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第一个在‘鬼狐’苏湛面前使诈的人,不得不令人佩服”
就在霍氏心里有那么一丝窃喜的时候,苏湛的话打断了她的所有幻想。
其实,在她故作镇定轻笑的那一刻,她的主意便诞生了。
既然没有查出,引诱亦是被说破,倒不如当做已经知道了作为胁迫。
或许,还可谈判也未可知。
但是,她忽略了她要面对的是苏湛,是最能够洞穿人心的一个人。
“看起来,那‘玄武’当真是教了你不少东西”
‘玄武’这名字,不管苏湛是否之前知道,但此刻他必须不知道。
“想来,也必定留了后手对吧!”
看着院子,苏湛并不觉得‘玄武’能将闻风司的人布置在这里。
那么,只能是将霍氏作为不甚重要的棋子了。
“不过,看你这说法,你与‘玄武’的关系当是被胁迫才是”
……
霍氏,本就姓霍,名叫涟漪。一个美貌如水,娇花弄人的女子。
月前有司农令顾贡一案,作为盐轶令的霍恩和也受到牵连。
不知缘由是什么,总之顾贡自杀,其余牵连的人皆被抄家收押。
作为胆色与容貌都很不一般的霍涟漪自然入了闻风司的眼睛,作为了一名闻风司一员。
作为条件,以及无可救赎的他父亲外,她可以从其它家人中救出她需要的,作为她的奖励。
她的上司,确实是‘玄武’,并没有一点错处。
之所以明确的说出来,也是谨防苏湛提前知道了‘玄武’的情况下,对于她的谎话有所怀疑。
索性,便说着七分真的话。
闻风司在外表上,依旧挂着护军都尉的牌子。
昔日,张晋作为士人入秦,首先建议的便是建立明确的探报系统。
护军都尉这一隶属于皇帝直辖的职位,暗地里又按照四大圣兽的名字分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部。
一直以来,都用护军都尉的名字,以及政令来执行。
直到后来,张晋为新皇所不容,而回到郑国,这闻风司才正式成立。
并且,一度护军都尉还被取消。
来来回回,历经辗转变革,最终护军都尉又被用起来了。
只不过,它成了明面上的探报系统,却失去了实际的作用。
而它的权力,也被一分为二,由墨冰台与闻风司共同掌管。
‘玄武’并非真名,不过一个传闻中的圣兽而已,平素里并无其她意义。
可在秦国,他却却象征着闻风司的一位首领,一位令大秦许多人都闻风丧胆的人物。
他的真名无人知道,一般他的出现都是穿着斗笠衣。
而他真正的身份,也隐藏在秦国子民当中。
霍涟漪说出的都在他预料之中,除了与云景楼的关系外,其他还算可以接受。
他没料到,这闻风司竟怀疑他与云景楼有关系。
……
“怎么样?也许跟我合作,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在霍涟漪陈述完事实之后,他建议道。
“在公子没有叫你那护卫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这般打算,不是吗?”
霍涟漪看起来似乎认命,收拾起那份悸动。
“果然是……一个聪明的女人”
“我该怎么做?”霍涟漪抬起来头,看着苏湛。
她的眼中,再无波澜,如同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
“说最真实的,就好!不需要做任何解释”
“也包括,我的感觉?”她又问道。
苏湛没有回答,转过身去。
“这样的话,应该会更加真实些才是”
“你在试探我?”苏湛反问。
这女人,当真是咬着不放,苏湛有点后悔没有处理掉她了。
“就问问而已……”声音渐渐变小,底气已经不足。
“不过,我想知道若是平常,我没有……你刚刚会不会继续?”
不过,苏湛还是低估了她。
“你大可试试?”
轻动眉角,双眼轻轻一眯,将折扇捏紧了三分。
一拍折扇,张开部分全部合上,只留上扇子骨架。
拇指食指捏着,轻轻一转,扇子在手上抖起了一个弧形。
一转身,又落在了霍涟漪的下颌,轻轻的将她下颌挑起来,不容她有半分躲避。
霍涟漪也不躲避,扬起头来看着她眼前的男人。
这个美貌且聪明无比的男人,到底会怎么做?
另一只手已经伸了过来,再次落在了她的脊背,轻轻抚摸。
嘴角微微上翘,由以前的风轻云淡变得深情。
手臂渐渐下滑,渐渐下滑,霍涟漪可以听见自己跳动的内心。
既有隐隐的期待,也有害怕,更有对自己的责怪,责怪自己玩火过头。
但,她依旧没有动,一分也没有动。
苏湛借势,不断在靠近,慢慢的靠近……
所谓嫁人,也是子虚乌有。
如今的她,不过是盘了妇人头,才有了二十多的容貌。
实际上,她才不过十七。
且向来自视甚高,骄傲的如同一只天鹅。
如果不是家庭变故,她依旧算的是一位小家碧玉般的贵女子。
被收押的日子里,她惊慌失措,也曾担心过被侮辱。
尤其是,被士兵带走的那一刻,她曾想过去自杀。
不过,随着‘玄武’的要求,她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她很优秀,也是一个知大体的女子,什么东西一学就懂。
也因此,被玄武选中。
随着苏湛的出现,她仿佛看见了一个绝世男子的出现。
他冷漠,却与谁都能谈笑风生。他睿智,任何时候都风轻云淡。
就仿佛,完美的化身。
‘吱呀!’一声响起,一个身影突然走进来。
“公……”吓得两人极速分开,扭过头去。
原是刘初九在外有消息汇报,便径直进来了。
看到眼前这一幕,彻底震惊了他,下巴都快掉落在地上。
在他心中,苏湛的地位就像神人一般,所算所测百无遗漏。
他总是一身白衣,拿着折扇,天地间都在他的手掌。
没想到……
“公子,打扰了打扰了……我这边出去”
拿着他的佩剑就要走出去,一边后退,一边往外。
苏湛转身,也是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将它咽下。
霍涟漪转身,也是满脸羞红,轻轻捏紧自己的素手。
刘初九见两人停了,不知所措又道:“你们继续……我什么……什么也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