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九歌没防备,脚下一踉跄,急忙用手撑住旁边的墙,才侥幸没有跌倒,手指却是一痛,不由得轻呼一声。
“真对不起,我急着去看热闹,没注意。你伤得重不重?”对方急切地道,居然冲撞了这样的美人,真是罪过。
洁白的指尖冒出了一颗血珠,应该是被墙上的毛刺挂到。
慕九歌不在意地摇摇头:“没事。”
“真是抱歉!”对方轻舒了口气,连连道歉,又指着前方人群围拢的地方,殷勤地道,“听说前面千音阁有人斗音,你要不要也去看看?”
慕九歌对热闹不感兴趣,正好拒绝,忽然目光一瞥,遥遥望见店内对峙双方中竟然有她认识的人,不由得秀眉微蹙,走上前去,喊道:“顾明婕。”
神情焦虑的少女闻言,转头望去,立刻招手:“九歌。”
见他们认识,又是这样一个绝色美人,围观百姓自觉地分开一条路。
慕九歌上前:“怎么回事?”
提到这个,顾明婕神情又变得焦躁起来,指着对面衣饰华贵,容貌秀丽的少女,怒道:“都是这个林清蕙!我好不容易找到这本琴谱残籍,正准备买,她却偏要横插一脚,跟我硬争。”
“顾明婕,你别乱说!”林清蕙闻言,神情不悦,“你只是看到,我却已经拿出了银票,应该是我先要买,你胡搅蛮缠。”
顾明婕争执道:“我在这里淘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找到这清音残谱,你根本就没往这边来,连看都没看过,听到我的惊呼声才说要买的,还好意思说我胡搅蛮缠!”
说起来也是她大意,若非当时发现清音残谱太过惊喜,忍不住惊呼出声,也不会被林清蕙钻了空子。
“我扫一眼就知道那是清音残谱。”林清蕙冷哼一声。
顾明婕气鼓鼓地道:“你胡说,你怎么可能一眼就看出来?”
“我素来喜欢琴谱,久闻清音残谱的美妙,搜集了许多关于清音残谱的消息,对它的模样再熟悉不过,看一眼就知道又有什么稀奇?”林清蕙面不改色地道。
明知道对方在强词夺理,顾明婕却无法辩驳,气得直跺脚。
慕九歌拉住她,伸手盖住柜台上泛着黄色的册子,微笑道:“既然林小姐这么熟悉,那么,请问封面上清音残谱四个字,是用什么字体写的?楷书?隶书?还是大篆、小篆?”
“是小篆。”林清蕙傲然道。
慕九歌点点头,狡黠一笑,加重了声音:“林小姐确定这四个字是用小篆写的吗?”
“当然。”林清蕙肯定地道。
虽然她的确是听到顾明婕的惊呼声才要买的,但也听过清音残谱的名声,知道是四百年前的名谱,那时候的琴谱封面,基本都是小篆。
慕九歌轻轻一笑,手移开:“很遗憾,如果这样的话,那林小姐不可能一眼就认出清音残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