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梦谯像往常一样，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就在大家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放大招的时候。
“不会。”
一石激起千层浪。
谯哥终于有不会的了，大家没有嘲笑的意思，就是觉得，特别心满意足。
就是当你以为是个神仙的人，他其实真的就是人，就很亲近。
当然，感觉上的亲近，谁敢跟他亲近！
乔施也跟着大家看着他，他那幅样子，痞气凛然，真不像个文科班的人。
本来看着语文老师的他，突然低头看向乔施。
乔施对这个莫名其妙的对视弄得一愣，立刻转过身。
牡梦谯对于自己没有完成老师的必备要求，没有丝毫的感觉似的，仿佛有人问他吃饭了没。
他回答的没有。
语文老师，当然是气的。
“必备课目！”他有点气的强调，拍了拍讲桌，“送的十分你不要？”
“不也得背么？怎么叫送？”
窃窃私语立刻消失。
全班陷入一种奇怪的沉默之中。
对哦，自己花力气背得怎么能叫做送分？
但是语文老师很明显被牡梦谯的顶嘴给气到，语文老师伸手指着牡梦谯：“你就站着吧！”
说完，好像又觉得牡梦谯太高，指了指教室后面，补充的说：“后面去！”
牡梦谯作势要直接走。
“书拿上！”
听话得拿上书站到教室后面。
乔施总觉得，这样子的牡梦谯，才符合她的认知，目光一转，就看见在隔壁组的周君苒。
周君苒依旧看着教室后面，视线没有转过来，她皱着眉头，一脸不解。
感觉到别人的探视，她视线与乔施对上，愣了一下，对着乔施笑了一下，然后看向黑板。
乔施也把视线转到黑板上，此刻语文老师刚刚写完《孔雀东南飞》的题目。
乔施想起来，听说周君苒以前喜欢牡梦谯。
视线不由得又去瞄了一眼周君苒，侧脸轮廓清晰，真的好看啊。
牡梦谯为啥不喜欢她呢？
白幸...
他喜欢周君苒吗？
出神一旦开始，就不知道时间。
而老师最能敏感捕捉神游的人。
“乔施！”
对自己的名字，非常敏感，乔施赶紧站起来，双颊绯红，刚刚老师说了啥？
她低头去看黎敏，黎敏摇了摇头，示意还没说。
“你把第一段读一遍！”
“序曰：汉末建安中...”乔施读的战战兢兢，小心翼翼。
听到坐下，松了好大口气，再也不出神了！！
丢死人啊！
·
乔施和白幸的关系，是双方都可以感觉到的疏远。
乔施很自觉的没有要求继续补数学，而白幸也不好意思开口。
上学期因为物理竞赛而中止的补习，说着暂时，就这样直接结束了一样。
乔施非常自觉，真的非常自觉的疏远着白幸。
那是一种说不明白的苦涩心情，就像对于无望的欲望，自己优先扼杀掉，以免接受到更多的失望。
又一次月考结束，大课间大家都往大操场走。
推推攘攘，依次下着楼梯。
“政治那道选择，我以为四个选项一样，打印错了，送我分呢。”黎敏愤然得吐槽，“结果呢？每一句有一个字不一样！”
乔施忍住笑：“就是呢。”
“我知道你想笑！”黎敏双手交叉于胸前。
乔施笑出声，结果下一脚踩空，心跳都暂停了。
半秒的时间？
就被两只手抓住了两只胳膊。稳住了。
“看路。”
牡梦谯的声音，冷淡得如同他心地善良帮忙了，但是还是嫌弃自己被麻烦到了一样。
黎敏伸出去一半的手收了回来，吓她一跳！
牡梦谯反应也太快了。她一直看着乔施的人，才把手伸出去！
乔施回头有点尴尬的说了声谢谢。
想拉着黎敏走快点，可是人群之中，不是某个人想就可以调动速度的。
只好随着大众一步一步的往楼下走着。
对于牡梦谯稳坐文11班，大家都已经习惯了。
牡梦谯偏科，数学英语地理满分走的人，相对满分的科目，他的语文政治历史，就有点差了。
不过这不妨碍，他因为名次跨度而被邀请上演讲台。
俗称：国旗下讲话。
其实最初，他不愿意上去，嫌麻烦，后来看到白幸经常性的“讲话”，他又跑去找了校长。
校长其实很高心牡梦谯这种“改邪归正”，总觉得是在给他们育阳争光。
你想啊，不听话的儿子，在他们学校浪子回头，多么好的招牌。
校长站在下面，笑眯眯的看着牡梦谯站在台上，笑着笑着，就笑不动了。
因为牡梦谯站了快十秒还没开口。
正要叫人去问，就看见牡梦谯对着下面的人笑了笑。
然后把手里的稿子折了折，好似要扔掉，不过他最后还是捏在手上。
校长快要瞪着牡梦谯，直觉不太好。
对于“国旗下讲话”的稿子，都是学生写了然后再给老师修改之后，才能成功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念出来。
当然，公然收稿子的人，从未有过！
牡梦谯这个样子，像是要自由发挥！
校长抹了抹额头，他只能庆幸今天只是日常周一升国旗！
要是有上面领导来视察，他可能会冲上去和牡梦谯同归于尽。
尽管牡梦谯现在“改邪归正”，他依旧从心底不相信牡梦谯此刻是个所谓“好学生”。
牡梦谯目光扫过，有些惊恐的蒋横，瞪着自己的校长，吃惊的语文老师...最后扫过高二·十一班。
他笑了笑，拍了拍话筒，听到该有的声音，才慢慢开口。
“各位老师，同学们，大家上午好。”
开头很正常。
“我是高二·十一班的牡梦谯，当然，之所以能站在这里，是因为之前，我在十八班...”
牡梦谯慢慢的说着，如同聊天一样。
乔施还在他收稿子带来的震惊的余韵中，她也觉得，他要干点什么。
可是这么听着，乔施似乎想错了牡梦谯呢。
“我想与大家分享我的学习经验，首先呢，我是个诚实的人。”说着，他摇了摇手上的稿子，继续着说，“所以我会跟大家分享，真实的学习经验，和进步极大的原因。”
“第一，我为什么我之前考的那么差，因为，我基本不做卷子，只填答题卡。考的成绩和名次全看运气。”
“第二，关于进步，当然是因为我开始做卷子了。”
安静的操场，立刻窃窃私语起来。
不知道是谁说了句，听说牡梦谯以前成绩很好，小学成绩很好，到初中也是后来突然一下子成绩不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