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训练,叶飘还没见到袁雪,就被俞岛主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不知道待会的训练总结会是哪位教官发言。
依然是在洞中,但不是上次那个如迷宫一样的岩洞。
眼前出现了一潭五彩缤纷的清水,水面上波光粼粼。阳光从一个圆形的洞口照射进来,给这个奇特的地下之府带来了光明。
一道清澈透明的瀑布从洞边的岩石上飞泻而下,形成一道神奇的珠帘。
洞顶坑洼不平,脚边的岩石也是高低错落,布满苔藓。
一个老人站在临水的岩石上,他白发苍苍,身形清瘦。
“老祖,叶飘带到!”俞伟文躬身说道。
“小俞,你先下去吧!”老人没有转身。
俞伟文又深鞠一躬,转身离去。
叶飘静静地注视着老人的背影,他躬身行礼:“叶飘拜见祖师爷!”
“哈哈哈!”老人的笑声很苍老,“小浪花,到祖师爷身边来!”
这老人也毫不客气,默认也就算了,居然真的就以祖师爷自居了。
叶飘用一双蓝眼打量着祖师爷,发现他的气色比之前好转很多。
叶飘扶着老人坐在旁边的一个蒲团上。
“我们又见面了,是不是很奇怪?”老人手中拿着一本看似古老的线装书。
“不奇怪,祖师爷上次说要让我成为大浪花。”叶飘大言不惭。
“年轻人记性真是不好。”老人摇头,浑浊的目光变得明亮,“是成为惊涛骇浪!骇浪,知道不?”
叶飘小鸡啄米似的不停点头。
“这本书你带走吧!”老人漫不经心地随意一丢,“什么时候悟透了,再来找我!”
叶飘捡起那泛黄的古书一看,“凌波微步”四个大字映入眼帘。
“祖师爷,这是一本玄功集吗?”叶飘兴奋地问。
“算是吧!”老人枯瘦的脸上波澜不惊,“这本书主要是教你怎么学会凌波微步。”
“凌波微步?能在水面上走路?”
“那当然!”祖师爷暗无光泽的老脸突然神采飞扬,“想当年,我在这碧波荡漾的镜湖上如履平地,与浪花共舞,那是何等的洒脱与自在。”
叶飘仿佛看到了浩渺无边的湖面上,一道飘逸的身影如蜻蜓点水一般,肆意奔走,逍遥乐哉。
他随意翻动书页,里面图文并茂。
叶飘的蓝色眼睛一眨不眨,他被深深吸引住了。
老人不再言语,开始闭目打坐。
叶飘没有离开,他时而眉头微蹙,仿佛在思考什么;时而手舞足蹈,似乎在比划什么。
有时,他在静静地翻书;有时,他又在轻轻地走动。
叶飘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他按着特定顺序,踏着书上所示的卦象方位灵巧行进,反复练习,乐此不疲。
老人微微睁开双眼,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
叶飘步子越走越熟,越走越快。
他感觉呼吸顺畅,身形轻盈,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悦萦绕心头。
终于,他止住了身影,向着老人深深鞠躬:“多谢祖师爷,叶飘必定勤加练习,不会让您老人家失望!”
老人示意叶飘坐下:“你的眼睛也变色了?”
叶飘心头正有疑惑:“祖师爷,我会不会真的变成木灵人?”
“不知!”老人如实相告,“老朽从未见过有人族融合木灵珠的先例,你是我所知道的第一人。”
叶飘睁大了蓝蓝的眼睛:“祖师爷对此一无所知吗?”
“那倒不是!”老人缓缓说道,“相反,我对木灵珠曾格外关注。”
老人似乎陷入了回忆,脸上出现了一抹忧伤,他突然闭口不言了。
“祖师爷,您能不能和弟子说说木灵珠的故事。”
老人再次把目光投向叶飘:“可以,如果你能练成凌波微步,我会告诉你所有关于木灵珠的秘闻。”
叶飘看着老人,蓝色瞳仁闪出无比坚定的光芒。
“祖师爷,我一定早日练成凌波微步!”
老人微微点头:“我期待你早日与浪花共舞!”
月光如水,三山岛蒙上了一层白雾。
“小叶子,你的眼睛好蓝好蓝!”袁雪注视着叶飘的双眸,她用小手拨动着叶飘的眼睫毛,“真的好漂亮好神奇!”
叶飘刮了一下袁雪挺直秀气的小鼻子,笑道:“是不是很羡慕?小雪儿,我拥有一双大海一般纯澈的眼睛!”
“切!”袁雪竟顺手掐起了叶飘脸上的肉,“脸皮真厚!”
“说真的,小雪儿,这双蓝眼和那对猫耳一样,都有特异功能。”叶飘神秘地说。
袁雪紧紧盯着叶飘的眼睛,突然她双手抱胸:“这双眼睛莫非有透视功能?”
“小傻瓜!”叶飘笑了,“今天我和岛主过招,我发现如果集中精神,我的眼睛就能看清每一个细节。岛主的动作被无限放大,速度也变得奇慢,就像……就像慢悠悠地荡秋千一样!”
袁雪依然停留在自己的想法里,她的小手在叶飘的眼前不停挥动着:“能看到我吗?”
“看不到!”叶飘无奈地说。
“真的看不到吗?”袁雪喋喋不休,“我还是喜欢你原来的黑眼睛!”
叶飘无语。
“你好好睡一觉吧,说不定眼睛还能变回来!”袁雪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
清晨的阳光照进并不宽敞的四十号房。
这一夜,叶飘睡得格外安心。
洗漱完毕,他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向三十九号房。
“小雪儿,起来了吗?吃早餐了!”
袁雪拉开一条小小的门缝,露出了她那明亮的大眼睛。
突然,她满脸喜悦,夸张地跑过来:“小叶子,你又变回原来的黑眼睛了!”
“你说什么?”叶飘感觉自己没有听清。
袁雪小脸仰得高高,小嘴凑到了叶飘的猫耳上:“我是说,你的眼睛又变成黑色的了!”
叶飘的脸顿时拉了下来,难道真的被这乌鸦嘴给说中了?
“镜子!镜子在哪?”
袁雪赶忙把一面闪闪发亮的小镜子递给叶飘。
镜中,叶飘的瞳仁是黑色的,他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叶飘不由心中失望,喃喃自语:“怎么会是这样呢?”
袁雪像只灵动的蝴蝶一样,开心地在叶飘眼前飞舞。
叶飘视而不见!
他闭上眼睛,平复微乱的心绪,集中意念,屏息凝神。
突然,他的眼睛再次睁开,叶飘清晰地看到了袁雪正在他眼前手舞足蹈。那些动作连在一起,就像在腾云驾雾,一下子变得极为缓慢。
“啊!”袁雪一声尖叫,躲到床上,紧紧盖住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