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伍思斯看着对面一直在努力讨好张总的marry的同时,严谨学也在看伍思斯,这样的场合他早就习以为常,年轻貌美的陪酒女郎也见过许多,大多数对他都是相当殷勤的,可是身边的这个女孩就有些不同,不能说她不够殷勤,可是她的殷勤中透着疏离,就像现在她脸上那似笑非笑的笑容一样,虽然置身于这样的场合,可是却给人一种游离的感觉,仿佛一个看客。突然,他对这个女孩产生了兴趣,只因为她的特别。
有时候,爱情的初衷不过是那一丝的好奇罢了。
微白坐在休息间里百无聊赖,抬头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已经快到凌晨了,思斯还没有出来,微白的秀眉微蹙,难道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这不能怪微白多想,在这种灯红酒绿的地方,思斯的职业又这么的敏感,微白当然担心思斯的安危。仔细听外面的声音,没有吵闹声,可是微白就是有些坐不住,思斯知道她每天都会过来,所以她总会在十一点的时候过来跟她说一声的,可是今天却没有见到思斯的身影。
就在微白起身准备出门的时候,便听见门外虹姐的声音,“思斯,微白等你好一会儿了。”
思斯推开门就看见微白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可是思斯还是从那双清冷的眸光中看见了担心,扬起一抹笑容说道:“微白,我们回家吧。”
微白什么也没有问,只是起身背起吉他就往外走,从思斯刚刚的笑容中微白就知道思斯很好,而且应该是拿了不少的小费。
思斯早就习惯了微白这样冰块脸,而且也能从那一成不变的表情中读懂微白的情绪。回家的路上,思斯向每天一样将她遇到的顾客说给微白听,自然是不可避免的提到了那个成熟而儒雅又出手大方的老板。“微白,你都不知道,我今天一晚上的小费就有这些……”说着就伸出三根手指比了比。
“三千?”微白有些疑问的说道,三千块也不是很多,思斯最高一次拿了一万的小费,只是那次思斯喝到胃出血,看她今天的状态,应该是没喝多少,那小费自然是高不了了,可是看着思斯的表情却又不是这么回事。
“是三万!”思斯有些兴奋的说道,“微白,这些钱够我妈这个月的医药费了。”
“真好。”虽然没什么语气,可是微白却说的很由衷,她是真的为思斯开心,思斯妈妈得的是肾衰竭,每个月要做透析还要吃药,这些都是一笔不小的开销,而思斯为了妈妈能少遭些罪便让妈妈住院。
“是呀,如果每天都遇到这样的人,那我就能早些攒够手术费了。”思斯望着天空说道。
“一定会的。”微白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嗯。”思斯坚定的点了点头,她不相信老天爷这么不开眼,她已经失去了幸福的家庭,失去了爱她的爸爸,只剩下妈妈了。
两个年纪相仿的少女,各自背负着伤痛,在这座繁华的都市里相互取暖。在汪晨离开之后,微白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有朋友,可是思斯却出现了,她们那么的相像,都在各自的泥沼中挣扎,只是她们也不像,思斯是在向上挣扎,而她却是在向下挣扎。
此时,馨雾机场,一个面容姣好,身材高挑,一身黑色风衣的女子走了出来,大大的黑色墨镜将她整个脸遮去了一半,只是红红的嘴唇出去一抹略带讽刺的弧度,对着空气说道:“微白,我回来了。”
汪晨从机场直接去了南山墓园,站在欧阳楠的墓前,看着那个笑的像春风一样的少年,她的泪,一滴一滴的滑落,她将手中的百合花放在墓碑前,蹲下轻声低喃:“阿楠,这是你最爱的百合花,你看,开的多美,阿楠,我回来了,你高兴吗?阿楠,我一直都喜欢你,你知道吗?”
最后,汪晨站了起来,伸出右手轻轻的抚摸着照片上的少年,又看了好久,才转身离开。只是从山上下来的汪晨眼底没了悲伤,有的只是浓浓的恨意,她恨那个被阿楠捧在手心的人儿,她恨那个让她失去阿楠的人,所以,她回来了,她要让顾微白生活在地狱中。只要一想到顾微白,她的眼仿佛能喷出火一般,那样浓烈的恨意,已经让她变得扭曲。
站在霓虹的门外,有一种错觉,仿佛回到了两年前,只要她一走进去,就能看见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笑着看着台上那个静静弹着吉他唱歌的顾微白,少年的眼中只有台上的人儿,从不知道他的身后同样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他。
虽然大多时候都是她硬是加入,可是想到那时的情景还是满心的欢喜,可是回忆越美好,她越是不能原谅顾微白,只因为她,这一切的美好才戛然而止。
迈着优雅的步伐,汪晨走进霓虹。
皮特看着向他走来的身材曼妙的女子,有些眼熟,可是一时又有些想不起,只好多看了几眼。
“嗨,皮特,你还在?”汪晨语气熟络的打着招呼。
“你是……小晨?”皮特有些吃惊的问道,怪不得他觉得眼熟呢,那时候欧阳楠是微白的跟屁虫,而汪晨则是欧阳楠的跟屁虫。曾经一度,他觉得阳光开朗的汪晨跟欧阳楠更合适,可是缘分就是这么的奇妙,欧阳楠反而喜欢叛逆又孤傲的微白。那时看着微白一点点的变开朗,皮特也跟着高兴,只是没想到,阿楠离开后,微白反而更加的孤傲与冷漠。
“调一杯玛格丽特。”汪晨笑着点头算是承认,然后转头看了看台上,只是那里站着一个陌生的人。
“再找小白吗?她今天要晚一点过来。”皮特自然知道汪晨不会是来霓虹找自己的,只是当初她没打一声招呼就去了美国,如今回来也是毫无预兆,看着眼前笑的一脸无害的汪晨,为什么皮特却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也许是形形色色的人看得太多了,皮特对看人这方面是非常的准的,可是随即又摇了摇头,希望是他想多了吧。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女孩能做什么呢?
“皮特,你调的酒还是这么的好喝,我走了,先不要告诉微白我回来了,我要给她一个惊喜。”汪晨一脸的神秘,她只是来确认微白是不是还在这里唱歌,至于见面,不急于一时,反正早晚是要见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