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月盯着那团褐色的肉,有些心惊胆战,说是褐色的肉不为过,但是依稀可以见到人的轮廓。
她有头,头上有一颗绿豆大小的痔,是血色的痔,看上去真的很可怕,而且她的鼻子只有两个孔,而没有鼻子,若细看,鼻子像是生生被人给削掉的。
“人彘?”张元月盯着不远处滚出来的肉团嘀咕道。
听烟望着那肉团,惊恐的盯着她家小姐,“小姐,您说这是什么?人彘?什么是人彘?难道这不鬼吗?”
“大白天的,哪里来的鬼。”张元月瞪了听烟一眼,示意她不要再多说话。
她前世从一些书里看到过,在宫廷当中,有的人会把自己的敌人做成人彘,除掉手脚,削掉鼻子,就留下一个人形的一团肉。
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个世界到是真的有这种心狠手辣的人。这简直是太过惨绝人寰了吧,不然怎么会把人折磨成这个样子,倒不如给个痛快,直接解决了她的性命。
所以,除非是恨到极致,才能够将一个人生生做成人彘。
“听烟,我们走!”
“呜哇……呜哇……”他们还未走远,那团肉的嘴里就发出了一些呜哇呜哇的声音。
“小姐,这……这鬼还会说话?”如烟的手就跟吸在栅栏上一样,根本就动弹不得。
张元月一把拽过听烟,“让你走你就走。”
此刻是大白天的,估计一会儿就会有人报告王爷,王妃去了后花园,保不齐还会传出什么风言风语来,何况还有这么个人彘在这里。
谁知道这凌王府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而这里,居然一个人都没有,只有这么一个人彘,着实让人觉得蹊跷。
“小姐,我们……去哪里?”听烟因为惊吓声音都有些发颤,不再是正常的声音了。
张元月看了她一眼,“去逛十里街。”
今天看到了那团褐色人彘,她越发的觉得这凌王府不太平,如果不搞点防身的武器,保不准哪天被人做成人彘,就如同后花园里的人一样,成为人人害怕的“鬼。”
当务之急,她最想的就是赶紧打造出她的“黑煞”来,并且要想办法习武,以便自保。最不济,也要从凌王那里学的一些皮毛。
“小姐,我们真的要去十里街?”十里街历来繁华,是京都里达官贵人都常去的地方,而且很多公子小姐也都喜欢结伴而行。当年他们小姐做姑娘的时候,也偶尔被大哥张繁星带着去过十里街。
“去让下人们准备马车。”张元月在府里呆了一个多月,基本上也摸清了凌王贺凌月的作息时间。
趁着听烟去着人准备马车的时候,张元月赶紧检查了一便“黑煞”的图纸。
在这个世界,只能用铁器来打造她的独门武器“黑煞”了,虽然威力会锐减许多,可好歹也比没有强,她现在急需一件用起来顺手的武器。
而在不远处的角落里,听影和凌王也在让人准备马车。
“王爷,您今天不用看折子了?”凌王因为皇帝的宠爱,也市场替当今圣上看一些折子,以便了解朝廷的一些治理方法。
所以,在当今王朝,各路官员分为两派,一派是东宫派,力挺东宫太子。另一派就是凌王一派,因着皇帝的偏爱,文官大臣们很多人认为换储是早晚的事情。
“本王的事情,还需要你来安排么?”清冷如凌王,世上再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世人传言,他妖孽,他俊美,他冷漠,他更杀伐果断,他拥有着大赫王朝最多的于连兵,相传皇帝陛下最信任的皇子就是二皇子贺越凌,储君之位指日可待。
“是,主子,听影这就去安排马车。”听影越来越想不明白,主子向来不近女色,怎么现在总是偷偷跟踪王妃呢,以前可是从来没有做过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啊。
但他可不敢在主子面前说出来,只好乖乖的去准备马车。
当马车驶出凌王府,张元月的心里有说不出的畅快。在府里呆的久了,会觉得特别烦闷,这出来一趟,就当是透透气了。
没过多久,就到了京城最繁华的地带,十里街。
“小姐,我们到了苏记栗子门口了。”听烟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看到卖栗子的就立马把刚才在凌王府后花园见到“鬼”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而张元月却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这丫头就知道吃。
“怎么?想吃栗子了?”
“小姐?难道您真的忘记以前的事情了?所有的,都想不起来了?”听烟惊讶的看着自家小姐,就像是不认识张元月一样,“以前,您最爱吃这里的栗子,并且,每次易王出门,您总会让他帮您带苏记栗子的啊?”
听烟在说完易王之后,不禁开始捂嘴。
现在小姐是凌王妃,而她却在大庭广众之下,提起了易王,这不是明白着让小姐生气吗?这不是明白着让小姐难堪?
“不用紧张。”张元月眉头微皱,苏记栗子?原来,张元月以前喜欢吃苏记栗子啊?
