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来什么,元华她们三人刚八卦这宫女之死,这边就有人来报,说是明妃宁氏哭哭啼啼前来求见皇后说是察绪氏逼死了自己的宫女还诬陷自己以下犯上,要请皇后为自己做主。
“皇后可见她?”小桃问道
“不见,请她回吧。”
“可奴婢瞧她哭得挺可怜的,皇后不管管吗?”
“小桃你现在话越来越多了,皇后的话也敢不听了,”大桃训斥小桃,“纵使她再可怜,若是皇后这一次管了此事,往后闭事事纷争都要来找皇后令皇后出于两难境地,到时可如何是好。”
“哦,知道了。”小桃撇嘴。
其实元华倒不是害怕自己处于什么两难境地,只是觉得此事与自己无关,也甚无趣不想参与罢了。
可元华忘了,这世上的事不是你不想参与就能与你无关的。
晴宁宫内,察绪静对镜正梳妆,“那丫头可处置好了?”
前日给明妃宁的小丫头送例汤时被宁氏发现,那个例汤里面含夹竹桃,常年吃是会绝孕的,自己决不能让这后宫里任何人比自己先得龙子,谁都不行。只能命令除了那丫头。
“回娘娘,已经畏罪自杀处置好了,娘娘不必挂心。听说明妃前日还曾跑到华清殿去讨公道,皇后连见都未见。”
“自讨没趣,切莫说东宫那位从不过问后宫之事,就算是插手来管,她管得了本宫吗?”
“娘娘说的是,皇后无权无势自然比不了娘娘您,可是,”
“说话吞吞吐吐作甚”
“娘娘,最近皇后可是直接搬去暄庆殿了,十几日与皇上处在一起,娘娘您都多少日没见到皇上了——”
“哗——”的一声,一个玉簪子被摔到了地上。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失言请娘娘恕罪!”
“滚出去!”察绪静提到此事便很是生气,皇上素来不留人过夜,更加不亲近皇后,近日却突然与皇后异常亲近,不知是为国事还是那前朝妖精使了什么诡计引诱皇上。
“来人,备架御花园,这里太闷,本宫要去御花园散散心。”
元华坐在御花园最东边的树荫下,小桃几乎把御花园里每一种花都摘了一把过来,堆在面前,元华坐在一块石头上,一朵一朵的挑选着,选中喜欢的花束拿剪刀修修剪剪插进花篮。元华正看着一个不大不小的蓝色蝴蝶飞到自己修剪的花篮上,停留了许久,元华笑看这一幕,不忍打扰怕它飞走。过了一会,竟又招来了一只白色蝴蝶,两只蝴蝶你环我绕飞在花篮旁边好不热闹。元华突然想起一句古诗,八月蝴蝶黄,双飞西园草。
“皇后,皇后,不好了不好了。”小桃着急忙慌跑了过来
两只蝴蝶被小桃这突然一咋呼,惊飞了。
元华顿时不爽,“怎么了,你慌里慌张的瞎咋呼什么?”
“皇后,阿布被贤妃命一队侍卫给抓起来打了,他们还把奴婢抓起来不许过来告诉你,一直到打完了才放了奴婢,阿布在地上都动不了了。”小桃委屈的哭道。
走,过去看看”元华立刻站起来。边走边问,“到底所为何事,察绪静为什么打阿布?”
