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托尼对将咖啡端上桌的女服务生表示谢意,之后就转回目光看向了坐在他对面的邹文。
他始终皱着眉,撇了撇后嘴出言调侃道,“哦,换衣服了,我还真的差点就没认出你来。记得最后一次见你是在三个月以前,那时候你穿了身和刚刚那位女士差不多的服务生衣服,跟我一起潜入‘满大人’的老巢,而在‘满大人’的事情解决后你就人间蒸发一般地消失了。”
托尼一通嘴炮的说完,而邹文则是讪笑了一下,同时对托尼真的会来找自己有些受宠若惊,不过他来找自己的原因早在邹文心里早就有了个大概。
毕竟托尼刚刚站在超市门口的样子他还记得,脸上的神情显然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除了皱着的眉头),但眼睛却一直警惕地看着自己。
而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显然更发自内心,眼神上的施压只是希望能让邹文不那么轻易地看出他来找他来这儿的真正目的。
也就是“找到你了”而不是“找到他了”。
两者的意思截然不同,前者更倾向于“哦!我的老朋友,我终于找到你了,我以为我此生再也无缘与你相见!”
而后者则是“对,队长,是我,我在迈阿密市XX街区的XX超市看到了在逃犯,是的没错,我找到他了!对方已经被我拖住,现在立刻集结复仇者向我这里赶来!”
好吧,没那么夸张,但意思是差不多的。
托尼在说完那大段的调侃之后就保持一言不发的状态,而邹文则是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然后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接着十分嫌弃地把杯子放回了桌上。
这咖啡的味道他不喜欢,因为他喝出了这是那远近闻名的猫屎咖啡,随即一股微弱却又十分坚挺的恶心感和反胃感在他胸腔开始上延。
在邹文就要做出干呕动作的时候托尼先一步把放在桌上的一杯冰水推了过去———这是客人等待饮品的时候备的,只是刚刚没有撤下去,当然也没人喝过。
邹文喝了口水,擦了下嘴巴,这才有空向托尼道一声谢,同时把咖啡推得更远了一点。
‘怎么会有人喜欢喝这种东西?这玩意是从麝香猫的那里处产出来的啊,就算洗干净了清理过了又处理过了,但也还是会感到恶心和不适的好吧,这和变着法子的吃(喝)排泄物有什么区别?’
他在心里不解地问道,随即抬起头来看着托尼,等待他的发问。
托尼端起杯在鼻子前面闻了闻,刚想喝一口,但在邹文鄙夷的目光中他还是决定不喝然后放下杯子,联想到邹文之前喝咖啡时候的神情,托尼用膝盖想都知道邹文为什么会做出那种鄙夷的目光。
咳嗽了一下缓解尴尬,托尼率先打破沉默,“你这三个月在做什么?”
‘总算进入主题了。’邹文为不用兜兜转转的聊天而松了口气,然后开口回答道,“配合你的老相好在做她未完成的实验,不过已经快结束了。”
他没想拐弯抹角的规避什么,老实回答不只是他的意思,也是玛雅的意思。
托尼皱了皱眉,这个回答他早就料到了,但真的确认之后还是难以接受。
而且他一开始还以为会周旋又铺垫好几层才会真正的来聊这件事,毕竟他对邹文的印象一直很诡异,有不错好感的同时又常常因为邹文说出的一些毫无章法可寻的“先知话”而对对方产生怀疑的戒备,就上次基里安的事情解决之后,他让贾维斯找了所有能搜集到的资料来找这个人,还特意去找过弗瑞,弗瑞的回答让他印象深刻。
当时自己是用视频通讯来和弗瑞联系的,同时把三人一起审问史莱特利时候的视频发给了弗瑞———因为他自始至终都不知道邹文的名字,依靠面部识别和DNA、指纹这些东西也没有在任何资料库中找到匹配的记录(除了邹文在大剧院因爆炸事件而住院的记录),更奇怪的是邹文的那家餐厅,那个餐厅和纽约那次一样没有任何租赁记载,就像凭空出现的一样,所以只能是把当时战甲记录的影像和一些街道上摄像头记录的视频给弗瑞发去———毕竟邹文提起过神盾局,而且他还真的知道神盾局。
但弗瑞这个让托尼有点不爽但确实看不透的家伙居然回答自己不用担心,还承认了对方本人都否定了的神盾局特工身份,且在自己难得一次和弗瑞汇报事情的时候(只是顺口说出来的但被弗瑞重视),对方居然严厉禁止自己来这里勘查,不然就是和神盾局为敌,还派了特工来限制自己的行动整整三个月的时间!
这让托尼更加好奇面前这个先知服务生的真实身份。
他到底是谁?又是什么身份?从哪儿来?又为什么会知道那些过去和未来的事情?
“史塔克先生?”
“是的,我在,怎么了?”托尼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沉浸在了回忆里,连忙开口继续刚刚的话题,“她的公式不对,这个我早就和她说过了,而我也不记得当年写出那个公式的思路了,这段时间我试着想了几次,但一直没有办法想起来。”
“这个你不用担心。”邹文笑了笑,“她没有辜负你当年对她说的话,那个公式被她修改过了,现在用的是新的公式。”
托尼陷入了短暂的思考,在他再一次发问之前邹文先一步开口,“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事情,她说她知道她的公式或许还存在漏洞,但她自己可以克服,不需要你的帮助………”
“不,服务生,我不是要问这个。”托尼打断了他,并且在邹文困惑的视线中问道,“我那时候和她说过什么话?”
“啥?”邹文一时间没有转过弯来还爆了母语。
我们不是应该好好谈谈实验的事情吗?然后你再一次怀疑她在秘密制造超级士兵再和我打一架才是正常的展开。
好像也不正常,但也不应该问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吧?
“就是2000年,是2000年吧?”见邹文点头,托尼继续说,“我记得那时候是在瑞士,但不记得我对她说过什么。”
邹文在短暂的回忆后说道,“你说她是你见过最杰出的女士。”他又补充了一句,“在瑞士,那时候的瑞士。”
“是她告诉你的,还是你早就知道?”托尼又问了一个邹文没有料想到的问题。
邹文一愣后微笑着回答道,“谁知道呢?”
这一笑,意味深长。
“好吧,我也不是来要阻止你们什么的,我没那么无聊。”托尼为自己的来意抛出了另一个目的,因为他关注的已经聊完了,现在要开始另一个,他从卫衣口袋里取出一张压的皱巴巴的纸,在桌上捋了两下后才递给了邹文。
邹文一边在心里暗道‘口是心非。’一边结果了纸,但在他打开看之前托尼再一次开口:
“我想聘用你为我的私人厨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