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狂，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死！”猛地推开萧景宸，千面毒娘摇晃着赫连狂的身体，语气狠厉。
怎么能让他就这么死了，她受的痛苦，她要他千倍万倍的承受！
为什么！为什么他竟然这样简单的就死了！以后的岁月她要怎么办，要怎么办！
已是奄奄一息的赫连狂突然睁开眼睛，温柔地伸手捂在她的脸颊上，“别哭……”
“我才没哭，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掉一滴眼泪！”
“咳咳……”是啊，他还在强求什么，他都要死了，又还在执念什么，除了恨，他们之间又还剩下什么。
千面毒娘打落他的手，有些慌忙的遮掩住自己的面容，好似出于本能不想令他看到她这副模样。
年少时她偷学躲懒，浣花剑法二十五式，她只学了十式，论武功内力，远不可能是赫连狂的对手。
这二十年来，她物尽其用，试了各种歪门邪道的法子增进武功，这张脸早就已经残破不堪，光华不复，犹如老妪。
“相思，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依旧是我的相思……”赫连狂眸中闪过痛惜，要不是为了对付他，她也不必修炼什么毒功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
“赫连狂，我恨你！”
“咳咳……”赫连狂猛地咳嗽吐血。
“千面毒娘你就一定要让师傅他死不瞑目吗！”萧景宸皱眉，面对着赫连狂，当真是有心无力，年幼时若不是赫连狂收他为徒，教他习武，纵使他空有才智也难逃宫闱毒手，这样一个人，他却永远也没有机会报答他。
“赫连狂，你欠我的这么多，你以为你死了就能一了百了吗！你以为你死了，欠我的都能还清吗！不可能，永远也不可能！”
“沐璃，你给我过来！”千面毒娘锐利的眼神扫过被小芹扶住的沐璃。
沐璃刚受了千面毒娘一掌，靠自己本身的力气无法站稳，一直都是被小芹搀扶着站在一旁，专心的听着周围发生的一切，就怕师傅她会败下阵来，却想不到那个男人，竟然会自取灭亡，甘心死于师傅的剑下，听到他们之间的话，很难不令人触动。
难怪十年前，师傅会突然失踪，会丢下自己，竟然是背负了这样的仇恨，定然是不想带她入江湖惹上这些血雨腥风……
“小芹扶我过去。”
“不行，她会杀你的！”小芹摇摇头，害怕的望了一眼千面毒娘。
七音不知道千面毒娘想干什么，但她并不认为她会取沐璃性命，“小芹扶沐璃过去。”
“小姐。”小芹有些不愿的扁扁嘴，但还是听话的扶着沐璃过去。
“赫连狂你看看她，是不是长得很像我……”千面毒娘抓着沐璃凑到赫连狂的面前。
茫然空洞无神的眼睛轻眨了下，沐璃能够感受到赫连狂看到她这张脸后的那份激动情绪。
“她……她……”
“长得很像我是不是。”千面毒娘抚摸着沐璃的脸，神色间有些怆然，目光骤然变得尖锐，“她是我的女儿，当然长得像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