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蒋队的吩咐以后,大家都开始分头行动,卓煜峰先行去到赫亦酒店再次调查酒店车库的监控视频。夏语和温晓培决定先从酒店人员暗中监视切入调查。
温晓培拉着夏语一溜烟跑下楼,夏语一边跟着她一边打趣的问道:“哎!晓培,平时出勤的时候没看你这么麻利,今天怎么这么痛快,莫非昨天的约会,一见钟情?”夏语看着温晓培咯咯地笑起来。接着又说:“我还没来的及问你,哎!真的,昨天怎么样,那个男生是不是很帅呀,看你今天这神清气爽,面露桃花的样子,一定是对人家心存幻想吧?咯咯咯……”温晓培白了夏语一眼道:“你小声点夏语!”说着抬起手指做出嘘声的动作。夏语还在那幸灾乐祸的笑,温晓培上前一步拉着夏语的胳膊咬着牙说道:“你看我不收拾你,说谁面露桃花呢?”夏语怯怯地挣脱温晓培的拉扯,大声说道:“你看你急什么呀,我可啥也没说啊,还是心中有鬼是不是?”温晓培箭步冲上前去指着跑在前面的夏语严词厉色的说道:“夏语,你给我站住!哎!夏语你别跑……”
为了不打草惊蛇而隐藏身份,上级领导调配了数辆普通备用车,办案期间根据需要可以随意取用。离开车库,夏语和温晓培身着便衣一路驱车朝着璟丽大道使去……
YC市赫亦酒店是市内少有的几家五星级酒店之一,酒店始建于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坐落在市内最繁华的地段凯佑路府裕街。曾经的禹城,在这一带富商云聚,轻工纺织,布料皮草的出口贸易为第一批初期创业者带来了丰厚的财富。也奠定了禹城成为周边经济实力最为雄厚的城市之基石。狄兆坤,便是早期混迹商海,
名利双收,众所周知的人物。而如今业务涵盖轻工制造业,地产开发,文化娱乐各行各业的YC市斯奈集团就是狄兆坤一手创办,业务发展囊括四海,更是让他富甲一方。由斯奈集团出资打造的凯佑娱乐城,府裕美食街也成为年轻人聚集消费的地方。而其旗下赫亦酒店虽然身处喧闹的繁华地段却不被周遭打扰,成为很多商贾掮客生意往来暂住休息的地方。
下午4点,也是酒店员工倒班的时候,赫亦酒店的对面是一家咖啡厅,夏语和温晓培把车停在了酒店转角的另外一条街道上。徒步走过街角悄声钻进咖啡厅,随后各点了杯咖啡找到靠窗户的地方坐下。顺着窗户正好可以看到赫亦酒店的大门。来往出入的人员基本特征还是一目了然的。为了不引起周围人们的怀疑,夏语一边和温晓培闲聊一边用眼角余光扫视着酒店门前的动向。几年警校的专业学习和工作以来侦查能力的锻炼,造就了夏语敏锐的观察力。
从表面上看赫亦酒店似乎并没有被三月前这起命案而影响,一如往常。然而越是这样平静越让夏语觉得处处可疑。温晓培突然回忆道:“哎,夏语,你记不记得案发当时,我们询问过酒店十六层保洁阿姨张霖凤?”夏语接话道:“当然记得,她那天是说没上班,事后调查显示,确实当天在休假。”话音刚落,夏语表情一怔,若有所悟道:“等等,晓培你提醒了我,刚才有个细节你注意到了没?”温晓培还没有反应过来,一脸疑惑的问道:“什么细节?”
就在温晓培问夏语关于保洁阿姨张霖凤一事之前,酒店门口出现过俩个阿姨,一个个头高一些,体型偏瘦的阿姨从酒店中厅出来,在门口徘徊了片刻,随后另一位阿姨从马路对面径直走上去并和从酒店出来的阿姨打招呼。显而易见的是酒店换班的时间,俩人在门口聊了半天,似乎像交代着什么。夏语回想刚才的一幕,随即义正词严的说道:“我们当时询问张霖凤的时候,看过与她对班的另一位阿姨的公示照片,从印象里的体貌特征可以断定,刚才出现在酒店门口的阿姨正是张霖凤的对班。”
温晓培此刻恍然明白过来,接过夏语的话茬说道:“对对对,就是她,也就是说刚才走上前去和她打招呼的人是个新人,来替换下午的轮班?那……”就在温晓培思索的时候,夏语脑海中也出现个疑问:“张霖凤去哪了呢,为什么她没来换班呢,难道辞职了?”