看到小姐没有生气,听烟这才放下心来,她隐约感到小姐和以前是不一样了,具体哪里不一样,她到是真没有感觉出来。
“好吧,那咱们就去买速记栗子吃好罗。”看到栗子,让张元月想起前世的糖炒栗子。
张元月和听烟刚要下车,就听到不远传来一阵喧闹声。
“让开,让开,让开!”一男子粗旷的声音响在了张元月的上空。
“听烟,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儿?”
“小姐,好像是有马车来了,领头的人在马路上横冲直闯,撞了人家的摊子。
张元月本就是清冷性格,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型的人物,只要没有触犯到她张元月的利益,她才懒得去管这些,谁撞了谁的摊子,谁踩了谁的脚丫。
这些,都不是她张元月感兴趣的。她现在最感兴趣的是,苏记栗子。
“谁家马车,赶紧靠边停着去。”对面一嚣张的男子骑在一头棕色的大马上对着张元月的车夫大声叫嚣道。
凌王府的人在外人面前自然也不敢示弱,别看他只是个车夫,可他照样是凌王府的人。
车夫看到对面的男子对自己如此不尊,轻蔑的看了对方一眼,一字一句的道,“凌王府马字号车夫,马明。”
张元月听到这车夫说话铮铮有声,字正腔圆,不由得升起了一股子欣赏之意。
掀开马车前面的珠帘,露出那张角色的脸庞来。
“哼,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那个易王不要的凌王妃啊!”当张元月刚刚掀开珠帘之后,对方轻蔑一笑,大声说道。
“哈哈哈,就是,原来那个凌王婚后都没有碰过的摆设啊!”
张元月眉头不禁皱的更加厉害了,连街上随便走过来的下人都敢这么说张元月,这将军府里的小姐得有多么废物啊?
而且,她现在的身份还是凌王妃,竟然让人在街上指着鼻子骂。
“王爷,我去揍他。”听影看到他们用这种语言来侮辱自家王妃,自然要出去为王妃出头,就算不为王妃,也得为王爷争这口气,欺负他们凌王府没人呢?
“等等,静观其变。”凌王一把拉住了听影,“我相信,她自己会处理好的。”
他可是见识过张元月的手段的,照他的王妃现在的脾气,这骂她的男人怕是难以从这苏记栗子门前走过去了。
“小姐,您别听这群下人胡说八道。”听烟看到小姐的脸色变的铁青,有些害怕小姐再次因为这些话而自残或者生气过重。
“放心,我不会生气的。”张元月一把把听烟扒拉到一旁,“老老实实呆着,我不叫你别自己下来。”
她一下子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拽过车夫手中的鞭子,“借用一下。”
“驾,驾,驾……”张元月一手拿着鞭子,一手扶着缰绳,生生的骑在了拉着马车的马身上而不是坐在马车上赶马车了。
“小姐,小姐,您……”
“王妃……王妃。”马明被赶下了马车,却没想到居然是王妃亲自架起了马车,他们王妃一定是气急了,才这样发狂起来。
只见十里街上一路尘土飞扬,似是万千狼烟。
“啊……”一声惨叫从哪万千狼烟中传来,男子的声音似是鬼哭狼嚎穿透层层尘埃,落到了路人,店子里的商人耳朵里。
待那尘埃落去,却见到凌王妃坐在地上,满眼泪水,甚是委屈,而左肩的衣袖被扯下了一小块。
她的身旁,躺着一个具男子的尸体。
过了约莫有半柱香的时间,从对面马车上走下一锦衣华服的男子。
“失敬失敬,不知道这是凌王妃的马车。刚才我家下人的叫喊声,一定是让王妃惊到了吧。”这男子手拿羽毛扇,身着蓝色锦袍,看起来毫不风流倜傥。
“是啊,本王妃真的是好害怕啊,而且而且……刚才他还……他还……”张元月的眼泪顺着眼角一路下滑,滑到了刚才飞扬起又落下的黄土上,顿时砸出一个小小的坑来。
“在下替他给王妃道个歉,实在是不知道那是王妃您的座驾啊。”男子的羽扇打开复又合上,幽幽的说道,“只是不知道王妃用了什么方法,使得我府上的下人到现在还没有醒来呢?”
“公子,难道您没有见到本王妃都吓哭了吗?他……他居然想轻薄被王妃。”张元月一边说一边指着肩膀上被扯掉的一点衣袖。指给对面的男子看,“他居然扯掉了本王妃的衣袖。”
本来女子出门是不和陌生男子搭话的,可在大赫王朝民风开放,似乎也不大注意这方面的一些规矩。
“王妃请放心,本公子把他带回去一定好好管教。”男子的唇角带着淡淡笑意,冲着张元月保证到。
张元月盯着男子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不用了,他已经,被我不小心给打死了。”
“什么?”男子脸色一变,刚才只是以为张元月用了什么手段使得他的人昏迷不醒呢,没想到竟然是被她给打死了。以前姑姑就最恨灵妃,所以也简介的恨起了灵妃的儿子凌王。
而如今,凌王的王妃居然还打死了他的下人。
可以前,记得张元月是个懦弱又胆小的女人啊。
“大少爷,吕名可是咱们长孙家族的大管家啊,他怎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