“奴婢拿着剪刀正采着蔷薇花呢,贤妃过来说奴婢是随意摘剪御花园花枝属于破坏后宫公器,正要惩罚奴婢,突然阿布充了过来,贤妃以为阿布要咬她,便命侍卫捉阿布,可能阿布受了惊吓便咬伤了一个侍卫,贤妃便命令打死阿布。”
元华赶到蔷薇园时,看到阿布躺在地上被粗粗的渔网罩住,满身鲜血,一条腿被打的不能动弹。元华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叫小桃去喊人抬架子到太医苑。
太医说,其他伤无大碍,就是左前腿伤了骨头怕是以后不能正常走路了。元华很愤怒,命太医精心治疗后便怒气冲冲的往晴宁宫走去。自己从不过问这后宫的任何事,不参与任何纷争,后宫的各个嫔妃们也一向不来招惹自己,安安静静的过了一年多,可现在,居然有人拿阿布泄愤,元华想都不用想,定是最近和湛离走的太近,留宿暄庆殿让些许人嫉妒了。她们不能拿元华怎么样便借机拿阿布泄私愤。元华觉得可笑恶心,她们梦寐以求珍贵无比高高在上的皇帝,自己根本就稀罕,严格来讲,湛离是元华的仇人,而且是不共戴天的那种,虽然元华认为这是政治纷争与自己这个来自异世的人无干,但以元华的身份她是可以恨他的,当初做皇后也是各种妥协互相利用的结果,难道这些女人都不清楚吗?此刻元华厌烦透了这皇宫。
晴宁宫里察绪静刚洗漱完毕,正镜前梳妆涂涂抹抹,
“真是晦气,那蠢狗处理好了吗,通知内侍拿出宫去埋了。畜生,差点伤了本宫。”
“你要埋了谁?”
“呦,皇后娘娘大驾光临臣妾有失远迎,真是罪该万死。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元华坐在那里冷眼看着察绪静,沉默着不出声。
“这可是皇后娘娘第一次光临晴宁宫,快来人,把最好点心水果都端过来给皇后娘娘品尝。”察绪静被元华看得心虚。她知道皇后定是为了那条蠢狗而来,她知道那条狗是皇后的爱宠,平日里并不曾在意,偏偏那日心绪正烦,看到皇后身边的丫鬟在御花园肆无忌惮的摘花,便更加气血上冲,想起近来传言帝后和睦,皇后得宠,正要上前教训那丫头,那大狗却冲了上来,便把气都撒到了那畜生身上。
“你为何要教训小桃?”
“臣妾见那丫头随意采摘御花园花枝,心想这御花园的东西那是皇上供皇上赏的,岂能随意采摘,便教训了几句。”
“是我叫她去采的,有花堪折直须折,采几朵花怎么了,碍着你什么事了。御花园的花那么多,其他人采摘墨粉、洗澡、供赏不知道摘了多少,怎么我的人摘了些花就是毁坏公器了?我连采几多花的权利都没有了?”元华冷脸问道。
“皇后娘娘您这么说可就折煞臣妾了,您——”
“哗——”刚端上来的一杯茶杯元华摔到了地上。“你别哔哔了,我没心情看你表演,我过来是要亲口告诉你,从今天开始,不要叫我再看到你一眼,背影也不行,我到的地方你都不准去,如若不小心看到我你给我自觉立刻马上躲藏起来,千万不要叫我看到你。我告诉你,阿布还没有死,要是我再看见你,不管什么场合,我叫阿布咬死你!”
