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施醒来的时候,还有些恍惚,全身绵软无力,窗边有熟悉的身影,渐渐清晰。
阳光依旧毒辣,隔着窗户照进来,但病房里开着空调牡梦谯也不觉得热。
“他既然喜欢做,就把他弄到金帝去吧。”牡梦谯透过窗户望着远方的云,听着赵毅的话。
“行。”赵毅回答得很干脆。
依稀听见那边关武任的话:“金帝是不是有点过了,王家那边……”
牡梦谯听着他们的对话,没有开口。
赵毅冷哼一声:“过吗?王宇翔该庆幸没有人出大事,这已经很宽容了。”
“金帝是什么?”乔施听着牡梦谯的话,有些茫茫然,她问。
牡梦谯浑身一震,手机都没挂急忙甩到椅子旁边的桌子上,起身走到乔施面前。
他坐在病床边上,怜爱的摸了摸乔施的头:“你醒了?”
乔施点点头,想要坐起来,她说:“我睡了多久?”
“整整一天。”牡梦谯起身去给她摇床,然后把枕头垫在乔施身后。
意思是出事的时候是前天晚上了。
乔施点点,左手有留置针,她看着自己的手,动也不敢动,只好僵硬得五指伸直,平移到身前慢慢放下。
牡梦谯看她小心翼翼的样子,笑道:“那个针留下来的那一截是软的,你小心一点动就好了。”
乔施撇撇嘴,脸颊还有一点点麻麻的感觉,她伸手摸了摸。
牡梦谯伸手抓住她的手,放在她身侧,说:“已经好了很多了。”
乔施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都吓死他了,后来到了医院,也的确很危险。她身体太弱,是典型大城市里不爱动的刚刚经过高三的女学生。
要锻炼没有锻炼,体质也一般。最严重的就是腹部被踢了一脚,有内出血。
内出血之后还横着摔了一下,右脸也肿着,双膝和手掌都有擦伤。两只手前臂有软组织挫伤。
还好就医及时,内出血也没有严重到腹主动脉破裂的那种程度。
他最担心的就是乔施会不会永远离他而去,现在看着乔施的样子,真是万幸。而且他以为的事情也没有发生。
乔施被牡梦谯盯得心里发毛,别开眼睛看了看其他地方,过了一会儿看一眼牡梦谯,他还在看她。
她又别开眼,再看向牡梦谯的时候,他还是在看她。
乔施伸手在牡梦谯眼前挥了挥,语气加重:“喂!”
牡梦谯伸手抓住她的手,就那么捏着也不放开,无奈的说:“别捣乱。”
乔施气节:“什么叫我别捣乱!你不要一直盯我!”盯得她心里发怵!
想要抽回手也抽不回来,她瞪着牡梦谯,希望他能自觉的放开她。
奈何牡梦谯一点自觉都没有,反而把她的手凑到嘴边,轻轻吻了吻她的指尖,语气有着眷恋和庆幸。
“你这样,真好。”
活蹦乱跳,会对着他生气。
乔施想要抽回手的动作一滞,她知道他的意思。
“差点,我就回不来了呢。”乔施说着,对着牡梦谯感激的笑笑,“你要是再来晚一点。他就得逞了。”
“再来晚一点,他们还要录视频。”乔施语气平缓,好像一点不在意。
她幸运的躲过了一劫,可是她并不是不后怕。能够平淡的说出来,是因为没有发生。
乔施的表情露出几分痛苦,不敢相信如果发生会怎么样啊。
如果……
乔施张口,还要继续说,却被牡梦谯蒙住了嘴巴。
他心疼,还有自责,他不敢听。
这些他都知道,从王宇翔手下那里拷问出来的,一件件一桩桩,打算做的,已经做了的。很多事情没有发生,他就已经想要把王宇翔千刀万剐了。
再从乔施的嘴里听到,除了气愤更多是心疼,看着乔施的样子,他珍惜这一切。
他不敢听,想也不敢想,以后他绝对不会再让类似的事情发生了。乔施会永远待在他身边,安安全全的陪伴他。
乔施左手有留置针不敢动,右手被牡梦谯捏在手里,她只能摇摇头示意牡梦谯把手拿开。
牡梦谯眉头皱起,把手移开了,他凝视着乔施。
乔施宽慰他道:“我只是想要感谢你。如果你没有来,又或者这一切都发生了。我会选择和他同归于尽的。”
虽然这些敌人都是因他而起,她还是感谢他地救助。
“谢谢你啊,牡梦谯。”
他很好,不管他对别人如何,不管他以前如何。对她,真的是很特别的好,而且因为那份特别变得独一无二。
她是真的很感谢他。
说着着沉重的话题,牡梦谯的表情也是阴暗的,他难受生气,想要发泄,很想去找王宇翔,把他往死里打。
他责怪自己,而乔施在感谢自己,他想要她好好的,不想要听她的感谢,给他一个拥抱也好。
他听着乔施的话,莫名感到生疏。
乔施敏锐的察觉到气氛在慢慢变得怪异,牡梦谯的情绪不对,找不到理由。
乔施岔开了话题,她说:“对了,你还没告诉我,金地是什么地方呢?”
“好孩子不用知道。”
乔施不知道话题其实并没有岔开。
不过牡梦谯这个回答让她觉得没有意思,又来了又来了。上次也是这样,她真的好奇呀!
有必要瞒着她吗?她好歹准大学生了吧!马上就是成年人了!再说他们同一届,就算她读书早一年,他们也都只比她大一岁好不好?
等会儿……
乔施突然紧张起来,着急的四处望:“我的手机呢?!”
她想要掀开被子要下床,被牡梦谯捉住,他不知道乔施怎么了。
“你要做什么?”
乔施真的很着急,她从前天晚上失踪到现在,母亲不得急死啊。
“我得跟我妈说一声啊!”
“黎敏已经跟伯母说了,说你们去育阳大学看看,在那边住了一晚。结果大半夜你摔伤了,在医院住着。”牡梦谯解释道。
乔施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随即她又觉得不对劲,说:“不对啊,那我妈怎么不在?”
“伯母回家给你熬汤去了。”
牡梦谯说着,凝着乔施,眸色深沉。
他很羡慕乔施有一个这样的母亲,但同时,却觉得不好掌控。
惯于把一切拿捏在手上,他失去过的东西越多,他越习惯掌控一切。而差点失去的乔施,让他非常不安。
从各方面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