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暴怒状态的祁墨阳，慕九歌就很敢捋捋虎须了，眼角弯弯，勾起了一抹笑意：“我倒是有件事想要请教宸王殿下。萧律给你送美人，应该安排到您的卧室，却出现在听雨轩，所以说，殿下您是把我安排进了您住的地方？该不会是......”
她拖长了声音，意味深长地看着祁墨阳，嘴里啧啧。
祁墨阳被她看得有些恼怒：“慕九歌，你敢再胡说八道，本王就杀了你！”
“我只是想说，该不会是落樱院太小，殿下和护卫们都住满了，没有空房间，殿下您就把自己的卧室让出来给我而已。”慕九歌一脸无辜，“殿下如此宅心仁厚，大公无私，实在很令人感动。这算什么胡说八道？”
祁墨阳微微松了口气，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殿下以为，我刚才要说什么？”慕九歌清澈的眼眸在烛火下闪烁着潋滟的光华，“难道说，殿下以为，我会说殿下该不会是接受了我之前的提议，为了避免我泄露秘密，准备跟我夫妻一体，提前来个洞房花烛夜？”
祁墨阳猛然抬头，咬牙切齿地道：“慕！九！歌！”
“好了好了，不说就是了！”慕九歌委委屈屈地在桌边坐下，提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啜了一口，又火上浇油地加了一句，“我知道，殿下您害羞了嘛！”
祁墨阳怒目而视：“慕九歌，你找死吗？”
“不不不，我还是很舍不得死的。”慕九歌摇摇手指，这次面对他的怒气却是悠闲自在，“不过呢，刚刚我突然想通了一件事。”
祁墨阳隐隐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什么事？”
“那就是，”慕九歌放下茶杯，双臂搁在桌面上，凑上前去，眼眸灵动，“殿下您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杀我！否则，您当场就可以杀了我，根本不必这么麻烦，甚至，您还拦住吴樽停给我灌毒药。虽然我不知道原因，但至对殿下来说，我应该还有用。”
祁墨阳冷着脸道：“就算本王原来没想杀你，你敢这样戏弄本王，难道就不怕本王会改变主意？”
“殿下冷静自持，绝非那些冲动鲁莽，凭意气行事的人。”慕九歌摇摇头，“我知道了吴樽停的身份，殿下您都没打算杀我，那说明我对殿下的用处绝对非同小可，您这样理智的人，又怎么会因为小小的玩笑而改变主意？”
这话她之前也说过。
祁墨阳凝视着她，黑眸闪动：“你很了解本王，谁告诉你的？”
“我不想编造谎言骗殿下，所以，现在还不能告诉您答案。”慕九歌犹豫了下，她是在那堆古籍中读到的，但如实说，他肯定会追问古籍的下落，那就牵扯到太多秘密。
不想欺骗他？
祁墨阳心脏猛地一跳，纯黑的眼眸深沉浩瀚：“你就那么确定，本王不会改变主意？”
“我也不是那么确定，所以——”话说到这里，慕九歌忽然面色一变，痛苦地捂住喉咙，指着桌上的茶具，嘶哑着道，“茶里......有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