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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乡村小伙

华林夕看着图画簿上刚画成的画,又对着书上的图画看了看,比较一番,终于满意的露出了笑脸。

“吖!”一声,华林夕回头一看房门。见华林平正推门而入,高兴的把刚画好的画拿过去得意的说:“哥哥,我画的,你看像不像。”

华林平接过一看,说:“是有点像。”说完随手还给华林夕。

华林夕未免有些失望,他看到的是华林平不屑的眼神。华林夕有些失落的走回椅子上,把刚画好的画轻轻摔在桌子上,一副无精打采的坐了下来。

华林平在抽屉里找了找,忽然问道:“小夕,你看见小刀了吗?”

华林夕奇怪的问:“你要小刀做什么?”

华林平略显神秘的说:“帮我找找刀子,我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华林夕眼睛一下亮起来,说:“好玩的地方?是哪里?”

华林平说:“哎呀!现在说了你也不知道,跟着去就是了。”

华林夕也是好奇,“哦!”的一声答应了,把刚才画画的事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华林平和华林夕满房子的找了起来。没多久,华林平突然说:“小夕,找到了。我们走!”

华林夕应声“嗯!”跟在华林平身后走了出去。

刚走出大门,看见华林玉正和邻居几个孩子一起玩跳格子。华林玉正屁颠屁颠的向华林平和华林夕跑来问道:“林夕哥哥,你们去哪里?”。

华林夕说:“我们……我们去,去玩。”说完看一眼华林平,似乎在问要不要带她一起去。

华林平明白华林夕的意思,望着华林玉说:“小玉,我们去很远的地方。你还小,走不过去的。”

华林玉很不服气的说:“林夕哥哥也小呀,他怎么就能去?”

华林平笑笑说:“小夕可比你高一截了。况且你又是女孩子,你要去也不方便呀。”

华林玉依然不依不饶,说:“不!我也要去。”但仍不敢走前。

华林平挠挠头,猛然抬头说:“小玉那地方你确实去不了。要不,我今晚带些果子回来给你吃。”

华林玉略有些失望,但听到今晚带果子给她吃,勉强答应说:“好吧。”转身走回跳格子的几个孩子身边,问:“到谁了?”

“你输了!”

“我怎么输了?”

“你踩线了。”

“这样也算踩线吗?”

“那里好像可以踩的。”

“……”

“……”“……”

“……”

看着一群吵起来的小孩,华林平微微一笑,说:“我们走吧。”

华林夕也是一笑,说:“走。”说完两人并肩离开了。

没多久,就看见路口大树下有四个小孩,两个站着,两个蹲着。走近一看,华林夕认得四人,都是华林平的同学,站着穿着白衣服的叫李华,穿蓝衣服的叫李荣,蹲着穿格子衣服的叫赵顺,同样穿着白衣服的,而胸口印有两行黑子的叫范子阳。四人见华林平过来了,蹲着的两个也站起来了。

李荣首先抱怨起来:“怎么去那么久呀!不是说马上来吗?”

华林平说:“一下子不知道放在哪里了,所以要找一会。你看,我找到了不就马上来了吗?”说着掏出那把小刀。

李华瞥一眼华林夕,说:“带你弟弟一起去吗?”

华林平说:“多一个人嘛,况且我们兄弟感情深,这等好事能不带他吗?”

范子阳说:“这样也好,那我们走吧。”

六个小孩一路上有说有笑,从他们谈话中,华林夕得知,华林平是带他去摘别人摘剩下的龙眼,而且地方比较远。心里嘀咕:难怪华林平不让华林玉跟着去,一来地方确实远,路也不好走,带着她说不定是个累赘;二来这里全是华林平的同学,说起话来冷落了她。走过村庄走小路,足足走了一个多小时。

赵顺说:“还没有到吗?还有多远?”

李荣说:“快了,走过这个小山岗,就能看见了,八棵大树,到时候你就在上面吃吧!”

说完众人一起哈哈大笑。前面不远处就是,大家精神一振,立马加快了脚步。

刚走过小山岗转弯处,眼前是一个小山坳,呈三面环抱。高低斜坡走势,杂草丛生,但依稀有一条条走过的小路。几棵不知名的小树稀疏散落,最引人注目的是几棵高大茂盛的大树。赵顺指着大树朝同伴们大声叫嚷:“到了!”声落,当先冲了下去。

“到了!”看见赵顺冲了下去,其余几人也跟着叫了起来。华林平和华林夕也忍不住随几人冲了下去。除了李荣仍保持着悠闲的笑脸,不慌不忙的走过去,其余几个孩子已经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都冲了过去。

率先到来的赵顺和华林平在树下张望一番。因为已经被主人摘过一次,显然满树的果子已经光华不再,可稀稀拉拉的也能发现不少的金黄色珠子,还有些极端的位置依然满大串满大串的随风摇曳,像是挑衅一些人的无能。

“哈哈!”赵顺大笑起来,“我还以为只剩下几个呢,原来上面还有一串串的。”话落又跑到另外几棵大树下。除了气定神闲而慢悠悠没到的李荣外,其余孩子都聚了过来。一颗一颗的搜索个遍,发现每一棵树上都和第一棵树的光景差不多。

