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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神秘的一组数字

蒋领离开禹滩一号后,秦雷的内心有些复杂。一时间乱了阵脚,事到如今,似乎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在蒋领的面前暴露无遗了,他虽然坚信蒋领的双面身份,但方才对方的一番话又像在暗示着什么,他本该也本可以对自己下手的!

思虑了许久的秦雷回过神来再次把思绪放回到了徐为的身上。

在他的交代中有些信息正好契合了文桐的信中所述,那位神秘的海归男子此刻才是秦雷最想找出来的幕后黑手。但此人到底是谁,如此隐秘,他又为何对自己的母亲下手,这些个事一时间却让他无从下手。

面对着墙面上粘贴已久的资料,从他离开翠庐山庄到现在所有发生的事情他都记录了下来,所有相关的线索他都粘贴在了墙面上,秦雷试图重新寻找这一切开始的根源,此刻的他仿佛刚刚站在一个黑洞的边缘,伸手便是更黑更浓的迷雾。

天色渐暗,一辆黑色的车子从禹滩一号内悄然驶出,此刻的秦雷把烟头扔向车窗外,在一阵振奋的音乐声中向着远方的灯火加速奔去。

与此同时,汏宇大厦的顶层,四哥接起一个熟悉的电话,电话里的男子沉沉地说了句:“目标已经出发了!”

话音刚落,四哥的手机里收到了一条精简的短信,随后他身后的男子拨通了另一个电话,而接此电话的人正是格内兄弟。

一时间陷入困惑,无法平静的秦雷离开禹滩一号后径直开向了城内的莱友商城,此刻唯有一个地方能让他重新梳理内心中的种种疑虑,这个地方就是锦格书店。

除此之外,他还有着另外一个目的,那就是几近写好的另一本笔记还需要几页结尾。他知道此刻的夏语一定还有很多疑问,而此前一直隐瞒着她是为了她的安全,为了不让她知道更多内情而引火上身。

但时至今日,秦雷已经看到了出现在聿成路灵月街50号院附近的夏语,就预示着事情的发展方向也正迎合了他的初衷。也是时候接着上一本笔记把后面所发生的事情写给夏语。

莱友商场的车库内,秦雷停好车子便向着四层的锦格书店走去……

锦格书店内向往常一样,不少读书爱好者或者倚靠在书架旁或者蹲坐在墙角里专心地品读着手里的书籍。一排排书架把整个书店隔成了许多条窄窄的过道,除了秦雷熟悉的格局外,几日未来还多了一些新书的展示。他出于好奇并兴致地走了过去,就在他随意地翻阅了几本后,眼角的余光里却突然出现了两个陌生的人影。与其说是陌生,倒不如是他觉着非常可疑。

秦雷一边故作专心地翻看书籍一边继续扫视着方才进入书店的两名壮汉,凭他一直以来对店内各种顾客的印象,此刻的他断定对方并非来此看书或者购物。透过书架的缝隙,二人的目光根本没有留在书架的上面,而是四处张望,游离的眼神中时刻透露着一丝丝蓄谋已久的敌意。

几秒过后,二人慢慢地移动到书架的另一侧,并不时地关注着秦雷的动向。此刻的秦雷便随手拿起一本书向服务台走去,试图试探一下对方的意图。就当他刚刚走近服务台,两名壮汉便跟着移动了过来,时刻与他保持着大约五米的距离。尽管秦雷只顾专心地向工作人员办理着结账,但他敏锐的眼角余光早已察觉到了二人的异动,打头的男子已然把手摸进了腰间……

一声“谢谢慢走”,秦雷迅速地把书和笔记本揣进胳膊肘内向门外快步离去,随着他的脚步声落,后方的二人也箭步冲出了书店并紧紧地跟在了他的身后,秦雷预感到了形势的紧迫,顿时加快了步伐向着卫生间的方向躲避过去。因为他深知此刻的自己必然处于弱势,空落的腰间并未摸着手枪,竟是一时大意把手枪遗忘在了车座上。

但此时,一直准备着的应急方案在这一刻正好派上了用场,秦雷一个转角闪进了商场四层的卫生间内,而门外紧跟着就是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随着脚步声的停顿,卫生间的房门被人一脚用力地踢踹了开来,一把手枪跟着两个黑影先后闪出了秦雷的视线,就在对方还没来得及看明白隐藏在门后的人影,秦雷已经蓄势出击,手到之处,拳拳聚力,呯啪几下,对方诺大的身躯也没有抵住他几记要道的招式,相继昏迷倒下。

