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说出来,您不会恶心吗?我是您女儿,在我面前卖什么深情丈夫人设呢?”
白若溪打开冰箱,蹲下.身挑了瓶苏打水,用肩膀夹住手机扺在耳侧,左手握紧瓶身,右手拿着开瓶器,轻松撬开铁制瓶盖,苏打水接触室内温热的空气,滋滋地冒着气泡。
“我可清清楚楚的记得,去年妈出车祸,急救室外候了一晚的是我,亲手签署手术协议的也是我,那段时间我天天局子医院两头跑,您呢?您在哪?”
白若溪随手把开瓶器搁下,瓶盖则被她以一道优美的抛物线扔进垃圾桶,她松开肩,重新握好手机。
用一种恍然大悟的口吻讥讽道:“喔,对了,您在您新晋秘书的肚皮上。”
白若溪听见电话那端不绝于耳玻璃制品的碎裂声,还有些液体落地的声响,她推测应该是白义获推翻了他平时极为喜欢的酒柜。
白若溪灌了口苏打水,炎热的天气下,冰凉的液体滑过口腔咽下食道,从发丝爽到足尖,让她颇为愉悦地敛起眼眸。
白义获则咬牙切齿地道:“你妈果然没说错,你就是个孽种,你一生下没掐死你,是我这辈子做过最大的错事。”
白若溪嗤笑一声,白义获其实根本没关心过林海雪,以林海雪这种罪名,哪怕背后有人也关不了几个月就会被放出来,这种案例,但凡白义获问一下律师都会知晓。
白义获这通电话十有八九另有目的,不过表面借藉林海雪大打亲情牌而已。
“行了,没事我挂了。”
“等等!”
白义获似乎慌了,情急之下吼了一声,白若溪指尖富有节奏地敲击着苏打水的瓶子,无聊地想道:瞧,这狐狸尾巴就藏不住了。
不能怪白义获公司连连失利,每年都在亏钱啃老本,毕竟当家人这性格,被人一炸就什么都爆出口自挂东南枝了。
“你能不能作为一个女儿,今天下午陪我吃一顿?”
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有猫腻的邀约,白若溪当然是一口回绝。
“我今天下午要背台本,过两天就要开机了,没功夫陪您演父女情深,您哪凉快待哪去。”
白义获也料到白若溪会拒绝,一脸冷漠的祭出绝杀:“江明宇和若珍背后另有隐情。”
白若溪忍不住被逗笑了,她拭去眼角笑出的泪花,“另有隐情?怎么个另有隐情法?是有人拿qiang放脑壳上,强迫他们两个激情舌吻?退一万步来说,哪怕真的是这样,白若珍为什么要在我面前哭着喊着他们才是真爱?”
白义获说完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生命要挟倒不至于,但这个世上什么最动人?权势,名利,财富,爱情与之相比起来微不足道,而恰巧这些都是背后人能给的。”
白若溪把已经空掉的玻璃瓶,拎至视线范围,因为是磨砂玻璃,从中窥视的世界一片朦胧扭曲。
“我又凭什么相信你呢?”
这一刻他们不再是父女,而是两个互相拉锯的陌生人。
“我有聊天记录,手机录音,以及账户汇款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