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啊宇哥?”郭佳慧问。
邵宇是无疑识下打出了这通电话所以并没有想好要和她说些什么,只好胡乱的随便找了个话题和她闲聊了两句就匆匆挂掉了电话。郭佳慧莫名其妙的接完这通电话后心里总觉得怪怪的,她从邵宇吞吞吐吐的说话中和他低落的声音里感觉到他应该是有什么事情想说,只是没有说出口而已。郭佳慧想把电话再打回去可是她又想了想既然邵宇没有给她说,那就证明邵宇不想让她知道,左思右想后觉得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最好的守护和陪伴就是默默的在他身边,越少开口越好。她把手机重新放到床头柜上,缩回被窝闭上眼睛,又开始回想着她与邵宇从小学到高中一起经历的那些点点滴滴,嘴角挂着甜甜的微笑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第二天下了早自习后,赵欣怡神秘兮兮地将潘晓曼从教室里叫了出去。她把潘晓曼拉到教学楼外的一处无人的角落后四处看了看,然后小声地对潘晓曼说:“我两个月没来亲戚了,怎么办?”。
潘晓曼大惊失色的脱口喊出:“什么?”。
赵欣怡紧张的捂住了潘晓曼的嘴,左右查看了一翻说:“你小点声!”。
潘晓曼稍稍缓了一下,也随即四下看了看小声问:“你不会是?”。
“你想到哪里去了,怎么可能呀。可是一直没来,怎么办啊?”赵欣怡紧张的跺着脚拉着潘晓曼的手问。
“要不给你妈说一声,让她陪你去查查去”潘晓曼回到。
“我长这么大就没看过那种科,我不去多丢人啊!要是告诉了我妈,她肯定不上好处想。可能还没带我去,就先把我打一顿了。你说怎么办啊?”急的赵欣怡都快要哭出来了。
“那该发生的事总会发生啊,难道你在这里跺跺脚,问题就能解决了吗?有病就要治呀!你发誓真不是那回事儿?”
“哎呀,我发誓!根本就没有过,哪来的那个嘛”。
赵欣怡那副无助的神情甚是可怜,可潘晓曼又能帮她什么呢?去陪她看病?她也从来没看过妇科,总觉得去那个科室很不好意思,所以打死她也不会去的。她觉得要是去那个科室看病,总会有无数双眼睛用异样的眼神看她。她咬着嘴唇想了想说:“你让付海陪你去。他作为护花使者就应该出现在最需要他的地方”。
“可问题是他要是陪我去,那不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嘛,让人不得不怀疑是呢个什么什么来的”赵欣怡为难的又说。
“那怎么办?我陪你去?”潘晓曼不解地问。
“首先我不想去医院,第二你陪我去有什么用,两个小孩儿去,人家肯定问大人呢?到时候多尴尬呀!”赵欣怡说。
话分两头,郭佳慧虽然昨天晚上决定要默默守候在邵宇身边不多言多语,可是她还是管不住那颗好管闲事儿的心。下了早自习马上跑过来坐在邵宇同桌的位子上关心的他问:“你昨天到底是怎么了?别给我说没事儿,我可不信!”。
邵宇的心情还没有缓过来,正在考虑要不要找个时间和潘晓曼谈一谈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现在突然冒出一个好管闲事儿的,也或许事件好事儿吧。在他看来,郭佳慧是最值得信赖的好朋友,现在遇到问题解不开了也或许听听她的意见可能就迎刃而解了也说不定。于是,他把自己心里这些日子压抑隐藏的事情全讲给了她。
郭佳慧也是各种瞅准时机的连摇头带啧啧咋舌的配合着邵宇的讲述,一副积极表明立场站好队伍的架势。当邵宇讲完所有事情后她思考了片刻说:“如果我是你,绝不会去找她理论这些事。你想想看,潘晓曼是个什么样的人?即便她做的不对了她也不会承认错误的。再说她的家境、学习成绩都是数一数二的,她从小就是在这种优越的环境下长大的,趾高气昂惯了,怎么可能向你低头?反而会说是你小题大做小心眼儿什么之类的,弄不好最后一耍大小姐脾气,还要让你向她低头认错才算了事,你何必去找这个不痛快呢?”。
邵宇听到这里更是来了火,越想越觉的自己委屈,更想去找潘晓曼理论个一二不可。郭佳慧看出邵宇的想发后更是变本加厉的给他架火添柴,到最后气的邵宇恨不得立刻就冲到潘晓曼面前和她争个高低才算罢休。这时郭佳慧又说:“宇哥你可别冲动,如果你真的喜欢她的话,那就先忍下来吧,不然她真有可能会和你闹分手的”。
邵宇听到分手这两个字时果真犹豫了,他是真的很爱潘晓曼,这种爱是发自内心的、无条件付出不求回报的那种最纯真的爱,是容不得半点杂质的纯洁的爱。他越是爱越是害怕失去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邵宇长长叹了一口气感激的对郭佳慧说:“还是你好,谢谢你!这两天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幸亏有你帮我分析,不然我非要郁闷死不可。今后你可要多帮我分析分析啊!”。
潘晓曼绞尽脑汁想了又想终于想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让她来帮着忙应该没问题。中午放学后,赵欣怡缠着潘晓曼督促她打电话找人帮忙。潘晓曼只好当着她的面拨通了电话:“喂?能帮我一个忙吗?”
