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学生来讲,放假自然是一件非常高兴的事情,尤其是寒暑两个长假。可是,对于现在的华林玉来说,似乎并不是一件很高兴的事。因为林知行又开了分厂,他必须到新分厂主事,而林源自然要跟着一块走。林源已经多次到过家里,邀请华林玉到他家的新分厂过年。对于这一要求,华玮礽怎么可能答应?
已经是半夜12点了,林源还是在她门口的100多米外守着她。华林玉只好央求华林夕过去陪着他。
华林夕陪着林源一起坐在那块石头上,华林夕不解的问道:“林源啊,我觉得你也是很优秀的人,怎么就是对我妹妹这么执着呢?”
林源以往那种笑口常开的姿态已经被一种苦瓜脸所取代了,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只是觉得每天看到林玉我才会高兴点。就拿上个暑假来说吧?我跟我爸爸到北京旅游了一个星期,我也没能开心的起来。总是觉得心里却点什么,后来从北京回来了,到你家见到了林玉,我才感觉心里充实一点。”
听到林源这么说,华林夕突然想起了李仙姿,也忽然觉得心里有点空落落的。华林夕看着远方,那漆黑的苍穹,无穷无尽,是那么的空洞,就算依稀能看见几颗星星,也填补不了它的空虚。
林源说:“林夕哥,你也看着这边的天空吗?”
华林夕点点头。
林源又说:“那你看见了什么吗?”
华林夕摇摇头,说:“我只看见了无穷无尽的天空,什么也没有。”
林源说:“我也是,真的不知道天外那边是什么。现在好像觉得只有你才能说话。”
华林夕问:“为什么?”
林源说:“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也只有你还陪在我的身边。”
华林夕笑笑说:“原来是这个?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吗?”
林源摇摇头。
华林夕说:“是林玉叫我过来陪你的。”
林源愕然问道:“真的是她叫吗?”
华林夕说:“我骗你有糖吃吗?”
林源顿时感到心里非常的温暖。
华林夕说:“太晚了,你还是回去吧。你一直在这里等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林源说:“就是等到天亮,我也要等。”
华林夕说:“那我不能陪你继续等下去了。我要回去了。”
林源说:“你回去吧。谢谢林夕哥。”
华林夕叹了口气,想说什么,却还是忍出了,接着微弱的光,华林夕回到了家。不料华玮礽却还在客厅看电视。华林夕问道:“爸爸,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华玮礽却问道:“那个林源还在那里吗?”
华林夕说:“还在,他不愿意走。”
华玮礽一下子扭过头,长叹一口气,电视里播映的是什么,他根本没在乎。
华林夕问:“还是林源的事吗?”
华玮礽没有说,喝了一口水,把电视关了,走回了房间。
华林夕也长叹一口气,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谁知道华林夕刚回来,门外就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声音很小,似乎害怕吓到老鼠。
华林夕轻轻的问道:“谁呀?”
门轻轻的开了,华林玉轻轻的走了进来。在嘴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小声的说:“林夕哥,林源走了没?”
华林夕说:“没有,他还在那里等你呢。”
华林玉难以置信,双手捂住脸,似哭非哭的说:“哎呀,这个林源呀,他究竟要干什么?”
华林夕轻轻的说:“不知道,这是你们的事。”
华林玉再次央求华林夕下去陪他,华林夕却怎么也不会再下去了。
第二天,华玮礽去开工的时候,却看见林源躺在大石头上睡着了。华玮礽也不知道是气还是怜,几个重重的呼吸,猛的摇头走了。
就在华玮礽将要收工的时候,忽然发现工地的路口有个人远远的在看着自己。华玮礽还在想,是不是自己神经过敏。那个人却叫了:“感情这位就是华工头吧?”
华玮礽确定路口的人等的就是自己,停下摩托车,问道:“你是找我吗?”
路口的人说:“是的,我叫林知行,是林源的爸爸。我有个事情想和你谈谈。”
华玮礽问道:“你是林源的爸爸?我们有什么好谈的?”想到这几天林源的行为,华玮礽就有气,说完就要扭头走人。
可林知行却说:“华工头,我知道林源这几天的行为有点过分。我已经教育过他了。”
华玮礽却说:“原来你知道你儿子这几天的行为呀?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既然教育过他了,那他今晚应该不会再到那块大石头睡觉了吧?”
