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无心身上散发出不怒而威的气势叫那刑部主事一愣。
刑部主事向皇帝告罪一声,迅速跟在了公主的身后。
“那些个库卫现在可还好?”水月无心状若无心的问了一句,刑部主事恭敬的道:“禀告公主殿下,因为案情未调查清楚,所以没有用刑。”
那还好,水月无心舒了一口气,虽然她现在是皇家公主,可是她的本心还是她自己。
说不清楚为什么,脸上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容,把袖中的锦帕掏了出来,拿出那宝金,“主事大人,把这个放到失窃的库房里,你亲自盯着,屋内不许燃火,要像那天的温度一样的冰冷。”
“遵命。”刑部主事虽不知道公主的意思,但还是恭敬的应了一声,那国库中端的寒冷之极,不燃火,那还不冻死?
公主令下,他却没有办法反驳,皇命在身的公主现在就是最大。
“委屈一下主事大人,这国库里的确艰苦,但是为了查明真相,还请辛苦一下。”水月无心微微致歉,“下官职责,不辛苦,多谢公主体桖,”那刑部主事心中暗叹,还是小小拍了几下马屁。
“提犯人——”水月无心煞有介事的坐在刑部大堂之上。
“皇上,心儿怎么能办此事?”皇后娘娘眼中露出急切,“那刑部牢房岂是她这样娇滴滴的女孩儿家去的地方?”
水月沐岚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我水月沐岚的女儿怎么会是一般人?”那个秘密他是不会再告诉别人的,水月无心就是他最宠爱的女儿,她就是要星星,他都会想办法给她。
皇后娘娘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冷然,嘴里却是温婉的笑道:“那皇上也不该操之过急啊,还需要好好的教导才是,心儿的心性还不稳定,”水月沐岚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这个倒是真的,“后宫之事,还是有劳皇后费心,心儿的教导也就有你代劳。”
“你我多年夫妻,说这些还不是疏离了?”皇后笑的温婉可人,眼角细细的皱纹,遮不住曾经的风华。满头的珠翠也昭示深宫冷情,正如珠宝华贵,冰冷。
“也是,辛苦皇后了,”水月沐岚移开了目光,淡淡的点头。面上神态疏淡漠离,“我先去处理政务,闲暇时再与皇后闲叙。”一甩袖子,走的云淡风轻。
“恭送皇上!”
皇后温婉的笑容笼上了寒霜,嘴角浮起若有若无的莫名。
她的儿子水月无牙是皇长子,又是太子,她的地位无可撼动。她是不会和皇上争一时之气,等她的儿子荣登大宝,那水月无心还不是任她揉捏?
“喜素,”皇后脸上已经恢复了初始的淡然,“去刑部大堂,看看咱们的无心公主,闹了什么笑话?”
“是——”一个身穿白衣的侍女盈盈一礼,转身便去了,“一个乳臭未干的毛丫头,还破案?哼——”皇后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等着喜素回来禀报那水月无心闹的笑话。
在刑部主事冻的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他惊愕的看见,那宝金居然在他的面前慢慢的变化,变成一如之前他们在箱子里发现的那种灰尘。
刑部主事惊骇莫名,“怎么回事?见鬼了?”那几个冻得哆哆嗦嗦的衙卫,说话都快不利索了,“大、大、大人,我、我们、去向公主禀报!”
“禀告公主,下官已有结论。”
“哦?”水月无心坐在高堂上,“不长眼色的东西,还不给你们的大人,添加火盆,”
“多谢公主,”刑部主事搓搓手,他都快冻得僵硬,原来是这么的结果,刑部主事看向公主的眼里都有了崇拜。
“现在说来听听?”水月无心也是心里有这忐忑,她 不知道自己推断的是不是那种金属,若是的话,古人的炼金术就很可观了。
“禀告公主,”那刑部主事要站起行礼,水月无心等的急躁:“哪里来那么多繁文缛节,本公主又不是你正儿八经的上司,速速报来,好结案。”
刑部主事咽了一口吐沫:“那宝金,在寒冷的库房内,会化为灰烬,请问公主是如何得知?”
“你也知道,本公主一向无所事事,又 不为正事,谁知道是那本野史中看来,”看那人目光灼灼还要继续追问。
水月无心一摆手:“得,本公主也无法回答你是那本书,你快快结案,本公主还要回禀皇上!”古人就是啰嗦,尤其是文官更加啰嗦。
说话的时候,她的眼角瞥到一个白色的身影,好像是一个侍女,能进入这里的侍女,用脚趾想也只有两人,当即心下了然,水月无心脸上却没有半分的异样。
那刑部主事走到水月无心的下风,拿起案上的朱笔,刷刷写下判语:“经多方查证,库卫;李良等人系无罪,立即释放。”
那八个库卫当即跪在了地上,“库卫汤木虎,库卫李良,库卫邢胖云,库卫莫火,库卫司玉,库卫林百位。库卫孙可,库卫白溪,多谢公主,愿天神护佑我皇家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护佑我朝平安盛世。”几个人齐齐磕头,“免礼,还望你们继续尽忠职守!”水月公主的笑容像是冬日的暖阳。
“属下定不负公主!”八个声音如出一辙,饶是水月无心也没有想到,今日一举,为她自己招揽了九虎将。
那门外的重甲军士汤木龙用短戟重重敲在护心境上,从前只道公主荒蘼芜度,却没有想到公主才是有德能人,今日若不是公主出马,那他弟弟便会蒙受不白之冤。
刚才也是因为看不起这个废物公主,所以也是颇为无礼,言语也是多有冲撞,没有料想到,公主竟是大隐。
汤木龙暗暗发誓:“今后只忠于公主,永世不忘!”他等着公主出来好向公主请罪,谁知公主竟从侧门无声无息的走了。
那白衣侍女在八个库卫下跪之机就消失了踪影,水月无心看的清楚,那侍女,她可见了几回。
他懊悔不已,突然看见水月无心的侍女浅儿抱着一叠卷宗,忙舔着脸皮凑上前去:“浅儿姐姐,”
“啥?汤木头,你脑子坏了吧?”