秦雷匆匆地处理好二人,翻上水池台面把先前暗藏在屋顶夹层内的手枪取了下来,而后迅速地离开了卫生间。

已知此刻不宜久留的他收好手枪悄然混进了人群,钻入了通往地下车库的电梯,以他的直觉来判断,接下来还有更多的威胁在后面。

不出所料,就当秦雷刚刚迈出电梯间,一阵枪林弹雨便向自己的身边袭来。他本能地弯下身躯,迅速地隐藏在楼体的方柱后面,并向不远处的一辆车中连开数枪。正待对方躲避之际,他便飞身冲进了驾驶室,一阵浓烟伴随着一股刺鼻的烧焦味,车子在极大的惯性下瞬时制动几乎360度调转了过来,而后秦雷几次猛烈地急打方向,车身蓄积已久的后坐力使得车轮摩擦着地板冒出一股浓浓的白烟随即向着地库出口的方向飞速窜了出去。

一阵激烈的弹光石火伴着破碎的玻璃残片响彻身后,秦雷不由地低下脑袋握紧方向冲出车库奔向了繁忙的车流中。而在此时,身后的追击却并未善罢甘休,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内正在怒火中烧的格内兄弟一脚油门,紧跟着秦雷的车尾也在第一时间飞出了地下车库。

就在此时,守候在商场外面不远处的蒋领和温晓培一行人,兵分两路也追着两辆车包抄了过去。这一切都是蒋领的计策,他的目的无非是引出了格内兄弟,也促成了秦雷与其两方的交火,而自己此时却正待完成最后的收网。

离开莱友商场的秦雷一路狂奔飞驰,几乎就在繁忙的马路中间驾轻就熟地全速超车,不停地变道穿行。全感手里那股娴熟车技的秦雷让紧追不舍的格内兄弟一时间束手无策,两车几次擦身而过都让对方的反击无法得逞。一条条贯通禹城南北的临街大道车流密集,傍晚的夜市华灯初上,城中各个主次干道已然变的灯火通明。而此刻,望着后视镜里的格内兄弟,秦雷一脚油门猛然打转方向,车身在一个十字路口处滑出一条弧线后拐进了地下通道,速度之快几乎就在分秒间闪过了后方的追击,岂料格内兄弟亦非弱茬儿,眼疾手快,反应神速,就在秦雷刚刚打转方向的那一刻,对方就已经猜中了他的用意。

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枪击,尽管秦雷凭着出众的的驾驶技术和机敏的判断力轻而易举地躲过了对方的枪弹,但相对狭窄的通道内如此追逐下去势必对他不利。思量间,秦雷的内心里明白一时半会无法全然甩开格内兄弟的追击,随后他再次加速向着前车跟进,想通过临危抽身的方式让对方来不及反应撞向前车。但同样是高手过招,格内兄弟岂能轻易上当。

就当秦雷的车头快要追上前车的一刹那,一个完美变道,车子平稳地冲进了右侧车道,而紧跟不放的格内同样转向左侧车道以更快的速度追了上来,一时间二人分头在一辆大卡车的两侧,这使得格内更有机会把枪口直直地对准秦雷的头部。

但就在这分秒必争的时刻,秦雷抬脚松油,车子在毫厘间拉开了一丝微小的距离,格内的子弹飞出,划过车头瞬间在墙面崩裂开来。而心慌的卡车司机见状一时间乱了方向,车身几乎摆动了起来,眼看就要朝着秦雷的车道挤来。此刻,秦雷做出一个大胆的举动,随即迅速靠近卡车车身,把握时机,车身顺势撞向对方。由于把控了最佳时机,在同速的情况下自己的车身被一个反弹力弹了起来,瞬间车子倾斜45度以单侧车轮行驶冲出了地道。

在车身平稳落地的那一刻,秦雷一个极速漂移转进了另一条公路。而行驶在快车道的格内见状后提速从另一出口驶去……

以为摆脱追击的秦雷刚刚驶入主干道却见对方再次出现在后视镜里,而这一次他不再打算一味的逃离。此刻,他已经准备好了一个策略。

在经过一段车流相对稀少的路段,他把车速瞬时提高到了极限而后利用急转方向同时拉起手刹的方式来控制车身重心,完成了一个完美的180度大转身,车头冲向格内停了下来。

而此时见状的格内兄弟当然也在猜测秦雷的用意,随即放慢了车速,但秦雷并没有给他思考的余地,而是加速朝着他的车头奔去。

格内恶狠狠地向车窗外吐了一口口水,随后嘴角挤出一丝冷笑同时用力地踩下了油门。

以他的性格,是不会惧怕秦雷的挑衅的,然而秦雷也正是抓住了格内的这一性格特点故意掉转车头引导对方来个硬碰硬的。但这只是表象,秦雷真正的目的并不是想两败俱伤,同归于尽。

一时间二人怒目相对,虎视着对方,在距离100米开外的地方同时加速窜出。秦雷稳抓方向,车头笔直地对准格内向前冲去,格内也并未露出半点惧色,脚下的油门已然深抵极限。似乎许久以来集聚在双方身上的怒气在这一刻就将真正得以释放。