林知行干笑两声,说:“这个孩子的行为,我们作为父亲的干预不了那么多啊。”
华玮礽一股气上脑门,说:“原来你一直在纵容你儿子做这事,难怪你知道也不去管。他要睡由他自己睡去,我们是不会理会他的。”说完一踩打火,加大油门气冲冲的走了。
林知行望着天空,晚霞的颜色有些惨淡,刚好称着他现在的心情。林知行也只好坐上小车,先回去了。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可是林源还是没回来,估计又是在华玮礽门口不远那个大石头守着华林玉了。林知行到厂里看了看,确定只有两个管事的还在看守着车间。于是走出了厂房,开着自己的车,往古坡方向去了。
林知行在路边停下车,就已经看见林源还坐在那个大石头上。林知行走了过去,说:“林源,回去吧,你这样是不会有任何作用的。”
林源说:“不,我不回去,我看到她也高兴了。”
林知行说:“那你今天看到她了吗?”
林源低下头,说:“没有。”
林知行说:“那就是嘛!既然人家对你无义,你还赖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呀。”
林源说:“爸爸,你还记得妈妈吗?”
林知行说:“当然,你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最温柔体贴的女人。你爸爸我再也没遇见这么善良,这么温柔体贴的女人了。”
林源说:“所以,妈妈走了那么多年,你都没有再娶,不但这样,在你的卧室,到处都是妈妈的照片,在你的电脑里,桌面也是妈妈的照片。”
林知行有些意外,说:“这个你都注意到了?”
林源说:“我是你儿子,什么都是你教的我。你想想,你能留意的事,我会没留意吗?”
林知行轻轻的叹了口气。
林源接着说:“我知道,因为知父莫若子,你对妈妈的感情是任何女人都不可能代替的。妈妈在你心里,不仅仅是你的妻子这么简单,她已经是另外一个你,她就是你,她就是你自己。你对妈妈念念不忘,那是妈妈就是你的心。你的心又是什么能够随便替代的呢?”
林知行叹口气说:“孩子,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像我。”
林源说:“我像你那是天经地义的。既然我像你,那你也应该知道,我的心已经出现了,难道你要我以后去找别的替代吗?”
林知行太了解这种心境了,可是人家一直没出来,也是没办法的事。在这里等上一两天,或许还没什么,但是时间久了,总是一件危险的事。林知行说:“先回去吧。明天一早,我再送你过来。”
林源说:“不!我要在这里等她。”
林知行说:“可这样接连几个晚上,你不知道有多危险吗?”
林源忽然一想,也是,自己也不能让父亲这么担心自己。于是从大石头上走了下来,跟着林知行回去了。
华玮礽听说林源终于走了,问道:“他自己走的吗?”
华宗敬说:“不是,是一个中年男子接他走的。”
华玮礽念念说:“中年男子?”那应该是林知行了,因为林知行今天就找过自己。华玮礽听说林源走了,也终于站起来,洗了热水澡,躺到床上没一会就睡着了。
第二天天刚亮,华玮礽吃过早餐就赶去工地,却发现林源又坐在那块大石头上,竟没想到林源会这么早又守在自家门口。华玮礽对着天感慨的叹着气,油门一加,摩托车就飞也似的跑了起来,想利用速度把自己的烦恼掠干净。
可是到了工地,停了下来之后,这种烦恼还是伴随着自己,就是再这么忘我的工作,也没办法不去想林源的事。
下午收工的时候,林知行又来到工地拦截他收工。华玮礽正有气没处撒,这个林知行倒好,自己送上来找骂,华玮礽一见到林知行就是一顿臭骂。
华玮礽却没骂出几句,也觉得没意思,因为林知行就站在他面前,随他怎么骂都是面不改色。华玮礽忽然停了下来,林知行说:“华工头,骂够了吗?”
华玮礽提起嗓子就嚷道:“没有!像你们父子这样的流氓,地球都快绝种了!……”又是一阵大骂。
林知行还是任由他骂。
华玮礽知道自己真的遇上了无赖,而且还是两父子无赖。随自己怎么骂,随自己做什么都拿这两父子没办法。
林知行等到华玮礽停下来了,才说:“华工头,我有些话真的想对你讲。今晚就随我一起去吃个便饭,我们大家一起把话都说了吧!”
华玮礽一下警觉的说:“吃饭就免了,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吧。”
林知行看了看四周,说:“在这里不是一个谈话的地方,我们还是到饭馆去谈吧!”
华玮礽说:“这里怎么不是谈话的地方?难道你怕你们父子的丑事张扬不成?”
林知行说:“林源都已经做出这样的事了,要张扬早就张扬了。你看工地也收工了,四下无人,在这里也张扬不了什么呀。”一顿又说:“我们还是找个有说话气氛的地方吧。”
经过林知行的再三请求,华玮礽最终还是跟着林知行来到了清溪镇的一家饭馆,就两个人点了些菜聊了起来。
林知行说:“我知道华林玉是你的心头肉……”
华玮礽打断他说:“你知道还要抢我的心头肉?”
