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半年啊,我便可以着一身红装嫁予你啊!”
纳兰玉娇大声地对着远去的那一袭黑衣的男子道。
桃釉一脸丢脸的模样,将纳兰玉娇微微前倾的身子给扳了回来,然后用手捂住她的嘴,真怕她家小姐再爆出什么样的狂言。
而那远去的男子在听到这一句话后,只是微微顿了下身子,还是只身离去了,只道了一句。
“若是有缘,江湖再见。”
纳兰玉娇听见后,更是激动不已,一边挣扎着,一边回应道。
“那我怎么知道什么是有缘嘛,还不若直接告诉我去哪里寻你呢,这天地之大,一个转身,便再也寻你不得。”
“我自是会来寻你的。”
“好啊,我等着你啊,你一定要来啊。”
那一袭黑衣的男子在转身不见踪影时,才隐隐约约地道。
“我一定会回来的,这是最后一次离开,下次归来,我一定不会再离开了。”
只可惜风太大,吹散了这一地的承诺。
桃釉微微抚了下额头,实在没有办法,这都多远了,连个背影都看不了了,她家小姐还那般痴痴地看着,若是不知的,还以为她几多痴情。
“小姐,回回神了,人都走多远了,你还看什么呢?”
只见纳兰玉娇转过头来看着桃釉,一本正经地问着他们道。
“你们不觉得他很可爱么,又这般秀色可餐,仿佛在哪里见过呢~”
纳兰玉娇越说声音越小,以至于后边的话也就她自己能听到,只是为什么会这般说呢?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小姐,他有可爱么?秀色可餐这个可以有,可是他好冷的哎。”
“有嘛,我就是觉得他很可爱啊。”
“好了好了,小姐再不去采荷藕,怕是一会便回不去了。”
“好嘛好嘛,桃釉,带路,采荷藕去喽。”
……
马车停下的时候,上官婉儿与司容璃还听得十分畅快淋漓,正待继续听下去,却也知晓纳兰玉娇需要去打点潞王李贤的一切事宜。
纳兰玉娇下了马车后,先是询问着驿站主要负责的人,将一切事宜给安排了下去,而司容璃与上官婉儿陪同在潞王的旁边,以备不时之需。
婉儿回想起那日潞王的问话,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就生了想要飞出去的心,大概是厌倦了这四方的天地。
可是上官婉儿还是十分疑惑潞王带着自己出来的目的,但是却无从得知,不过出来呼吸新鲜空气真好。
上官婉儿倒是对着纳兰玉娇的过去十分感兴趣,喜欢她以前无拘无束的生活,喜欢她洒脱的性子,只是进宫真的能改变一个人么?
这些都不是上官婉儿想要再去知晓的,她觉得玉娇姐姐说的对,一个人选择了一条什么样的路,便是会承受什么样的苦乐酸甜。
这宫外风景再好,但是对于上官婉儿来说,太过陌生,没有安全感。
上官婉儿觉得一定要选一条路走下去,她一定会选宫里边,因为哪里不仅有着她的母亲,还有着从小一起长大的紫玉,如何割舍的下。
上官婉儿望着这宫外的月亮,竟然觉得比那宫内的月亮要亮上些许,这大概就是此生唯一一次的出宫机会,何不趁着了却心中事。
司容璃因着是第一次出宫,所以十分惊奇这外边的模样,若说这外边的有什么的好的,司容璃说不上来,只是觉得空气甚是清新。
而四处看去,这里没有了长安城的繁华,也没有在宫内居住的那般奢华,这里屋子要上些许,并且装扮的很是清淡,只能用清淡来形容了,司容璃想不到更好的词语来形容。
若是要说,可能就像自己的厨艺般,清汤寡水无二,可是司容璃还是十分喜爱这里,莫名的,没有理由的。
……
纳兰玉娇离了这皇宫,心中甚是喜悦,虽然知道还要回去,但是她也早有打算,这次出来不过是为着自己早做打算罢了。
再过两年,就可以彻底离开了,追寻自己的自由,这时出来随着潞王查探民情,不过是为了往后离开寻一个去处罢了。
纳兰玉娇突然又想到了马车上说与她们二人的故事,虽然不是经历过的,但是深有感受,毕竟这是殷玉娇从纳兰玉娇手记册中寻到的。
她也不曾想过,“自己”会有那么一段过去,若是这次前去有幸,她希望能遇见那一袭黑衣的男子。
因着赶了一日的路,众人皆是一夜好眠。
唯独墨阳眼底稍有疲倦,司容璃见着后便说道。
“墨阳侍读,你这是一夜未休么?”
潞王李贤这才发现墨阳的异样,稍一思索,便道。
“墨阳,一会上了马车后你就好好休憩一番,莫要这般不顾及自己的身子。”
“可是我若休憩了,谁来护潞王的安全呢,我身子甚好,无需休憩。”
“如今天下太平,四处皆安,就不要这般吓着自己,再者这里随从亦是不少,又不是只有你一人。”
墨阳面露难色,应道。
“可是,我还是……”
“好了,就按我说的去做就是了,难不成还要质疑我的话?”
“墨阳不敢。”
随后对着司容璃的方向投去一记警告的眼神,随后就跟着潞王上了马车。
“玉娇姐姐,墨阳侍读真真不识好人心,我不过是好心一问,他就那么凶了过来,玉娇姐姐,我好怕呀。”
司容璃边说还边对着墨阳离去方向吐了吐舌头。
“怕,原来你还知道怕啊,看你这样,莫不是人墨阳该避着么?”
司容璃略羞红了脸色,跺了跺脚,向着另一辆马车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回头说道。
“玉娇姐姐,你竟然这般打趣着我,我再也不要理你了,玉娇姐姐越来越坏了。”
“玉娇姐姐,真羡慕你与璃儿姐姐,你们两人这般要好,我不知何时才能寻到呢。”
说完后有些惆怅,自己与紫玉虽一同长大,但是两人的想法总是大相径庭,以至于两人总是冷场的多。
“有心总能寻到,寻到又如何,谁又能保证你们二人永远不分离?保证你二人永远不离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