车轮摩擦过路面发出一阵爆裂的狂啸,秦雷目不转睛地盯着格内就在双方车头即将碰撞的那一瞬间急转方向朝着对方的左前轮撞去,在一声巨响伴随着尖锐的铁皮摩擦声中两辆车擦身而过。浓浓的黑烟席卷着破裂的残渣碎片向四周弹射飞溅,尘土飞扬的后视镜中,火光四溅,尘烟弥漫,格内的车子在空中翻滚了两圈后重重摔落在了路基旁。

预先有判的秦雷在碰撞对方的时候就准备好了控制车身,虽然也险些翻出路面,但这一切原本就在他的预料之中。他抓起手枪,推开近乎变形的车门向翻滚在路侧的越野车走去……

此刻已然满目全非的越野车底,格内吃力的从驾驶舱内钻了出来,浑身是伤侧倒在车前,左腿部一道修长的血口子里还在不停地往外渗血。他一边捂着伤口一边拖着身体艰难地向前移动。而几步外,站在他身前的却是端起手枪的秦雷。

“哈哈哈……啊……开枪吧!都结束了,你我都可以解脱了!”

格内兄弟抬起头看了一眼秦雷后气喘吁吁地沉叹道。秦雷一把拉起他的胳膊把他推到车前,揪起他的头发说道:“你以为我会让你这么轻易的死去吗?啊!”

“哈哈哈……哈哈哈……”格内兄弟一脸蔑视的表情狂笑个不停。

“你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你还剩下什么?我应该可怜你……咯咯咯……”

秦雷站起身来对着枪口吹了吹灰尘,看着格内兄弟的眼睛顿了片刻,忽然举枪射向格内的右脚,一声嘶吼过后被疼痛憋红了脸的格内兄弟咬着牙槽强忍着,半晌说不出话来。

“是谁杀了文桐?是谁……啊……”说话间他把食指戳向了格内左腿的伤口。

“啊……咳咳……你想知道……我告诉你是谁……岱……岱仕强,是岱仕强,哈哈哈……他已经被你杀害了……起码警察会这么认为,哈哈哈……你满意了吧!”

言罢,秦雷再次把手指用力地戳进伤口深处……格内若非硬汉之辈这一刻早已昏死过去,而他额头冒着汗珠还能强忍着疼痛再次笑出声来。对于秦雷而言,格内也许是他许久以来遇到的第一个如此强硬的对手。

尽管他不忍以这样的方式逼迫对方,但回想起自己和文桐曾经在一起的种种画面,他瞬间感到一股强烈的,无法抑制的愤怒,抓起对方把头抻在自己的面前再次把枪口放在了格内的伤口上。

“说!”秦雷愤怒地盯着格内的眼睛吼道,“你背后的指使者是谁?是谁杀害了我的母亲……岱仕强为什么要对文桐下手?快他妈说!”秦雷挥手就是一拳重重地击打在格内的右脸上。

咳咳咳……呸……

格内吐出一口鲜血,煞白的脸色中强忍着挤出一丝冷笑,由于伤口失血和车祸中的疲惫,让他几乎失去了任何的反抗能力。他迷离着双眼盯着秦雷反问道:“你母亲?你母亲……呵呵呵,我不知道是谁迫害的,但是你父亲,我知道是谁害的!哈哈哈……”

格内的话音刚落,顿感无比震惊的秦雷一把扯起他的衣领把对方拉到自己的面前咬牙切齿的怒道:“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你还不知道是吧……哈哈哈……我今天就告诉你吧,反正我现在也活不过你的手心,你的父亲是我害死的,是我放的那把火……咳咳咳……咳咳……至于你的那位小情人,她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当然是被岱仕强推了下去……”

“哐……哐……”秦雷无法忍住的怒火早已窜上心头,顷刻间已经伸出了拳头朝着满脸血迹的格内挥去。

“咳咳……呵呵,你打我也没有用,该说的我都说了,我说了我不知道……你母亲是……谁杀的,噢,对了,我想起了一个照片,那片大火没有烧毁的一张照片,照片的背后……呃……”

没等活说完,格内便昏死了过去,秦雷用力拍打着对方的脸追问道:“你快说,是谁指使的,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对他们下手?啊,你快告诉我……”

此刻的格内几乎已经奄奄一息了,但秦雷并没有从他的口中得到最关键的信息,反而意外的得知了父亲的死因,夹杂在他脑海里的除了重重疑问还有的就是对父母之死的无尽悔恨。

“啊……”秦雷一声嘶吼跪倒在地,揪着自己的头发痛哭起来……

良久过后,他呆呆地站起身来,把枪口对准了还在昏睡中的格内,手指扣紧了扳机……

“214025,日落”这是一组留在照片背后的数字和一个词语,秦雷自从无意间发现的那一刻起就已经牢牢地铭记于心,而其含义所指却让他至今都无法猜透。

“不许动!放下枪……”背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秦雷慢慢地举起双手转过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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