林知行说:“你让我把话说完……”
华玮礽非常反感林知行的行为,随他说什么,只要提到华林玉,休想有任何的奢望。
两人就这样,在这非常不愉快的气氛下,僵持到了晚上九点多钟。
林知行也跟着华玮礽来到那个大石头,把林源接走了。
华玮礽此时虽然还有气,但总感觉给了林知行一个很大的教训,应该能叫他两父子断了对华林玉的想望。
当华玮礽回到家,却见到华林玉坐在客厅的饭桌前,那碗饭却是一动不动。而夏慈却怒容满面的坐在华林玉旁边。这电视也没开,华林夕、华林君和华宗敬都不在客厅。华玮礽问道:“小君和小夕他们呢?还有,你们这是干什么?”
夏慈怒气冲冲的说:“你问她!”一指华林玉。
华玮礽突然觉得莫名其妙,说:“我问小玉,问小玉做什么?”
夏慈说:“这个丫头,已经一天没吃饭了。”
“啊!”华玮礽一脸震惊,问道:“怎么会连饭都不吃了?”
华林玉两边嘴角一歪,一下子哭了出来。
“她是在想林源。”
华玮礽顺着声音看去,原来是华林君出来了。华玮礽心里突然像把刀割一样,重重的一甩手,怒气冲冲的说:“你不吃是吗?不吃是不是?小君,把饭菜都收了,不给她吃。”
华林君没动,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见父亲生气。华林玉这个时候还没吃饭,更不忍心饿着这个妹妹,却轻轻的说:“小玉,吃点吧,你看爸爸都生气了。”
华林玉慢慢的埋下头,哭着说:“我吃不下。”
华林君说:“吃不下也得吃,不然饿着怎么办?”
华玮礽厉声喝道:“饿着就饿着了,饭有菜有,是她自己不吃,难不成是我不给她吃吗?”
华林玉的头埋得更低,一阵阵的抽泣。
华玮礽一拍胸脯,一甩手,重重的咳了一声,往里走去了。
当晚华林玉只知道哭,哭到最后,直接回去睡觉了。
接下来的三天,林知行依然拦截华玮礽收工,但一点谈话的余地都没有。华林玉已经绝食三天了,每天把自己缩在房间里,整天坐在窗口朝着大石头的方向看去。
华林夕也实在看不过眼了,曾两次拿着木棍来到大石头。而林源却背着他,只说一句话:“林夕哥,你要打就打吧。”华林夕把棍一甩,走了。这次是第二次甩棍来到林源的面前。林源还是那句话:“林玉还好吧?”
华林夕没好气的说:“她已经三天没吃没喝了,你说她会好到哪里去?”
林源惊愕说:“不行,让我去看看她,好吗?”
华林夕实在没别的办法了,只好带着林源来到了家里。
林源还是非常礼貌的问候夏慈和华宗敬,然后就跟着华林君进了华林玉的房间。
林源一看见华林玉那脸色煞白的样子,就吓了一跳。华林君赶紧拿来水,在林源的面前,华林玉总算喝了几口水。可她空洞的眼神,疲惫的脸额,松弛的头发,还有瘦了一圈的身子,感觉她一下子好像老了几岁。在林源的陪同下,华林玉又喝了两碗粥。纵使华林玉现在的模样让人瞧着心疼,但是林源现在的处境,委实不宜久留,说:“林玉,记得每天都要吃饭。我……我就不再来看你了。”说完转身就走。
华林玉哭着叫:“林源……”
可是林源哪里会回头?
待得华玮礽收工,林知行两父子把华玮礽拦截住了。
华玮礽一看到林知行父子气就不打一处来,甩开臭脸就要回家。
林源却高叫一声:“华叔叔,你知道林玉三天没吃饭了吗?”
华玮礽心里一痛,踩下刹车,却也没看林知行父子一眼,抬头望天说:“这用不着你管。”
林知行向林源示意快点到华玮礽跟前,别看他摆着一副臭脸,那是摆出来看的,只要华玮礽停车,就有谈话的机会。
林源心领神会,马上走上前,站在华玮礽前面,说:“华叔叔,我们都很关心林玉……”
没等林源说完,华玮礽就打断他的话,说:“你们也关心她?别开玩笑了,要是真的关心她,怎么会把她弄成现在的样子?”
林源咽一口气,说:“我们心里彼此都有对方,并不是我一厢情愿。不管我到你们家玩,还是林玉到我们家玩,都不是一次两次了,我们彼此都已经很熟悉。”顿了一下,接着说,“我只想跟华叔叔说说心里话,不知道应不应当。其实自从我刚来到清溪读书,就被当地的小流氓欺负,只有林玉出来替我解围。而就在那时候,我就开始关注林玉。她的点点滴滴都会牵动我,她快乐我就会快乐;她不高兴,我会哄她高兴。林玉也一样会哄我。这一年多来,只要我们在一起玩都是开心的。我想说的就是这些。”
华玮礽看着地下,沉思良久,长叹一口气,踩起火,头也不回的加油就走了。
林源回头看了林知行一眼。
林知行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说:“上车,回家吧。”
已经半夜12点了,林源不在外面等已经两三天了。华玮礽躺在躺椅上,面对着电视,可眼睛却看着天花。
华宗敬刚从厕所出来,看见华玮礽这副模样,也走过来,在华玮礽身边坐了下来。
华玮礽说:“爸,我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华宗敬说:“你没错。”
华玮礽一下坐了起来,说:“可我怎么感觉你在说我没做对呢?”
