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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小布丁

“小子们,跟着俺老孙,呸,俺老程去吃冰吧!”炎炎夏日,太阳顶在头上,空气黏糊糊的,小程橙和她的“手下”们瘫在自己的卧室的地板上,风扇呼呼地吹着,但是正在好动年龄里的小孩子们还是觉得燥地慌,各个无精打采地贴着地板。

作为老大的小程橙看着东倒西歪的几个小子,眼珠溜溜一转,小手一拍,带领着小屁孩儿们前往街头的杂货店,像美猴王带领着一众毛猴往水帘洞去似的,涌入街头的那间杂货铺,寻找冰凉源泉去了。

“顾阿姨,我们要这个,这个,唔,那个雪糕也要……好了,呃,还要两个小布丁”小伙伴们表示有吃的就行,有啥好挑的嘿嘿嘿,程橙小肉手一挥,给手下们安排的明明白白。

程橙口中的顾阿姨是这间杂货店的老板兼老板娘,温温柔柔的一个女人,十分年轻,听和老妈一起跳广场舞的几个老姐妹说,顾阿姨名叫顾芯,几年前孤身一人来到小镇上,没多久生下一个男孩,取名叫顾尔,后来在街头开了这间杂货铺,和顾尔相依为命。

在小程橙七年的人生旅途中,她穿过熙熙攘攘的广场舞队伍,也和同伴们逛过人山人海的商场,差不多可以称得上阅人无数,但在小程橙的心里,顾阿姨是世界上第二好看的人。

她从来没看过顾阿姨和别人争执过,讲话的时候永远都微微笑着,不像自己的老妈天天跟别人说自己是个皮猴,还总是拿着锅铲追着抽她。让她时不时地在手下面前丢脸,自己人面前丢脸也就算了,关键是有好几次一路追她追到了街头,正好被在杂货铺门口写作业的顾尔看到,她不知道为什么臊地脸红,感到羞耻,最后转身乖乖地和老妈回了家,吃了一顿打。

“顾阿姨,那个,顾尔在家吗?”站在收银台前面的小程橙回过神,抬起头小声地问面前的顾阿姨。

“在呢,尔尔刚刚午睡醒呢,你们把他叫下来去玩吧。”顾芯浅笑地说。小程橙“嗯”了一声,算是对美人的回应,这里的老邻居们都知道,小程橙在顾芯面前乖得像只兔子,刚开始都还觉得稀奇,小泼猴会上房,会爬墙,唯独在这顾家的杂货铺里就像懒羊羊遇上灰太狼,不过见得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程橙和已经走到店铺门口的手下们随意地打了声招呼,迈着小短腿往楼上蹬蹬蹬地跑去。二楼一间小卧室里,一个小男孩感觉刚刚睡醒,懒懒地靠在床边,蓬松的短发不老实地乱翘,小男孩耷拉着惺忪的双眼,慢慢地翻看着手里的漫画书。旧木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但还是发出磨蹭地面“咯吱咯吱”地声音,顾尔把目光从手中的卡通人物移向了卧室门口,那里缓缓探出一个黑溜溜的小脑袋,齐耳的短发碎碎地摆动,底下是一张白里透红的小脸,秀气的眉毛,黑亮黑亮的大眼睛,像猫一样,无辜地让人想摸一摸,往下是小巧的鼻尖,粉嘟嘟的嘴唇,真真是个软萌的小女孩呢!

此时这张唇咧的贼大,溢出粗鄙之语:“妖精,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顾尔:“……”

小程橙几步走到小顾尔面前,拿出背后的雪糕递给小顾尔。“唔,你个小子果然不敢答应,诺,这个小布丁我不小心买多了,不如请你吃,我走啦”小程橙自以为像个山大王一样豪迈地转身就走,蹦蹦跳跳地下楼去了。

顾尔看着手上的雪糕袋,慢慢撕开包装袋,他记得小霸王不是最喜欢吃小布丁的吗?有一次他在店门口写作业,程橙的妈妈拿着锅铲追着程橙一路打,一路骂骂咧咧:“个小崽子,不吃饭吃了七个小布丁,等下肚子不疼死你!”

程橙不服,嘴里回击道“妈,那不是好吃吗?不信你吃吃嘛!七个算什么,我还可以再来七个呢!”结果眼角瞥到街头杂货铺门口的顾尔,瞬间闭嘴,被后面追过来的老妈逮住,一把拎了回去,遭到了一次亲切的教育。

小程橙下了楼,拉着自己的“手下”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了,嬉笑打闹声随着风飘进杂货铺二楼的窗口,传入小顾尔的耳朵里。他一小口一小口地咬着被多买的小布丁,冰冰凉的,浓郁的牛奶的香味,甜腻地化在舌尖,这也是他喜欢的味道。

顾尔低下头,继续翻看着面前的漫画书,窗口有一丝丝的风吹进来,吹地刘海遮住了亮亮的眼睛,也遮住了耳朵,隐约露出了红红的耳尖,唔,今天是真的挺热的。

傍晚的夜幕像被针戳破了几个洞洞,透出了点点星光,温度像参加了满三十减十五的活动一样,天挨黑就降了下来,空气的味道是清新的,凉风吹在脸上,胳膊上,舒服极了。

小程橙一家吃过了晚饭,收拾了餐桌,和小镇的其他老街坊一样,趁着傍晚的凉意,开始了各自的夜生活。

小程橙一如既往地呼朋唤友,不一会儿,一大群萝卜头招招摇摇地往他们的“花果山”走去。

“老大,你今天怎么给那小子买雪糕啊?那不是你最喜欢吃的吗?”萝卜头一号林宇泽和小程橙走在大队伍的最后,大声问着自己拥护的“老大”。

“我?我那哪是给顾尔买啊!只不过是刚好买多了,看在顾阿姨的面儿上就给顾尔了嘛,你妈没说过浪费可耻吗?”,小程橙面上云淡风轻,“再说了,我们平常总是找顾尔的麻烦,正所谓,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我给了他雪糕,他下次就会跟咱们玩了啊!”

“是哦,老大就是聪明,我妈总说让我和顾尔学,和顾尔玩,下次咱们拉上顾尔一起,这样我妈肯定会给我涨零花钱的哈哈哈”林宇泽现在觉得自己是个满腹才华的军师,不由地嘿嘿嘿地笑着。

小程橙也觉得自己的话很有道理,她蹦蹦跳跳地追上前面的大队伍,开开心心和伙伴勾肩搭背地走远了。

小程橙想,明天,明天她就找顾尔,让他加入自己的队伍,看在顾阿姨的面上兴许能让顾尔当个军师,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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