陈秘书放下手中的文件问:“什么事啊?晓曼”
潘晓曼看了看一旁的赵欣怡说:“呃,能帮我联系一家擅长看妇科病的医院吗?”
“什么?”陈秘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是我”潘晓曼心领神会的刚要解释说,就看到一旁的赵欣怡又是摆手又是瞪眼的极力阻止自己,只好接着说:“你就说能不能帮我这个忙吧,而且不能把这件事说给任何人听”
陈秘书爽快的答应了下来,在下午上课前就专程跑到学校和潘晓曼见了面。她迟疑了一下说:“晓曼,医院我是联系好了,你是觉得怎么不舒服了?我陪你一起去检查吧”。
“你可别想多了,我就是帮朋友忙。你不用跟着去,你只要是给那边打了招呼就行”潘晓曼红着脸解释说。
陈秘书抛下一句:“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行吧,要是需要我出面你就给我打电话。这是医生的电话,给你约的周六上午,她那天不坐诊在病房,你上午8点以前过去找她就行。”,笑了一下转身上车摆了摆手,就开车走了。
“不是我,怎么你就非认定是我了呢?莫名其妙!天啊!怎么弄的像是我要去看妇科了似的”潘晓曼一副被误解的模样把写着医生电话和医院名称的便签纸揣到衣兜里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我们这周六去水库写生,星期天下午回来,要在那里住一晚,食宿费一人二百,自愿报名,但原则上是都去”美术老师赵老师说到。
薛凯起哄地说:“那还叫自愿呀!”
学生们也都是你一言我一语跟着起哄起来,赵老师见状拍了拍讲桌说:“安静、安静,你们要是不想去就算了,反正其他班的都去。学校联系了民宿,晚上好像还有篝火晚会之类的。说是写生其实就是带你们出去郊游,你们要是不想去也没关系的”。
“郊游?老师,全校都去吗?”李明赶忙问。
“只有我们美术班的去”赵老师答到。
“我可给你说,出去郊游我不反对,但是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要注意安全。特别是你们一帮同学一起去,免不了打打闹闹的,一定别去河边呀山崖边呀这种危险的地方。一个不小心,不是你把人家碰下去了,就是人家把你给碰下去了,这可都是有生命危险的!”潘妈妈叠着在阳台刚摘下来晾干的衣服嘱咐到。
“知道啦!我这一年出去能玩好几趟,也没看你像现在这么担心过。你今天这是真么了?早更啦?”。
潘妈妈故意做出一个要打她的动做:“你才更年期呢。这不是因为是你们的集体活动嘛,人多难免混乱容易出危险”。
如期而至,周六上午九点,全体师生在学校大门口集合完毕。点名后排队上了大巴车,向着水库方向进军。中午十一点左右大巴车来到目的地,按照在车上赵老师分配的住宿房间号,大家纷纷找到了各自的房间安顿行李。潘晓曼和艾美被安排到同一间客房,放下行李后两人手牵手一同去餐厅等着开饭。项左和薛凯安排到同一间客房,两人平时很少说话,主要是薛凯压根儿瞧不上半路转班过来根本不会画画的项左。项左没心没肺的并不知道薛凯的瞧不起他,平时各玩各的也从没在意过,现在两个人被安排住到了一起也就没话找话的想和他聊上几句。可是薛凯并没想给他这个机会的意思,项左刚要开口和他说话,他就甩门独自去了餐厅,自找没趣的项左撇撇嘴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拿起扔在床上的MP3关门去了餐厅。
下午各班专业课老师带队划分出各班写生的区域后就组织大家开始画画了。整个下午都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每个同学都很认真的创作着自己的作品。
“哇塞,晓曼你这色彩真是丰富啊!山峦的各种环境色互补色运用的可真好!”李明站在潘晓曼的画板前称赞到。
