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时期,屈原在《天问》中提到“圜则九重,孰营度之?”这里的“圜”就是指天球的意思。
西汉时期的扬雄,在《法言?重黎》篇里说:“或问浑天。曰:落下闳营之,鲜于妄人度之,耿中丞象之。”
“这里的“浑天”是浑圆的意思。”
“东汉时期的张衡提出的“浑天说”,认为“天之包地,犹壳之裹黄”。认为地球就像一个鸡蛋形状,并制造出模仿天象的浑天仪。”
那个打扮俊俏的西贝公子,被朱盛唐一番侃侃而谈,给说愣了,半天没有答话。
朱盛唐心想,我这可是有记忆重现的挂,只要触动了记忆,什么不是信手捏来。
先镇住你个西贝货再说,今天看看能拿多少算多少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凑够第三页的财富值。
这个俊俏的西贝公子沉思了一会,说道:“这只能说地球是圆的,没有提到地球的直径、周长啊!”那个西贝货抓住问题的重点,开始反击。
“呵呵!你可真够笨的。”朱盛唐抱着肩膀,满不在乎的奚落道。
俊俏的西贝公子急的差点跳起来,但还是很有涵养的用正常声调问道:“我哪里笨了,你给我说清楚。”
“只要能确定我们待的大地是圆的,要想测算出周长、直径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朱盛唐白了那个西贝货一眼,很不屑的说道。
“你……,那你说说看,怎么测算?”西贝公子气的脸色有些发红了。
“说你笨,你还不承认,我就给你说个明白。”朱盛唐见再气她,她就要火了,也就不再吊她胃口。
“好,只要你说的在理,我就承认我笨。”这西贝公子反倒谦虚起来。
连朱盛唐都不得不佩服这个西贝货的涵养,开始认真解释道:“你听好了,日晷你总知道吧!没有日晷拿根棍子也行。”
“日晷我自然知道。”西贝公子回答道。
朱盛唐知道这西贝公子显然不是普通的草包,不然不会知道汤若望,好像还和他见过面,讨论过问题。他开始认真解释起来,以免被她抓住了漏洞。
“着人拿两个日晷,分别居于南北两地,在同一天正午时分记录日晷上的刻度,两个日晷上的刻度一定会形成一个差额,测量出南北两地的距离,日晷上刻度差额就是太阳入射角度差额,这个差额占三百六十度的比例,就是测量出的南北距离占地球周长的比例,明白了吗?”
那个打扮俊俏的西贝公子听完,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目光有些呆滞,仿佛魔障了一样。然后她很不顾形象的蹲在地上,画起草图来。只见她自言自语,美目频闪,应该是思考到了关键地方。
“啊!我知道了,真的可以算出来,用三百六十度除以测得的角度差,再乘以量出的两地距离,就是地球的周长。对不对?”那个西贝货突然在地上跳了起来,兴奋地问着朱盛唐。
“不错,还不算笨的到家。”朱盛唐笑着点头称是,
这个打扮俊俏的西贝公子,问完以后,反倒自己脸一红,低垂着头不说话了。
那位正在旁观的张老爷见状,连忙上前来解围,他说道:“这些事情以后再说吧,先说说那虎橱的事情。”
朱盛唐正在考虑怎么答话,才能把事情完美解决。
那个西贝公子突然说话了:“表叔,你要是答应人家给一千两了,就给人家呗。”
“哦!”张老爷感觉很是突然,没有反应过来。
那个西贝公子走到张老爷近前,拉着他的胳膊说道:“表叔。”有些撒娇的样子。
“好吧,反正是给你家老爷的东西,既然你都说了,我就给他们一千两吧。”张老爷心想,这真是女大不中留啊,这还没怎么样呢,就向着外人了。哎!一千两银子罢了,这表侄女平时也没求过别的事情,给就给了吧。
“多谢张老爷,这虎橱就当是我们送给老妇人的寿礼吧!”朱盛唐没想到事情竟然就这么解决了,很是高兴。反正这笼子也没花什么钱,就当送个顺水人情吧。
“好,朱贤侄果然豪爽。那我就代表家母谢谢贤侄美意了。”张老爷此时也很高兴,感觉倍有面子,毕竟这个虎橱刚才算出的价值高达几千两,不管值不值,这面子是赚下了。
事情圆满解决,朱盛唐拿了银子放到车上正要离开。刚才那个西贝公子,突然拦住了朱盛唐三人的去路。
