走去,小声嘟囔着:“用不着他多嘴!”
“……还有,昨天……”
“行了,”岚影侧过身去,“……我可不会道歉的。”
【白日咖啡】
不管岚影有多么不情愿,还是跟着幼琳,踏上了去往伍伦贡汤耗子的路途。
在幼琳周末的计划里,原本是独自前往汤耗子,也并没有计划要告知岚影,她讨厌这种汇报式的管束。但酒吧事件才刚平息,年假中的岚影守在公寓,她也只得尽量据实汇报。
“何靖伊已经找人照顾那院子里的植物了,不用特意跑一趟。”尽管如此,幼琳还是宣称要取院内战的资料,坚持要亲自回去一趟。于是,早餐之后,两人就早早出发了。
清晨的空气清爽舒适,将残余的一点点病气也带出窗外。行驶在山路之间,大海的沿岸,听着广播里,主持人爽朗的问好,一切都悠闲而安逸,这条熟悉的路,又将幼琳带回到了熟悉的步调上来。
前方不远处,应该就是那个深夜与靖伊相约的咖啡店了,“你大概没有注意过,我们现在身处之地白天的样子吧?”靖伊的这句话缓缓浮现在幼琳的脑中,随之而来的是逐渐强烈的好奇心,今天有的是时间,也许可以过去看看,这样想着,幼琳看了看岚影:“前面有家很棒的咖啡馆,要不要过去来一杯?”
“好啊,”扫了眼时间,岚影说着:“还早,前面应该是观景台,在那里吗?”
“是啊,就在观景台旁。”幼琳点点头。
几分钟后,岚影将车停在了观景台上的便利店前。咖啡店果然不易被人发现,即使是在如此阳光明媚的清晨,即使是此时此刻,已经身处在观景台上,还是不能立刻看到那藏于崖边平台上的咖啡店。
那晚,感觉需要步行许久,才可到达的店面,竟是身处在如此窄小的崖边平台上。咖啡店另一侧的断崖,显然没有明显的风化痕迹,看来,断痕尚新。
眼前的咖啡店,无论如何也无法与那晚朦胧的灯光联想在一起。徘徊在店门附近,幼琳四处张望,判断着靖伊口中的那片纯黑色,此时此刻,究竟在哪个方位。
“不走吗?”随后跟上的岚影向幼琳打着招呼。
“啊,好的。”迎上岚影,两人向店中走去。
不同于那晚,清晨的咖啡店享受着充足的日照,带着独有的清晰度。吧台一旁,那正在忙碌的身影并不陌生,“早安,阿莉萨!”幼琳亲切地上前打着招呼。
大概是一直专注于手头的工作,幼琳的声音让女孩颇为惊讶,她微笑着抬起头,刚要施以热情的回应,却看到了眼前的幼琳,还有岚影,“早安!”并不是一个热情的招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