李华叫了声:“我们大家过来,都到这边。”大家都很配合的和李华走到最近的一棵树下。李华说:“刚才我看完了这几棵树,我们先摘这几棵最容易上的。”说着一指身旁几棵树,接着说,“一会我和林平、赵顺、范子阳四个人上去,林平你弟弟和李荣在下面接和捡掉在地上的。”分好工,转身就往旁边一颗大树走去,再仔细看了看树干,脱掉鞋子,一脚踩住树干略微凸显的地方,另一只脚一蹬,手再一抓一合抱,缓缓的爬了上去。到了第一个树杈的时候,朝下一看,脸上挂满胜利的笑容,得意的叫道:“我上来了!”一扬手,又向着预想的地方爬了过去。

华林平掏出小刀,交给华林夕说:“到周围找找,看看有没有鱼竿竹,给我们弄几根过来。”

华林夕接过小刀,问道:“要鱼竿竹干什么呀?”

华林平说:“一会够不着的要用它拉回来才能摘到呀。对了,上面的竹枝先别削太短,不然就没用了。”

华林夕应声说:“哦,知道了。”拿着小刀周围找起来。

华林平、赵顺、范子阳各自慢慢爬上了一棵大树,都正向预想的目标爬了过去。

李荣看见华林夕没上树,也没有在树下等,而是向外走了出去,说道:“华林夕,在下面等着,他们会把摘到的龙眼扔下来给你吃的。”

华林夕说:“我去给他们找竹子,这样好摘点。”

李荣说:“是哦。我差点忘了。要竹子在这里,跟我来。”说完走在华林夕前面。

华林夕应声“哦。”跟了过去。

没一会,华林夕已经跟着李荣找回了几根两三米长的细长竹子,还有两条似乎超出了三米。回来时,已经听到华林平他们在树上大赞龙眼好吃、甜的声音了。

“这个好大。”

“哇,甜。”

“爽!”

李荣大叫起来:“别都顾着自己吃呀,我们下面还有两个人呢。”

赵顺往下一看说:“我把这几个给你们。”说完慢慢爬过去随手摘了几颗往下扔,叫道:“李荣,看着。”话落,见几颗金黄色的龙眼掉下,瞬间掉进草丛里。

华林夕和李荣循过去寻找,只见茂密又细又长的草叶,哪里还有龙眼的踪影?李荣即时抱怨说:“别往这里扔了,根本找不到。”

话落,听到范子阳叫道:“我这几颗,你们看好了。”

华林夕看着范子阳扔下来,这次扔的地方虽然不是草丛,但当找到扔下来的龙眼定眼一看,一颗颗全落在湿润的黑泥土中,华林夕又干脆放弃的说:“这全是泥,还怎么吃呢?”

话落,听见华林平叫道:“你们两个,吃我的吧。”说完扬手扔出。

李荣和华林夕看过去,这才像话,只见华林平扔下来一截带满树叶的树枝,其中还有几颗金黄的龙眼,在空气中打着转,徐徐的降落下来。李荣信步走了过去,一眼就看见躺在草丛上的那截树枝,一手捡了过来,随手摘下一颗,把剩下的连同树枝一起递给华林夕。

华林夕接过来,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摘下一颗,刚一剥皮,就看见里面包裹不住的迅速冒出一滴水珠。华林夕知道那是最甜的果汁,不可浪费,一抬手,张口即吸吮过去,把刚才冒出的果汁一丝不漏的全吸进嘴里。顿时,一丝龙眼独有的香甜,彷如蜜饯一般的凉气穿过牙缝,经过舌尖,再趟进喉咙,“咕”的一声吞了进去。华林夕这才满意的放低手。看着手中刚破开一道口的龙眼,两手的手指轻微一用力,剥开了龙眼的皮,里面是一颗如豆腐一样白的半透明明珠,透过果肉还能隐隐约约的看见漆黑的果核。

此时却听见李荣说:“甜是够甜了,可就是肉不够厚。”显然有点美中不足。说完还是伸手过来摘了一颗过去。

华林夕才不理会果肉够不够厚,如今有龙眼吃,只要不酸不涩,不像白开水的味道就已经不错了,想到这,张口就把剥好的龙眼吃掉。

“李荣,快把竹子给我。我摘了这棵到另一棵去。”范子阳叫了起来。

听见这么一叫,华林平看了看自己这棵果树,那些用手去摘到的地方已经是颗粒无存了,却还有几串丰富的像葡萄一样的几枝挂得很远。也叫了起来:“小夕,把竹子给我。”

华林夕听见,随手把一根竹子递上去。

华林平叫道:“不要这根,要那根最长的。”

华林夕应声:“哦。”换了一根三米多长的竹子递了上去。可似乎华林平却够不到。华林夕叫道:“我扔上去吧。”

华林平做好接的准备说:“好的,扔过来。”