“有事就说,我还要追公主去,”浅儿翻了一个白眼。公主都已经走远了,她们要去面圣,叫公主等久了可不好。
“替我向公主告罪,适才小人无礼。”汤木龙脱下头盔,重重的单膝跪地。浅儿被他骇了一跳。她不过是一个侍女,跪在她面前,那她不是要折寿?
往旁边一让:“汤木头,公主大人有大量,才不会和你一般见识,”汤木龙的头垂得极低,“浅儿姐姐!姑奶奶——”声音竟是带了祈求。
“得,我答应你还不成,”浅儿无奈只有答应,那汤木龙连声道谢,就是那抬头的一瞬间,两道火花从两个人望向对方的眼里射向了彼此,两个人脸上有了霎那的呆滞,浅儿红着脸,低头走了。
汤木龙的手举在了半空,这是——什么情况?
“父皇,儿臣已经破了案,”水月无心从浅儿手里接过了卷宗,放在水月沐岚的书案上。脸上有着得意。
“哦?”水月沐岚翻看的卷宗,不由得龙心大悦,“你糊弄那主事之人的话就在朕面前不必说了,说说是怎么回事?”
水月无心轻轻的笑了起来:“说来是也儿臣的幸运,儿臣获准入得宝库,您也知道,女孩儿喜欢珠宝首饰,所以就喜在箱子中翻看,发现那装有失窃宝金的箱子里有些没见过的粉末,心里便有了计较,后面不是来找父皇求您割爱的嘛?就是为了验证自己的心中所想,所幸儿臣所料不差,儿臣之前料想是不是房子太冷宝金不受冷的缘故,经过一番实验果然如此。”
水月沐岚赞赏的点点头:“心儿,说说,想 要什么奖赏?”没有想到她这么能干,看着能干的女儿,水月沐岚眼眸轻转,不知道打了什么主意。
水月无心吞吞吐吐的说:“儿臣确实有想要的奖赏,只怕父皇未必会允!”
皇帝的眼睛里亮光一闪:“你不说,朕怎么知允你还是不允你?”但愿这个精灵古怪的妮子不要出太难的的难题。
水月无心苦着脸:“父皇,您也知道儿臣小时候野惯了,能不能不要学劳什子妇德妇言啊,就这一个小小的要求!”水月无心竖起了手指,她就这个要求,要是出宫的话,她自己可以另想办法。
水月沐岚板起脸:“你一个皇家公主,整日没有个正行,还不是丢我皇家体面,这个学习的事情,朕已经交给了皇后,你换别的要求。”其实他心里暗笑,只要水月无心再多求他几句,他定会心软,就见公主皱着眉、撅起了嘴。
那相貌越发肖似了她——
随即水月沐岚叹了一口气:“不学可以,不许无事生非,做了坏事,不许说自己姓氏是水月。”
“是父皇,父皇的意思是不是还允许了儿臣出宫?”见水月沐岚微微的点头,她狂喜。
“你也别高兴的太早,朕放你出去也不是叫你玩的,”水月沐岚看了看她,脸上淡淡的,说不出的是悲是喜。
“请父皇示下,但凡用的上儿臣,儿臣义不容辞!”水月无心,跪在了水月沐岚的面前,她能感觉到这个父亲是真心的爱他的女儿。
“先去吧,到时候自会通知你!”水月沐岚挥挥手,转过了身,不再去看她。
他的背影在她的眼中竟有些萧索,“是,父皇,”水月无心轻声应了一下,退出了皇帝的书房。
她还要会自己的公主府去,那个白衣侍女,她认识,在皇后宫中见过,似乎是叫喜素的一个,怕今天是去看自己的笑话。
她已经知道皇后是太子的生母,现在她水月无心备受皇宠,又露出了锋芒,那皇后能坐视不管?
只怕没有那么简单,前世好在看了那么多宫斗题材的书和影片。
看她怎么见招拆招。
“皇后娘娘,”喜素跪在了皇后的面前,皇后也正等着听水月无心做了什么蠢事。
“说吧!”皇后的姿势永远那么的优雅。
“公主破了案子,奴婢听闻,皇上一高兴就免了公主学习礼仪。”
皇后的手抖了一下,终是把你看错了,还以为是个头脑空空的丫头片子,你要和我白琳作对么?
就是你娘在世,也不是我的对手!我白家在水月国的势力岂是你能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