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摇头,捏拳……
发誓一定要成为强者,决意不让心爱之人,再受一丝折磨。
雨骆却不听他劝阻,一拳一拳的砸在那无形的气墙之上。若菲在那受苦,他不能冷静,不能无动于衷,就是表面无动于衷,也不能,他做不到!要受苦,冲他来。
只片刻,两只肉拳就被砸得血肉糊模。
“你小子,有点骨气!本尊看着顺眼,送你一丝造化,也未尝不可。”
想到自己那份可望不可及的深情,玄衣男子不自觉地摇了摇头。
“小子,本尊成全你!”
一挥手,一道金光扫过雨骆,雨骆顿时头痛欲裂,苦叉的抱头,蹲在地上。
只剩东方决惊鹜地站在那里,他仍一动不动,面色冷清,只是拳头要爆了。
“小白脸,性子不坏,资质不差,假以时日,定是个威震一方的人物,本尊也一并送你功法一部,也算是缘分了。”
于是,东方决也苦叉的头痛之极。
不过,他依然挺立。
只是手掌快要捏碎,牙齿快要咬破嘴唇……但是,他依然傲立。
裂风谷外。
天空蓝得很深,满山白树,毫无动静地张舞着晶莹地姿势,沐浴着明亮的晨光,雪压枝头,冰色潋滟,山谷银妆素裹的醇美,空白完美呈现着一个静谧得让人不忍心打破的唯美世界。
空中还飘着小雪,但是却没有风。三个年青人,足下轻松地走在雪中,向小荡山外飞驰而去。
路上厚厚的积雪,淡淡的足迹,点点履痕,转眼就被雪花淹没,如同多少古往今来的岁月,一转身,就过去了。
三人一走,身后那风雪之中的“草庵”中,就传来了对话声。
“你答应过我,如果我出手救下他们,你就跟我回到水云界,现在他们三人已经安全的离开了,也是你实现自己的诺言的时候了”
玄衣酷男的对面,七彩的光幕如碗状倒扣,里面背向静坐着一个白衣女子。
面对阵中被困的白衣女子,此时的玄衣酷男,哪里还有半分冷咧之色,眼里只有无尽的温柔。
白衣女子缓缓的站起,转过身来,露出了面容。
她五官端雅,气度出尘,身上并没有什么饰品,立在那儿却是犹如九天仙子下凡间。
玄衣男子的眼睛骤然一亮,光华璀璨。
女子气质空灵,双眼却冰冷似剑。
她静静地立在阵中,盯着眼前的男子,面上无一丝暖色。
碰触这样的眼神,只是一个瞬间,玄衣男子刚才还亮起的光华随即黯然,眼中激荡着痛楚。
捏碎手掌,咬碎牙,眼眶微红。
玄衣酷男:“轻烟,你是我的。不管如何,这次我都不会再放手!”
你,永远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这一生,休想再从我的怀中逃脱。
不会有那一日,绝对不会,我绝对不会允许……
如果若菲在此,一定会认出,这白衣女子,不是旁人,赫然是她儿时梦中,抱着她在天上飞腾的那名白衣仙子。
“绝心,若不是你把我困在此处,这点小风小雪也能困得住我和我的女儿么?”许轻烟的声音冰冷如铁。
现在,她只称自己绝心。还记得小时候,她总是跟在自己的身后,叫着绝哥哥……
还记得……
越想心下越是酸楚,手中的拳头越握越紧,捏得“咔”“咔”作响……
不管那个人是谁,本尊一定会找出来,夺妻之恨,如何能忍。
“我俩自小就有婚约,当初,若不是你被叛我在先,我又怎会如此对你。如今,我不但没杀了那孽种,还用灌顶之术,把我最得意的乾坤挪移大法传给了她。你还有何不满?她已经安全离开小荡山,只要她专心研习挪移大法,今后保命自是不成问题。”
许轻烟黯然。
虹儿,我的女儿,是娘害了你啊!我的虹儿,她本应是天之娇女,如今却只能在这灵气稀薄的穷乡僻壤苦苦争扎……
九天玄女的哀伤更是动人。许轻烟泪意一闪,绝心的语气立时就软了下来。
“跟我回去吧,我以后会对你好的。只要你不再有异心,我发誓……”
誓言!她要他的誓言何用?
“收好你的誓言,我用不着!你放心好了,我许轻烟一向遵守诺言。现在,你可以安心的撤掉阵法,我会和你回云水界……”
隐藏好怒意,“那就好……”只要你跟我回去便好,到时,我自有办法令你回心转意。
这辈子,你,只能是我的,你的心里想的也只能是我……
二十多天后,并州的一个凡人国度——宣国,都城的城外出现了三个疲惫的身影,一点月白,一片竹青,一抹幽蓝,正是东方决、东方雨骆和曼若菲三人。
夜已深,城门已关。当然这小小的城门是挡不住他们的。
三人立在都城外的一处空地,遥望着城门。
可能是是近乡情怯,这天,东方决显得异常沉默。今夜的月光很是柔和,一种淡淡的忧伤从他身上传开。
若菲看东方决感伤的样子,顿时无语。
若菲:“悲催,忘了还有这茬了。此时晧月当空,夜色如水,晚风徐徐,这货该不会如古代的文人雅士般来一个对月长叹,迎风感概,再舒发自己多年的离家之情吧。”
不要啊……
狡黠一笑,“终于到了,可累坏我了。我可是事先声明啊,我今天不想再露宿慌野了,我想睡床。”语气疲累之极。
东方决并没有接过她的话头,仍是仰头望着天上月亮,自顾自悠悠的说道:“去的时候,坐马车都坐了三个多月才到。没想到,这次仅靠二条腿从裂风涯那儿穿行而来,也只花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提起裂风涯,三人都是心有余悸,三人一片沉默。
其实,这一行他们的收获是大大的,只是受到的打击也是大大的。
若菲现在最怕的就是别人伤春悲秋了,她经过太多次的别离,不想回首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