“这话我只说一遍,我可已经警告过你了。”说完元华转身就走。
察绪静还沉浸在刚才元华的话里,元华说话的样子吓到了她,她家也是世代为将,自己也算是将门之后,从小无惧无畏的,可刚才元华的样子真的吓到了她。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神,
“真是没有天理了,打了一条狗而已,说什么不许再见到她,她到的地方本宫不能去,真是可笑。”察绪静气愤说到。
“娘娘说的对,皇后只是一时气愤吓唬吓唬您罢了。”
元华回到华清殿,阿布已经被送回来了,大桃正给阿布擦洗,边擦边掉泪,阿布算是她从小喂养长大的,除了元华最听得就是是自己话了,如今见它被人打成这样,以后连走路可能都要一瘸一拐的了。
元华蹲下,摸着阿布的头,阿布乖巧的闭着眼睛,“知道疼了吧,以后看你还敢不敢乱跑。”
“都是我不好,阿布是为了保护我才被打的,都怪我。”小桃哭道。
“算了,过去了。以后小心点就是了。”
元华觉得烦,人与人相处是世上最难的事情了,近了累,远了疏还是阿布最好。只是以后你的前爪子瘸了可怎么追的上我呢,元华想像着以后阿布一瘸一拐的跟在自己身后的样子就觉得凄凄凉凉的,再也看不到阿布矫健的身姿了。
“大桃,你去告诉林云中,阿布病了,我要亲自照看,最近就不去暄庆殿侍奉皇上了。”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元华一心放在了阿布身上,连华清殿都很少出。
湛离听说了御花园发生的事情,知道元华宠爱阿布,见阿布被打伤肯定是心中不痛快,只是奇怪以元华的脾气,怎么如此轻易的放过了察绪氏,这一个多月来平静的有些异常。察绪氏背后是察绪大将军,朝中三大将之一,她虽一向霸道湛离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去过问。
“林云中,把前几日林考郡进贡的一对紫檀水晶玉镯找出来。”
“是。”
“等等,看看还有什么好东西,都拿过来。”
“是,奴才这就去。”
晚间,元华坐在廊外窗前,阿布趴在一旁,听着元华弹着琴,眯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似的,元华突然恶作剧调了琴音陡然转急,阿布受一惊立刻睁眼爬起,见无事又趴下闭目养神。元华看着阿布,笑道笨蛋胆小鬼阿布。湛离站在门前看着元华逗狗,觉得元华心情可能是好转了,心下放心。
“阿布的伤可好些了?”
“你怎么每次都从别人背后出现还悄声无息的,容易吓着人。”,元华抬头看了眼湛离,“阿布挺好的,就是前蹄子伤了一只,以后再也追不上我了。”
“前几日得了几个郡县进贡的贡品,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林云中命一排小丫头捧着十几个盘子,里面装着各种各样的宝物,元华走上前去,一个个拿起来看,
“这些我都挺喜欢的,小桃,收起来。”元华拿起其中的一个折扇,上面像是大画家许钧的遗作,打开把玩着。“多谢皇上赏赐,臣妾倍感荣幸。”
“你喜欢就好。前几日的事情朕都听说了,察绪氏一向不知轻重,你——”
“我不想听见任何人提起这个名字,以后更加不想见到这个人。你想说她,去其他地方”
元华一听到察绪氏三个字,心下一烦,站起来抬脚便要走,丝毫不顾及湛离的面子。湛离拉住元华,
“你这脾气什么时候能改一改,朕又没有招惹你。你冲朕发什么脾气,你知不知道朕可以治你大不敬罪。”湛离很气愤,自己贵为天子从来都是别人对自己察言观色,从未有人敢对自己使脸色,可自己的皇后一次又一次的随意、无故冲自己发脾气。今日,自己特意挑了礼物来看望她,她前一刻还好好的笑脸相迎,下一个就翻脸,到底是从小被宠爱到大的公主,这脾气秉性太过骄纵,比自己这个高高在上的皇上更甚。
“我脾气怎么样关你什么事,你不惹我我不惹你就行了。凡是我讨厌的东西我都不想听见、看见。”
“这么说你现在是讨厌朕了不想听见、看见朕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放开我,立刻马上放开我。”阿布叫了两声,从地上爬起来,元华看着阿布一瘸一拐,气血一下子就冲上了头,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放肆!你还敢命令朕了。”
元华一脚踢了上去,湛离猝不及防挨了一脚,痛的直弯腰,元华趁机挣脱,阿布跟了上来,进屋后,元华立刻反锁了房门,任湛离在外喊着开门。大桃小桃跪在外面不敢吭声,她们知道皇后一旦脾气上来谁都劝不住。
“好,你不出来是吧,来人,传朕旨意,禁足皇后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离开华清殿!”湛离怒气冲天的离开了华清殿,下令禁足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