“请问还有什么事情吗?”朱盛唐有些纳闷的问道。
“朱公子,刚刚我父亲听了公子的高见,很是欣赏,希望请朱公子移步,去后堂饮酒。”西贝公子轻声的说道。
朱盛唐担心节外生枝,很想赶快离开,就推辞道:“今日还有些琐事,不如改日吧。”
那个西贝公子很是失望,但是她对处理这种事情显然没有经验,僵在了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张老爷连忙赶过来帮衬道:“朱贤侄,我正想留你饮酒呢!你就不要推辞了。”
张老爷见朱孔阳还要推辞就说道:“我那表兄嫌吵,独自在后堂饮酒,贤侄就莫要推辞了,帮我去陪陪表兄吧。他可是轻易不见外客的,再说这花豹正是送给我表兄的药引。”
“是啊!我爹爹就是想见见活捉花豹的秀才公子,这个银子还是我同意给的呢。”西贝公子也望着朱盛唐说道。
朱盛唐看到那个西贝公子渴求的目光,心中不由得一软,这银子还是她帮忙给求情才拿到的,怎么也要还她这个人情的。
再说是去后堂饮酒,那里勇是在外边,应该也没什么妨碍。
“那就多谢张老爷美意了。”朱盛唐对着张老爷点头答应了下来。
那个西贝公子刚刚还满带失望的脸色立马就高兴起来,在前面领路,把朱盛唐三人带进了后堂。
那个里勇始终在暗中注视着朱盛唐的动静,他见朱盛唐不但得到了一千两银子,还被请去后堂喝酒,简直气炸了肺。他一甩袖子,就跟王掌柜离开了张府。
朱盛唐在后堂见到了一个中年人,此人端坐在后堂很有股威严的气势。
那个中年人见朱盛唐等人进来,主动打招呼:“刚听闻朱贤侄高见,甚是欣喜,贸然相邀,还望贤侄莫怪。”
“这位先生客气了,观贵公子才学不凡,就知先生更是学识广博了。”朱盛唐也奉承了几句场面话。
“贤侄客气了,来,快入席,我们边吃边聊。”中年人挥手邀请朱盛唐等人入席。
那个西贝公子也顺势坐到了桌边,没想到那中年人瞪了她一眼,对着朱盛唐说道:“让贤侄见笑了。”
中年人说完,扭头对着西贝公子说道:“还不去后面换回衣衫,你这小伎俩怎能瞒过几位公子的法眼。”
西贝公子羞答答的去后面换衣服了。
朱盛唐则感到有些尴尬和莫名其妙。
“贤侄不用拘束,老夫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从小就惯坏了,她扮了男装上桌,扰了各位的酒兴。”中年人解释道。
朱盛唐这才恍然大悟,在这个时代女人是不能上桌和客人饮酒的。好像后世偏远的地方,还有女人不上桌的传统习俗。
过了一会,一个穿着淡青色长裙的女孩,在后面走了出来,朱盛唐一见,很是吃惊,他真没法把刚才的西贝货和这个女孩联系一起,应该说有些惊艳的感觉。
“陈星阑给各位公子见礼了,各位公子万福。”那个女孩走到桌前给朱盛唐几人见了礼。
朱盛唐连忙起身回礼,然后说道:“星阑,真是好名字,可是出自南宋谢灵运《夜发石关亭》中,鸟归息舟楫,星阑命行役。”
“朱公子果然博学。”陈星阑羞涩的一笑,就站立在中年人的身后不说话了。
朱盛唐和那个中年人聊的很投机,后来谈到各种技术问题,陈星阑很感兴趣,也加入了进来,再后来几乎是她在和朱盛唐讨论各种技术问题了。
马俊雄和许握瑜两人见完全插不上嘴,也就没有跟着插话,两个人敞开了肚子喝酒吃菜,也很是惬意。
本来陈星阑拿着酒壶控制着中年人的饮酒量,她和朱盛唐一讨论上各种问题,就完全忘了本职工作。
随着时间的推移,中年人连饮好几杯,突然,他有些不对劲,手中的酒壶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朱盛唐一看,中年人手捂胸口,痛苦的靠在椅背上,整张脸都煞白起来。
“啊!爹,你怎么了,你这是心绞痛又犯了吗?都怪我,怎么没管住你喝酒呢。”陈星阑哭着扑到了中年人的身上。
朱盛唐连忙过去帮忙,问道:“伯父怎么样?平时也有犯心绞痛吗?平时吃什么药?”
“爹已经好久没犯病了,当年太医说如果少饮酒,保养的好,就不会犯病了,如果犯了病,就要靠天意了,根本无药可救。”陈星阑带着哭腔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