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游石眉头紧锁,厉声喝道:“雨霏,住口!”
“父亲,我知道您想维护姐姐和相府的清誉,但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让蔚王蒙受这样的屈辱。”慕雨霏一脸的大义凛然,“姐姐在麟木城附近遇到了盗匪,清白尽失,这是事实。”
活着回来又如何?美貌又如何?
失身于卑贱凶残的盗匪,这样的贵族女子还有什么颜面苟活于世?更别说履行和蔚王的婚约。
慕九歌神色淡淡:“我的确遇到了盗匪,奋力斩杀数人,在力竭前跳崖以保清白。幸好被人救起,才能够再度回京。”
慕雨霏脱口道:“不可能!”
她明明就中了迷药,根本无力反抗,怎么可能清白脱身?
“我自幼习武。”慕九歌淡淡点明事实。
闻言,众人都点点头。
月华素来推崇雅致,女子大多都是学习音律、舞蹈、琴棋书画,优雅高贵,唯有慕九歌独树一帜,偏偏去学武,又累又不优雅,还练得格外起劲,这也是她被人鄙视、看不起的原因之一。
若是别的月华女子遇到盗匪,肯定无力抵抗,但是慕九歌不同,别的不说,肯定能有为保清白而跳崖自尽的机会。
见形势不利,慕雨霏恼怒不已,愤愤道:“你说谎!”
“妹妹这么笃定,难道你就在现场,亲眼所见?”慕九歌意味深长地扬扬眉毛。
慕雨霏神色聚变,但很快就咬唇,一脸气愤和委屈:“我知道说出真相,肯定会让姐姐不高兴,但你也不能因此就污蔑我。这段时间我卧病在床,连府门都没有踏出过,全府人都能为我作证。我怎么可能在麟木城?”
想要拉她下水,说那些盗匪是她指使的?
她早就做好了准备,整个相府的仆婢连同母亲都能证明她根本没有离开过京城。
这话一出,众人的眼神更奇怪了,既然慕雨霏远在京城,又怎么这么肯定远在麟木城的慕九歌清白尽毁?
察觉到众人的疑惑,慕雨霏连忙补救:“这些都是桂菊说的。她是姐姐的贴身丫鬟,对姐姐的事情最清楚。”
“桂菊?遇到盗匪时,我奋力杀敌,她这个丫鬟不说保护主人,反而趁机溜走,没想到回京后又造谣生事,污蔑我的清白。”慕九歌轻描淡写地道,“我的死讯也是她传回来的?可我却活着!”
众人继续点头,如果这个丫鬟不是叛主潜逃,怎么可能弄错慕九歌的生死?
谢熙宁上前一步:“我也可以为慕小姐作证。”
“你是什么人?凭什么为她证明?”慕雨霏没好气地道。
谢熙宁淡然道:“我是麟木族少族长谢熙宁,慕小姐跳崖后,是我救的她,当时她衣饰完好,除了跳崖的摔伤,并没有异样。”
一个是背主的恶仆,一个是毫无关系的陌生人,还是一族之长,谁说的话更可信,显而易见。
倒是慕雨霏的表现很奇怪。
“你是我的亲妹妹,不相信我,却相信背主的恶奴所说的谎话,一力要当众盖章我清白尽毁,为什么?”慕九歌美眸直视着亲生妹妹和未婚夫,神情莫名,“因为你和蔚王有私情,所以非要置我于死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