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流苏一把抱过盒子枕在头上,心中可算是安定下来了,无论什么时候,最实在的还是这银子啊。
“文公子,我的毒解开就是这两天了。”田流苏说了一句话,心中思索着不知道这毒解开后会不会有什么并发症存在呢?
“恩,解毒后可能会有几天缓和期,你不会立即就想起来所有的事,需要别人引导,慢慢的恢复记忆,若是记忆恢复得太快,你的大脑会承受不住。”文熙悠悠的说着,他的思绪似乎已经不在这里了,不知道飞去哪里了。
“恩,那我情绪激动的时候会不会还晕厥?”田流苏问完这句话脸色一红,瞬间又猥琐了。
“不会,毒既然已经解了,你就不会再有事,不过……还是不能剧烈运动。”文熙一本正经的对田流苏说道。
“哦,那个什么,我不是说这个,我的意思是,万一再着了气……”刚才她脑子里瞬间想起的那个记忆片段好像并不是什么好事,她奶奶的,那个小女孩难道是她小时候?是谁用针扎她了?若这是真的,让她捉到那人定要将她拨皮拆骨,十大酷刑轮着过一遍,她心中恨恨的想到。
“这些个都不会有事的,只要不做剧烈运动……”文熙有些神色古怪的又强调了她一遍。
田流苏听了一囧,她又没有想要剧烈运动,干嘛一遍一遍的提?衰人……
歇息了一阵,她脑子里不想其它的事又觉得好多了,她挣扎着下了地,见朱掌柜和阿福还在指挥着人卸车,让雪菱去喊宋嫂子一家帮忙,雪菱答应了一声去了。
“想不到这个茯苓膏卖了那么多钱?给我二成的分成就两千两银子,那你岂不是赚了八千两?”想到这里田流苏又郁闷了,她出了这么多力才分了这么点,文熙坐享其成就能拿那么多,不公平,不公平,她要建立一个自己的商业王国体系,要赚自己的钱,和他合作亏大发了。
“的确如此,不过现在是赶上年节,买的人多,所以卖得快,而且我还往宫里销了一部分,你这个土方子的茯苓膏都快将那些宫中秘方做出来的茯苓膏顶得断气了。”
“那感情好,若是能垄断茯苓膏市场,那我们光这一项就能赚大发了。”田流苏喜滋滋的看着文熙。
“那不太可能,做生意的怎么可能垄断?尤其是京城的皇商们,都是各大家族的亲戚,旁枝末节,有时候就是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京城的水深着呢。”文熙见她将赚钱之事想的如此简单,不由得摇了摇头。
田流苏一怔,是啊,的确是这样的呢,就算现代做个生意也都是人情关系官商勾结,更别说在这个时代了,掌握经济命脉的始终是当权者,当权者不会让经济命脉掌握在自己不能掌控的人手中,所以她这个别人也能做出来的茯苓膏其实不算什么。
想到这里她忽然有所感悟,文熙是天启大将军文迪的儿子,就算只愿经商不当官,在京城也是有势力的,怪不得他能销往皇宫,可见倚仗的还是他的势力和人脉。
此时想到这些她觉得分成有两千两银子也没那么低了,毕竟能卖出去才是最重要的,恩,看来,她要开辟新途径,要在天启国独一无二的番薯身上做文章,将发展中心逐渐转向番薯了,还有她心中还有一个赚钱大计,不过,想的容易,实施起来却有些难,等过完年再一步一步来。
“这批茯苓拉过来,我也只好存着了,等过完年再开始做,现在家家都忙着过年,没什么心思做工。”田流苏心中有些郁闷,这大过年的他又拉来一批茯苓,是想让她别过年赶着再做一批出来么?
“我知道,我就是提前拉来让你存着,省得过完年你要做的时候没原料,过完年茯苓很紧张。”
“哦,原来这样,那就好了。”
“苏苏,今年我陪着你过年可好?你毒素完全清除的那天可能会一下子被记忆冲击,我在这里可以看顾着你。”过了一会儿,文熙又开口,说这话的时候他眼神明灭,神色不清。
“过年这么重大的节日,你不回去行么?”田流苏心中诧异,文熙这样的人过年一定会回家族吧?还要祭拜祠堂吧?不过,她现在已经是云洛的妻子,留他在这里过年好像很诡异。
“你想让我留下来么?”
“不想,你还是回去吧,过年的时候云洛会回来的。”她不由自主的就说出了这句话。
文熙一怔,眼神中有一丝疼痛与失落闪过,即使她失去了记忆,她心中终究还是有他的影子存在的,否则,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真的是没有机会了么?
文熙叹了口气,最终还是走了,走的时候似乎满腹心事,万般语言想和她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只是让田流苏无论想起了什么事都要相信他。
田流苏见他说的慎重,不由点头答应,文熙最终依依不舍的走了出去,田流苏看着这样的他心中也有些不好受,她现在脑子里的记忆已经一段一段的来了,虽然很乱,但是有些事情她已经能想起来了一些。
她和云洛的确是拜过堂成过亲了的,不过,她出嫁的时候却没有任何嫁妆,她的娘家当朝宰相田敬嫁女居然没有给她准备嫁妆,成亲之日只有一顶八抬大轿和一匹高头大马,后面抬着的是定亲的时候云家给的聘礼,迎亲也不是云洛亲自去迎的,只有一匹栓着红绸的大马和一顶轿子,而她是坐在轿子里的,也就是说她成亲当日是一匹马去迎的亲,而她大婚当日就成了全京城的笑柄。
田流苏想到这里头有点疼,奶奶的,以前的记忆终于慢慢回来了,她居然不是三四个月前穿过来的,而是从小就穿越过来了,她穿越过来的那年只有五岁。
怎么回事?难道说之前真的是被封存了小时候的记忆?那本尊的记忆又是哪来的?
她脑子中还有一段记忆,便是她切身体会到自己生下了安安乐乐,又在甜水村生活了三年多,这个记忆好像是她的又不像是她的,但是却存在于她的脑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