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自信自己和伙伴们推断的羽寒同样坚定，按原计划开心地与大家寒暄问候，又询问了这些天的进度。
情理之中的，没有任何一个小组能赢得过大山。
“时间还短，成效不明显也是正常的。尽全力了就没什么好难过的。”羽寒安抚着自责又不甘的护卫们，豪情壮志。
“小姐说得太对了！小姐小姐，绿萝还自己找到了点有趣的方法。”
绿萝又叽叽喳喳地凑到羽寒身边，然后神秘兮兮地附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
羽寒噗嗤一笑，眼中满是赞赏：
“哈哈哈…原来你是这么赢他的！”
“憨大山说了，小姐没规定手段，所以只要是赢了，就算数！小姐你说我赢的算不算数？”
“算数算数，而且干得漂亮！有优势不用才叫傻呢！”
听到被夸奖，绿萝笑的更得意了，朝着大刀疤示威地哼了一声。羽寒随后又补充道：
“可这方法不能每次都有用，如果没有真正强的实力，还有可能让自己陷入险境。”
这下轮到大刀疤得意了，呲着黄牙嘿嘿笑道：
“怎么样，还不是我为人正直，不占女人便宜才着了你的道！再说，大山那小子帮着你说话也是当然的事…”
嘀咕完后边一句话，他还悄悄瞥向江笑，见自家姐姐没有面露不快，才暗暗松了口气：
‘这要真让她知道我输给侍女了，不被活扒了皮才怪！’
而南九听到这里已经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饶有兴致地笑着，心中也不禁暗暗赞叹这唠叨侍女还真是个练武奇才。
‘憨大山，有意思…’
所有人也都听到了江生那不大不小声的嘀咕，脸上神色各不相同，总之精彩纷呈。
似乎是为了自解尴尬，大山抬头看看天，一本正经地走到羽寒跟前：
“训练已经多休息不少，到下一场对战的时间了…”
抿嘴忍着笑，南九也装作正经地问：
“你这么训练接着对战，休息恢复置于何时何处！”
“嘿嘿…九爷”又是大刀疤讨好地插话进来，“是您说按夫人的意思只保不死，所以…我们只在晚上睡觉的两个时辰里用药和休息。
除了重伤至残无法立即恢复的，伤至筋骨内脏需要静养的，其余人皆不得在第二日缺席。嘿嘿…所耗药材自然也…”
‘难怪人数不够…’羽寒心里想着的时候，南九已是苦笑起来：
“所幸你九爷我有些财物…”
“既然这样，按你们原来的样子对战吧，我还没看过呢。”
羽寒淡淡的吩咐声中，刚刚还神色各异的众人便都严肃了起来，按原本分好了的四人一队，拉开阵势……
拳脚交错的砰砰闷响声，武器碰撞的铿锵声，发力提醒的呼喝声不多时便渲染了刚刚还一片祥和的院落。
默默地看了他们的战斗，虽各有长处，配合得也可圈可点，但羽寒也发现了不小的问题：无用的花哨动作太多了…
想起最初的时候，“九皇子”也是这样，羽寒没有立即叫停，任他们一组一组被大山迅速“秒杀”。
对战并未持续很久，所有人便都被大山打了个鼻青脸肿。有些人不甘，有的人畅快大笑，也有人觉得给自家主子丢了脸，低着头不说话。
看到这一幕，羽寒改了主意，‘看来比起技巧，还有更重要的事没有让他们知道…’
“你们家乡都是哪里？为什么成为丽府的护卫？”
忽然间一句毫不相干的问话让所有人都露出了迷惑的表情，包括南九都不知她忽然间是怎么了。
羽寒脸色平静，扫视着众人，一语不发地等着。终于，小亮先开了口：
“我家是丽城郊外一个村里的，小时候家里穷，为了不让他们把妹妹卖了，我带着她趁夜跑了。要活不下去的时候，是城主大人给了我一条活路。”
“我家乡是西边的！”那个胖乎乎的护卫第二个开口，“家道中落，原本落草为寇的，得蒙丽城主赏识，带我到丽城给了份正经营生。要说没给家族抹黑的话，我家现在也就剩我自己了，都死光了。”
……
随着前边两个人说完，其余人也都汇报起来。这个帝王无道，兵荒马乱，民不聊生的夏国，大家的情况意料之中的大同小异。
“这些天来，四人小队里互相知道这些事的，向前一步。”
见所有人都静默地向前走了一步，
没有出言安慰那几个悲从中来偷偷抹泪的护卫，羽寒顺势问道：
“丽府已亡，如今你们为了什么在拼命？”
“当然是为了大小姐…”底下有几个声音毫不犹豫地响起。而小亮却开口道：
“不，是为了新的冥府，为了罗刹。当初从丽城出来的一众弟兄就剩了我们这些，因为有了新的冥府我们才重有了归处。”
羽寒忽然一笑：
“我和你们相处并不久，你们答得都言不由衷。
你们经历过厮杀混战，真到杀红了眼，生死度外的时候，你们难道有余力心怀大义么？你们为的，难道不是眼前并肩战斗的兄弟么？
为了弟兄拼命，要保住他的命和他的故事，而这，是相互的。”
护卫们意外羽寒竟会说出这样的话，直白又真实。原来这个大小姐，不是只有一身好功夫。
羽寒抬头看看天，仿佛又听到了师父曾对她说过的话，豪迈一笑：
“所以你们不用想别的，胜败乃兵家常事，输就输了！都给我好好活着，早晚有赢的一天。听明白了没有！”
“是！”
见所有人重又恢复了斗志，目露期待，羽寒满意地点点头，而后轻松一笑道：
“既然都明白了，开始说正事。知道为什么你们所有的攻击都能被大山轻易防住么？知道为什么你们很难防住他的攻击么？”
“不够快！”那个胖乎乎的护卫大声回答。
羽寒摇摇头，看了一眼南九，而后认真地说道：
“因为你们没用的花哨动作太多了！我要你们练的是保命技，是杀人技，不是表演用的。
大山能防住你们，是因为你们在攻击之前，早就暴露了意图;而他的攻击，你们防不住却也躲不开，是因为根本确定不了他要攻击谁，攻向哪！
接下来我会留在这里，与你们同训，直到明年庆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