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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仇恨的锁链

人类的情感变化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看出来的。

夜亚与焦冻都亲身经历过仇恨的痛苦,所以他们两个明白,现在的饭田只是在硬撑着。

听到饭田的这句话,两人马上就明白了,这句话和正在说“我的问题很大”没有什么区别。

可他们两个听得出来,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也就只有童年饱受了欺凌的绿谷出久还在担心饭田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吧,其他的同学虽然也认为饭田很伤心,却是一点也没有意识到饭田的精神此时已经出了大问题了。

(所以才说他们还是一群小孩子啊……)

想到这里,夜亚也是叹了一口气。

珍爱之人生命的消逝,这样引发出的仇恨可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消除的东西啊。

自己的同学们也只是刚刚步入高一没多久的小孩,并且大部分童年过得都很幸福,真正的心理年龄是没有办法和夜亚与焦冻比的,根本没有经历过什么大事,对这方面的经验也不足。

可明白真相的两人即使知道饭田在硬撑着,却也是没有丝毫的办法。

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不让他亲手杀死斯坦因,那一切的语言都是空话。

所以,现在只能等。

等饭田遭遇斯坦因的那一天,然后再临机应变。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办法能解开他的心结。

在明白了这一点之后,夜亚与焦冻便是不再打算多说什么了。

这场名为英格尼姆的英雄的葬礼也就这样结束了。

离场时,饭田迈出的步伐十分的坚定,可那究竟是因为他决定了什么才会走得那么坚定,也就只有夜亚与焦冻知道了。

————————————

两天的假期转瞬而逝,在经历了英格尼姆的葬礼事件之后又是过了一天,现在已经到了重新开学的日子。

灰暗的天空乌云密布,从那漆黑的乌云中正在不断的落下如同泪珠般的雨点,茫茫大雨笼罩了雄英所在的整个城市,让这一天的开始显得十分的压抑。

从凌晨四点半开始这场大雨就没停过,夜亚也因此没有看到今天的黎明。

“真实煞风景啊……”

顶着大雨,光着膀子坐在海边的夜亚看着满天的乌云也是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这种天气应该很适合一个人在家里喝喝闷酒点两支香烟数落一下平日的不满吧。

只可惜夜亚受过专业的训练,酒怎么喝也不会醉,烟这种百害无一利的东西也没打算抽,所以现在才光着膀子凌晨坐在海边思考人生。

看着已经完全坏掉的饭田,夜亚便是想起了月亚刚刚被杀死时的自己。

当时的自己在想着什么?

——杀了那个人渣!

——无论如何都要杀了那个人渣!

——哪怕用我的灵魂作为交换,也要把他一起拉下地狱!

而结果呢?

自己做到了。

可那真的是对的么?

这是一个没有结果的问题。

杀死一个连环杀人魔是错的么?

显然不是。

但那个连环杀人魔就没有亲人和朋友了么?

不见得吧。

本质上来讲夜亚也一样是一个连环杀人魔,夜亚杀的人也不是三位数能数过来的了,仇人更是多的夜亚连数都不想数。

虽然死在夜亚枪口下的大多数都是腐败的高层和杀人无数的亡命徒,但自己就能说那些人所做的全部都是错的了么?

不能,只有极少数的精神变质者才会毫无理由的杀人,这些人杀人的理由是因为精神上的愉悦,也不能算是毫无理由。

大部分的人杀死其他的人都是有着无可奈何的理由的。

比如食物,比如金钱,比如仇恨。

人类都是两面性的,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只是两方的面积不同罢了。

你只看到了他坏的一面所以就杀了他,而只看到他善的一面的人知道了这件事,肯定会觉得你做的是错的,甚至会因此而恨上你。

这就是名为仇恨锁链的东西了。

越是斩断,锁链就越是会变得错综复杂,最后勒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夜亚身处于旁观者的视角看到了太多被仇恨的锁链勒死的人了,再加上夜亚来到了一个仇人们完全追不到的世界里,所以夜亚才能勉强从那道循环中脱身而出。

