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长是秦国的基础干部,平常就是负责维护安全之路旁边的治安,每隔十里就有一个亭长,稍微大一点的乡都有数十个亭长,但每一个亭长修行的功法最低都是能够修行到通明境界的功法,而且功法都最少受到秦国国力的一次强化,再怎么垃圾的功法一次强化之后,都会多出一些妙用,就好像尺五修行的《老农功》。
再加上亭长下面的这些兵卒,携带着军中的制式武器,武力绝对不俗。
不过现在这些负责护卫安全之路安全的兵卒将尺五和田季围住的时候,尺五和田季可感受不到一丝安全,稍微离尺五近一些的,手中的长矛都能碰到尺五的衣角,仿佛只要亭长一声令下,就要将尺五刺透。
看见自己手下的兵卒已经把尺五围住,亭长微微低下自己的头用一种阴阳怪调的声音说道“你们两个是什么人?身上可有各自乡里的验传?”
民不与官斗,低阶级的只能低头,尺五和田季只能拿出自己的验传,规规矩矩的交到亭长的面前,让这个亭长好好的,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
亭长看完之后,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我还以为你们是哪里的游侠,官吏呢?原来只是两个小小的更卒,既然你们说着一个贼人是你们杀的,那就是了。”
看着一直被尺五和田季拖着走的那个贼人尸体,亭长思考了一下发言到,看他的样子,似乎是瞧不上尺五和田季两人。
“怎么是一个贼人是我们杀的,这三个贼人也是我们抓的。”本来怯弱的田季因为钱财的诱惑,忍不住为自己辩解到。
“你是说这些盗贼是你们三个抓住的。”
这个时候,田季还没有看清面前高头大马上的亭长的模样,还以为他只是不知道“当然,这三个贼人,两个是尺五兄弟的,一个是我的,本来想送到就近的乡里。”
亭长看自己面前的田季油盐不进,从自己的马匹后拿出一根绳索和一道黄纸,打着官腔说道“那好,既然这件案子发生在我的治下,那就应该我负责审讯,再说你们两个还要去服役,还是不要误了时间好。”说完,就要调转马头,想离开了。
但是尺五的智慧绝对不低,何其的聪慧,他瞬间明白了过来,要是现在被这个亭长带走三个贼人,只怕是想抢功劳了,到时候这么多兵卒,最后留给他和田季两人的汁水都怕是没有,而且这乡只怕是去不得了,都不知道这亭长的关系网如何,还是直接去县里安全。
“还是不麻烦亭长了,我和田季兄弟可以押着三个贼人去县城的,这个死去的贼人就交给亭长了。”
按照秦国的制度,首级和功劳都可以作为爵位的凭证,在家里的时候,他的父亲就说过在战场上,为了一个首级大打出手的兵卒不再少数,何况现在是三个活生生的贼人,死去的贼人,尺五可以放手,因为到时候还需要拿出证物证明这个是贼人,很是麻烦,但这三个活着的,尺五根本不可能放手。
听到尺五的话,亭长停下即将调转的马头“我看你还是把这具尸体带走吧,”
“是啊,尺五兄弟,这具尸体虽然需要证明,可能麻烦一点,但是价钱可不会贬值啊。”尺五忍不住扶额,这个傻子,竟然没有听明白这个亭长的意思。
“可笑,事到如今了,你们两个人还以为这件事,你们两个说了算吗?”
亭长怒吼一声,胯下的马都忍不住一声长啸,似乎马上就要冲上前来,将尺五两人踏倒在地。不过一个身材矮小的兵卒,凑到亭长的身前低语了几句,亭长脸上的怒火才消退了一点,骑马绕着尺五两个人说道“这三个盗贼看起来神源虽然一般,但毕竟是三个人,对了,还要地上的一个,你们两个人能够把这四个人制服,我是不信的。”
在尺五两人看不见的地方,刚才说话的矮子兵卒对着刚才逃走的路人使了个眼色。
路人点点头,走到尺五和田季的面前,对着两个人说“两位壮士,这亭长也是为了你们两个人的安全远道而来,功劳苦劳都有,怎么能让他们如此幸苦还一无所得呢?”
尺五的脸阴沉起来“你是什么意思?”
路人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反正这里有三个人,一个尸体,不如和这些朋友分了这功劳,就说是一起捉拿,岂不是一件趣闻。”
话刚说完,田季就忍不了了,他只是思考的慢,却不是傻,对着路人飞起一脚,将他直接踹飞了出去“你个泼皮伙色,要不是我们两个,现在你早就被这些贼人扒的干干净净,扔到云梦泽,变成了枯骨。”
看见路人被踹飞,亭长也忍不下去了,手中的长矛挥舞,白色的火焰就覆盖到他长矛上,森森冷意让尺五拔剑的手毛都竖了起来。
“最后问一遍,到底是交还是不交?”不到万不得已,亭长也不想出手,不然到时候事后有人追究就不好了。
田季有些害怕,看向了尺五,尺五这个时候想起来,父亲在自己离开的时候说的话“出门要忍,但忍不了,你就不要忍了,没有那个人是靠忍走遍天下的。”
不过面前的亭长不是什么易于之辈,自己和田季两个人加在一起能不能逃走都难说,还有这么多兵卒,可是真的把功劳让出去吗?这可是自己好不容易拼着受伤才拿下的人。
就在尺五两难的时候,一个机关马车出现在尺五的面前,这是昨天晚上大夫的车,虽然自己和这个大夫没有谋面,但这却是一线生机,到时候实在不行,把功劳让给这个大夫,也能活命,而且还能恶心死这个亭长。
想到这里,他暗中蓄力脸上却露出放弃的神色,在兵卒都以为自己放弃的时候,身子猛地冲出包围,到了机关马车的前面,也幸亏这机关马车能够被人自动关闭,车里面的车夫忍不住大骂,这机关马车驾驶起来轻轻松松,每个月的银钱还不少,要是惊扰了自家老爷,自己的好差事也就做到头了,怎么能不生气。
“在下有冤情,想让大夫做主。”
看见亭长带人在转瞬即至,尺五急忙大喊。
马车中走出一个手中拿着一个竹卷的中年人,深色的衣服让他填上了几份威严,脚上也不是草鞋,而是深色的锦履,是一个文气自生的官吏,看来自己希望很大。
中年人看了尺五一眼,缓缓的询问道“有什么冤枉的事情,直接说出来就可以了。”
尺五简练的说道“小人是要去县里面做更卒的,可是路上碰到贼人追杀路人,和一位兄弟搏杀救下这路人,一起拼死救下路人,擒拿了贼人三名,击杀一名...”
这个时候亭长也冲到了尺五的面前“就是这个人,勾结我们救下的路人,想贪墨我们的功劳,还想杀人夺名。”
说话的时候,尺五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停止了,希望这个人能够个他外表一样,是一个好人。
“你说谎!”
亭长虽然有些慌乱,但神色却没有丝毫的变化,毕竟这中年人还不知道是什么人,而且这里是自己的地方,难道还能因为一个不认识的人阻挠了自己的好事。
“谁说了谎话,你们两个和我一起去县里面走一遍就知道了。我是县里面的狱官,这恰好是我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