华林夕手拿竹子,像投枪一样对准华林平就扔了过去。

“哇!”华林平惊叫一声,对着直往自己飞窜而来的竹子下意识的一拨,险些被扔中肚子,骂道:“你怎么扔的?谋杀呀!”一脸的埋怨。

华林夕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暗自吐舌,不敢回应。

李荣走过去捡起刚才华林夕扔出的竹子,说:“让我来吧。”说完走到华林夕身前,说,“林夕,扔东西给人的时候不要对着人扔,很容易砸到人的。要像我这样,往他的身边扔,他才容易接。”说着对华林平叫道,“林平,我要扔了。”看见华林平点点头,往他身旁扔了过去。

华林平盯着缓缓而来的竹子,伸手轻轻一抄,就抓住了李荣扔过来的竹子。

接着,赵顺、李华也拿到了竹子。

赵顺拿着竹子兴奋的往成串的龙眼用力一打。果子和叶子稀疏的掉落下来,落到地面却又隐入草丛不见了。

李荣心痛的叫道:“赵顺呀,你不能打的,掉下来的龙眼我们一个也检不到,这简直就是浪费。你要把它拉回来,整一串连同叶子一起摘下,再丢给我们。”

华林平叫道:“赵顺,看好了,就像我这样。”说完,找好位置,两脚用力一撑,确保身体的稳固后,伸出竹子。利用竹子末端的钩,把那串稍远的龙眼勾了回来。一手拉着竹子不放,伸出另一只手过去摘。然后得意的拿着那串龙眼晃两晃,像是在说——这就是我胜利的果实。炫耀完,往华林夕身边的草丛扔过去。

李荣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个塑料袋,一抖,把华林平等人摘下的龙眼装到里面。华林夕在一旁配合着。

华林平又依法对着另一串龙眼勾过去,不料树干太粗,,华林平怎么拉也拉不会来。

李华看到华林平拉的一脸辛苦,竟无法把龙眼拉回来,叫道:“林平,不要拉了。你用钩子直接拧断他。”

华林平幡然醒悟般应道:“哦,对呀,可以用钩子拧断啊。”说完,慢慢松开勾住的树枝,换了个细部位,双手慢慢的旋转竹子,慢慢的拧起来,果然轻松又凑巧。

大约两小时后,华林平、赵顺、李华,范子阳相继从树上下来。李荣一提装满龙眼的塑料袋,掂量掂量今天收获的成果——约有七八斤的样子。

李荣说:“这几棵树上还有多少?”

李华说:“就那几颗很难摘的不要了。”说着伸手进袋子里拿出一把龙眼。

华林平和赵顺也符合着:“是的,都差不多了,不要了吧。”

范子阳说:“好,那我们走吧。”

说完,众人收拾好东西,丢弃了摘果子时用的竹子,提着刚才的收获,原路返回。

走过三弯五转,一条清澈的溪流横在众人面前,悦耳的“咚咚”声奏出这青山的无比欢快,水底沙子颗粒可见。三五条小鱼在水里嬉戏,偶尔两只虾米从水底游出。忽然一闪,虾米不见了,留下水底处激起的几颗沙粒,飘飘荡荡缓缓的落下,又安详的躺在水底的沙面上。

“哈——!”李荣和赵顺大叫起来,一起脱掉鞋子,一下子踏入清溪里。“哇,哇!”弯腰把双手探入水中,用力一挥,数道水花飞起,落入不远处的草丛中。

其余几个孩子也纷纷走进溪水中狂欢起来。一会大家都坐到一块大石头上,吃着今天的收成。

“今天还算没有白来,收获还算不错。”李华说。

范子阳应道:“嗯,是的。要是天天能吃到就好了。”

李荣说:“你想得美。”说着把手里的果皮果核对准范子阳扔过去。

一群孩子又闹起来。

一会功夫,把所有龙眼吃得一干二净。

“哎呀!”华林夕好似想起什么,“哥哥,你说过今晚回去的时候给小玉带果子回去的。我们忘了给她留下一点了。

华林平也猛然醒悟的说:“哎,对呀!怎么给忘了?”看着空空的塑料袋和丢弃的果皮果核,惘然问道:“怎么办?”

李荣说:“算了,吃都吃完了,还怎么带?”

华林平说:“不行,我答应了小玉的,我们说话要算数呀!”

赵顺说:“可是我们吃都吃完了呀!”

华林平说:“但总不能骗我妹妹吧?”

赵顺说:“那我们回去找找,看看树上还有没有。”

李华不屑的说:“还有个屁,就那两棵树,我们个个都是猴子,要是没摘光,我都觉得丢人。”

一众人一阵郁闷,各自犹豫起来。

“有了。”李荣说,“放光坪还有几颗,但那里的都还没有摘过的,也不知道熟了没有。”

华林平邹眉头说:“放光坪?那是刘权的,刘权那家伙很凶的,又小气。”

李荣说:“哎……怕个屁!我们只去摘他一串,不会被发现的。”

华林平皱眉头说:“一串?”

赵顺说:“对了,就摘他一串。我们都是好哥们,绝不吃你妹妹的龙眼,放心了吧?”

华林平看一眼众人,竖起一个手指说:“真的就摘一串?”

众人异口同声说道:“就一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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