当然,也只是勉强,毕竟自己就是以凡人之身杀死代行者最好的例子。

而现在,自己班级里的那位可靠的班长已经被仇恨的锁链卷进去了。

所以夜亚也想帮他一把,把他从那一团乱七八糟的锁链里给拽出来。

就这样,夜亚在海边开始思考,怎么才能把饭田给救出来。

让他杀死斯坦因是不可能的,这个世界即使是罪大恶极的人也不能因为私情擅自杀死,连英雄也没有这个权利。

一旦饭田真的遭遇了斯坦因,会不会被斯坦因杀死先不说,即使饭田在机缘巧合下成功杀死了斯坦因,最后也会被押上法庭。

这是夜亚无论如何都想避免的。

饭田天哉这个人,夜亚虽然说不上有多喜欢,但他确实是自己的同学,只要是力所能及的事情,夜亚都想为他做一些。

在不断的思考之中,时间也在不断的流逝,没过多久,位于身后房间里的闹钟便是响了起来。

是该去上学的时候了。

回到屋子里换上了雄英的校服,用解离回路随手拿轮胎的橡胶与废铁做了把雨伞,夜亚便开始向着雄英高中迈出了脚步。

因为这次去学校的时间有些晚,所以夜亚难得的在上学的路上看到了坐电车上学的绿谷和饭田。

饭田的身上套了一件雨衣,脚上也穿了一双雨靴,正在以一个百米冲刺的速度往学校奔跑,路过夜亚与绿谷的时候也只是喊了一声“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再不抓紧时间就要迟到了!”随后便扬长而去,而夜亚此时便又看了看口袋里的手机,距离预备铃还有15分钟,即使夜亚和绿谷慢慢悠悠的走过去也不会迟到。

“饭田同学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问题啊……”

不同于其他的同学,绿谷还是很担心饭田的状态。

因为在受到挫折后强行笑出来,是绿谷擅长的事情。

“嗯,是出了很大的问题。”

听了夜亚的话,绿谷也是没有多意外。

“果然,天城同学你也觉得饭田现在状态很奇怪对吧?”

“哎……已经不是状态奇怪的问题了。”

“他的心,已经坏掉了。”

“诶!?”

听了夜亚的话,绿谷便是愣在了原地,而夜亚却是没有再理会绿谷,就这样加快了脚步,赶往了自己的学校。

————————————

看到路上匆匆跑过的饭田,夜亚便更开始担心了。

饭田已经完全脱离了原作的轨迹,事情发展也开始脱离夜亚的掌控了。

证据就是原作里,这里跑过去的饭田见到绿谷会停下来,和绿谷一起跑到学校,然后在学校的门口高速绿谷“不用担心自己。”,而现在却是根本没怎么理会绿谷与夜亚,赶往学校的时间也提前了很多。

虽然算不上是多大的变化,但饭田的行动确实已经偏离了夜亚所认识的轨迹,而且是向着坏的方向。

快步来到雄英的大门口,夜亚便是将那把橡胶做的伞随手插进了门口放伞的插槽里,在鞋柜前换上了室内鞋,走向了一年A班的教室。

拉开那扇显得过大的拉门,里面便是坐在桌子上抱着肩膀的常暗,和上鸣正在聊天的耳朗,坐在后排低着脑袋的饭田,以及看着这样饭田的焦冻。

“焦冻,你怎么看?”

来到焦冻斜前方自己的座位,放下书包之后,夜亚便是凑到了焦冻的身边,问了问她的感想。

“不行了呢……完全没有好转的兆头,甚至在不断恶化。”

焦冻比夜亚更擅长捕捉人的情感,虽然任何一个和夜亚很熟的人仔细观察一下他的眼睛都能察觉到那里面所藏着的空虚,但焦冻在见到夜亚的第一眼就看穿了这一点,这就足以证明焦冻善于观察人们的情感了。

而现在,焦冻说饭田的情况还在恶化,那形势就真的不妙了。

“怎么办?要不要把除了饭田的大家都集合好好讨论一下该怎么办?”

“没有意义,现在饭田表面上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违和感,咱们无论和他说什么都没有用。”

“那怎么办?”

“……焦冻,你的职场体验会去哪?”

“诶?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不用想太多,告诉我就行了。”

“哈……夜亚还真的总是神神秘秘的呢,我的话大概率会去我老爸的事务所哦,虽然正式的指名名单还没有下来,但老爸肯定会把指名给我的,昨天晚上已经约定好了哦。”

“这样啊……那就好。”

听了夜亚的话,焦冻也是一头雾水。

“所以说你为什么要问这个啊?”

“嗯,听我说,职场体验应该是在下周,职场体验开始之后让安德瓦叔叔带你去保须市进行英雄活动,可以么?”

“保须市……难道说?”

“对,饭田大概会在职场体验的时候选择保须市的事务所,不能让他和那个英雄杀手见面。”

“可是……这解决不了问题吧?”

“那也不能让饭田就这么去找英雄杀手,他们两个见面,真的会出大事的。”

原作中,饭田找到英雄杀手之后败下阵来,千钧一发之际被偶然通过的绿谷出久发现,绿谷出久又发出求救信号给了离得还算近的男版焦冻,三人联手才勉强打赢斯坦因,饭田也在途中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成功的醒悟了过来。

但那个时候,英格尼姆可不是死了,而是被救活了的。

现在让饭田见到斯坦因……感化?开玩笑,即使夜亚和焦冻有办法制服斯坦因,即使饭田认识到了自己是错的,他还是会对斯坦因下杀手的。

性命之仇,乃滔天大仇,只能以命抵命。

就在夜亚和焦冻小声的讨论这件事时,班级里的同学也都到齐了,相泽老师也是懒懒散散的从门外走了进来,站在了讲台上。

“今天的课有一些特殊。”

“现在给你们一些时间,考虑一下自己的代号……也就是英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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