华宗敬呵呵一笑说:“这是你自己说的,我没说。”
华玮礽说:“可是小玉还这么小啊,我怎么忍心……”
华宗敬说:“小玉是小,没错,但她总会长大的。”
华玮礽有点急,说:“但是我是不可能放心把小玉交给林知行这对流氓父子的。”一顿又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流行童养媳么?”
华宗敬呵呵一笑说:“是不是流氓,自己拿定好咯。童养不童养……呵呵……”话没说完就回去睡觉了。
又是一天过去,新年的步伐也越来越近,可华玮礽一家一点也没感到新年的快乐。华玮礽刚收工回到家,林知行父子已经在家里等着他了。
林源一看到华玮礽,还是很礼貌的叫:“华叔叔好。”
华玮礽却像没看见。
林源等华玮礽坐下后,说:“华叔叔,我跟我爸爸商量好了,过了年,他到新的分厂去,而我还是留在清溪上学,我住校。”
华玮礽像是没听见。林知行递过来一张纸,说:“这是我在小春的新分厂地址,你有空随时可以过来玩。”
华玮礽斜视了一下那上面写的地址,仍不作声。
这时候,华林君把华玮礽的茶也倒上了,也把林知行和林源的茶杯加满。就往厨房走去。
华玮礽突然说:“饭菜都加了吗?”
华林君回头,咧嘴一笑,说:“加了!”然后朝着林源偷偷的做了一个“OK”的手势。
林源也是一笑,朝着华林君也偷偷做了个“OK”的手势,像是在说:谢谢。
华林君高兴的走回了厨房。
林源偷偷的向林知行看了过去,却发现林知行也正在看着他,还偷偷的竖起了大拇指。林源轻轻点头。
有了林源的陪伴,华林玉吃的很自然,也破天荒的一顿了吃了两碗饭。
吃过饭以后,华玮礽终于说:“小玉,你喜欢去哪就去哪吧。你也长大了,爸爸不可能照顾你一辈子。”
林源和华林玉顿时乐开了花!但两人都知道,现在必须压抑着高兴的情绪。
林知行也控制不住的破开了笑脸,赶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擦了擦眼角。
房间里,华林君帮华林玉收拾着行李。华林君说:“小玉啊,你这算不算嫁出去了?”
华林玉一条手帕甩了过来。
华林君灵机一躲。
华林玉骂道:“你才算嫁出去了呢。”可是笑开花的脸已经出卖了她高兴的心情。华林玉在华林夕和华林君的帮忙下,大包小包的行李搬上了林知行的小车。
华林玉在坐上车的那一刻,泪眼花花。夏慈,华林君,华林夕,华宗敬站在门口向她挥手告别,唯独不见华玮礽。华林玉在车上一直哭到了小春的新厂。林源自然在后面安慰着她。
当天晚上,华林夕突然感觉心里好像少了什么,彻夜难眠。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忽然似乎隐隐约约的听见有人在哭。华林夕不怎么相信自己的耳朵,走出房间,果然听见有人在哭,还是一把男人的哭声。华林夕顿时感到一阵无声的雷厷轰,家里除了自己就是华宗敬和华玮礽是男的,而这把哭声明显不是华宗敬房间传来,难道是爸爸?华林夕不敢相信,这声音竟然是自己那永远都不会叫苦,永远都不会累的爸爸的哭声。华林夕无法想象,像爸爸这样比犀牛猛兽还要健壮的男人,此时那近乎抽泣的哭声,在人听来竟然会如此撕心裂肺。
华林夕惘然的站在房门外,也不知道该去看爸爸,还是不该去爸爸。也许看了,自己会放心一些;但也许不去看他,才是对他最大的敬重。华林夕就这样站在房门外。第二天天亮了才发现自己在房门外睡着了,幸好没人看见。
华林夕来到客厅,发现了一件更奇怪的事情,那张被华林玉小时候坐上留下屁股印的那张椅子不见了。
夏慈说:“那张椅子被你爸爸拿到房间去了,说谁也不许再坐那张椅子。”
中午吃饭的时候,华林夕才发现华玮礽没有去开工。坐在华玮礽的对面,华林夕发现,华玮礽整个人憔悴了许多,似乎一夜之间就老了10岁,那不知疲惫的身躯,也显出了倦意。华林夕莫名其妙的,心里一阵酸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