想到这里,二人心有灵犀的一同站起来,冲出了咖啡厅。
“记忆里刚才那个高个头偏瘦的阿姨叫鲁燕兰,好像是这个名字。”夏语一边匆忙的疾走一边喃喃自语道。二人朝着刚才鲁燕兰离开的方向追去。她们俩的目的当然是想从鲁燕兰的嘴里得到关于张霖凤的去向。
鲁燕兰走过了一个红绿灯径直走向公交车站,夏语和温晓培紧跟在后面,在公交等候区夏语走到鲁燕兰身边微笑的问道:“您好,跟您打听个地儿?您知道赫亦酒店怎么走吗?”鲁燕兰转过头来看着身边的夏语和温晓培和气的说道:“赫亦酒店啊,就在前面过了红绿灯往前200米的样子吧!”说着用手指向赫亦酒店的方向。夏语接道:“噢好,谢谢您啊!”此时温晓培装做自言自语埋怨道:“我妈真是,非让我替她过来找工作,说是赫亦酒店在招聘保洁员,让她在家好好待着说什么都不听?”说话间故意表现出些许不耐烦。而一旁的鲁燕兰完全听到了温晓培的话,接过话茬道:“你们是要去替家人找工作啊?我就在那上班,你们没听说吗,之前这死过一个人,知道的人都不愿意来这上班……”小声地说到这里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话说多了,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夏语故作惊讶好奇的问道:“啊,有这事啊,什么人啊,怎么死的?”鲁燕兰完全没有顾忌地悄声答道:“就是前几个月的事啊,一个人在酒店客房被杀害了,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现在警察还在调查也没有破案,太晦气了。我的一个同事此前在这干了8年了,就因为这事被经理开除了,我都替她冤。”说完又沉默了。温晓培接着问道:“为什么要开除一个阿姨呢?”没等温晓培把话说完,鲁燕兰匆匆的丢了一句:“啊,我的车来了,不和你们说了!”说罢便迅速钻上了车……
根据鲁燕兰的话语中,夏语得到一个新的信息就是之前的保洁阿姨被开除了,或许鲁燕兰并不知道张霖凤被开除的原因。但目前夏语并不打算直接了当表明身份,去继续追问鲁燕兰,免的影响接下来的调查。既然知道张霖凤是被酒店开除了,那其中原因不免让人怀疑。夏语和温晓培随即返回到车内再次打开随身携带的案卷资料,找到张霖凤案发当时记录登记的口供以及个人信息。
张霖凤,邸阳人,八年前与丈夫来到禹城打工,自来到禹城就通过熟人介绍进入这家赫亦酒店做保洁,一做就是八年。全家租住在YC市禹北区边上一片老旧民宅内。禹城严格的说没有区划定义,只是市民百姓习惯上默认的称之为禹南禹北,现在又新开发了一片地儿叫新型经贸试验区。市内繁华的地段都在禹城南区,而北区虽然近几年也在不断发展变化,但发展程度还不及禹南。张霖凤每天上班都要从二十多公里的租住地骑车到赫亦酒店上班,路途遥远不说,能坚持八年在一个地方做保洁员也着实看得出张霖凤是一个有着坚毅性格的人。
夏语一边翻看着资料一边和正在开车的温晓培感叹。此刻二人正准备驱车到禹北区再次探访一下张霖凤。由于对北区道路不熟悉,车缓缓开进这片老旧民宅内,一排排破旧的青砖灰瓦房成为城市发展中另一道风景。城市面貌的不断翻新也让这样的民宅一步步消失殆尽。石板街道上留下的是几代居民的记忆,随着市政建设的征用,这片土地即将被推平。夏语和温晓培通过几位街头休憩的路人打听到张霖凤的租住地。
一个狭窄的巷子里走到尽头是一个院子,院子里每间房门前都杂乱无章的摆放着各种生活用品,还有未经处理的生活垃圾。夏语和温晓培蹑手蹑脚的来到门口一边轻轻敲着大门,一边朝着院内张望。此时,院内的看门狗发疯似的腾空扑起,夏语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幸亏拴着狗链,夏语下意识的把手放到腰侧,作出掏枪的动作。“谁呀,你们找谁?”院内传出一声凶狠的责问。看到主人出来刚才的大狗扑咬的更加凶猛。温晓培扶着夏语俩人还心有余悸,看到院子正对大门口的屋里出来一个微胖的中年男子,面色冷冷的问道:“干什么的,找房子吗?不租了啊,不租了,马上要拆了,去别处问去吧啊!”说完便准备转身回屋,嘴里还不停地喃喃着:“天天他娘的没完没了的!”
夏语并没有在意而是礼貌的问道:“您好,请问张霖凤是租客吗,我们找她有点事,我们认识。”话音还未落,就听到中年男子在那调高嗓门说道:“早退房了,回老家了,没了工作,我这也不能免费让她住啊!”说完转身关上了房门。
有些遗憾的夏语一边招呼温晓培,一边说道:“走吧,晓培,看来今天没什么收获了,但是无论如何我们还是要见到张霖凤,种种迹象表明这其中还是有些蹊跷,为什么张霖凤偏偏这个时候被开除了呢!”温晓培内心也在思考着,随后分析道:“当时报警的人正是张霖凤,莫非她还隐瞒了什么秘密,但显然酒店因为这件事而迁怒于她,否则怎么会突然开除这样一个工作八年多的保洁阿姨呢?”二人的想法不谋而合,现在要想进一步调查这些疑点唯有前往下一个目的地,那就是张霖凤老家邸阳。
从巷子里走出来,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虽然夏语怀着急切的心情想寻找到任何可能有用的线索。但是从禹城到邸阳也不是分秒钟的事情。显然今天是不太可能再驱车前往了。离开张霖凤之前的租住地,温晓培和夏语一路高速开向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