“嘿嘿,一般吧”潘晓曼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
晚饭后,农家乐的工作人员点起篝火,学生们按着班级的顺序围着篝火坐了一圈。带队的老师为了活跃气氛,先是各自出了一个表演节目,然后把六个班级按顺序编了号,随后拿出一个筛子规定上面的点数就是班级的编号,摇到几点,就由对应的班级出个节目。以此类推,实在没有节目可演的班级就集体原地蛙跳五十次当做惩罚。
先掷筛子的是被编号为一的那个班级的美术课代表,筛子掷出后,最上面的那面是五点,潘晓曼他们班编号就是五,很幸运的被选中了。作为班长的潘晓曼“当仁不让”的被推选站了出来,为大家表演个节目。有些男同学故意使坏的起哄让她跳支舞,也有些学生故意使坏的起哄让她唱首歌,还有些学生故意使坏的起哄让她表演武术,反正全都没按什么好心,就是想让她出个丑而已。潘晓曼站在篝火旁想了想拿着麦克风说:“要不这样吧,站在篝火旁让我联想到了少数民族过节的情景。嗯,我给大家跳一支我比较喜欢的傣族舞蹈吧,师傅受累放一下《月光下的凤尾竹》”。
随着音乐的响起,潘晓曼开始起范儿。双手捏出孔雀头的样子,左腿弯曲下蹲,右腿弯曲向前微抬。篝火的火焰被风吹得时大时小,火光时明时暗,映在她的身上若隐若现。悠扬婉转的曲调伴着月光下的篝火很是应景,优美曲线被勾勒的恰到好处。整只舞结束时还有很多人仍然沉浸在其中没有看过瘾,频频喊喊到“再来一个”。晚会中很多同学献技耍宝好不热闹,一直玩到深夜才都恋恋不舍的结束回房睡觉。
“你的脚怎么这么臭?”薛凯坐在床上斜眼看着临床的项左说。
“我洗脚啦”项左翻着漫画随口说了句。
“那就是你的鞋臭,赶紧拿到楼道里去”。
项左放下手中的漫画起身拿起其中一支鞋子闻了闻说:“不臭啊,我前天才刷的鞋”
“那就是你的袜子臭”薛凯不加思索地又说。
“我袜子洗了,现在还晾在卫生间呢,怎么可能臭?再说了,我怎么没闻见这屋里有臭味儿啊?”项左用鼻子使劲的仰脸闻了闻,像是恍然大悟的又说:“你是故意的吧?你丫儿的是不是有病啊?”
薛凯拿起一本娱乐杂志好似自言自语地说:“蠢”
“你丫儿的说谁呢?孙子,找抽直说”项左瞪着眼咬着后槽牙说
“你丫儿的骂谁呢?”薛凯放下手中的杂质问。
“骂你呢怎么地,我不但骂你,我还要打你呢!”说罢,项左一个箭步冲上去,一巴掌就搧到了薛凯的脸上,还没等他做出任何反应,项左已经把他按倒在床上,骑到他身上左右开弓来了一套降龙十八抽。薛凯经过奋力挣扎终于把项左从自己身上推了下去,趁着项左倒地后还没有爬起来,赶忙起身夺门而出。绝地逢生般的他在楼道里一边跑一边哭着喊:“他打我,他打我,他要打死我”。
听到楼道里的喊声,还没睡觉的同学纷纷好奇的打开自己客房的门一探究竟。还没等赵老师下床开门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已经被咣咣咣的砸门生催促地,连鞋都顾不上穿的跑去开了门。
“说说吧,怎么回事儿?”赵老师点上一颗烟吸了一口,看着对面靠墙站着的薛凯和项左问。
“他打我”薛凯满腹委屈地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赵老师看向一直别着脸不说话的项左没好气地说:“你说”。
“他有病”项左负气道。
“我看你俩都有病!大半夜的不睡觉抽哪门子疯?”赵老师厉声吼道。
薛凯也毫不示弱理直气壮地喊道:“他打我!”
项左扭头瞪着薛凯恶狠狠地说:“你活该,信不信我还抽你丫儿的!”
“没完了你,嘿!”赵老师耸了一把项左,转脸问薛凯:“伤到哪儿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薛凯摇摇头说:“没有,他就是抽了我几个巴掌”
赵老师仔细看了看薛凯红肿的脸说:“你收拾收拾东去我屋里和辛老师一个房间睡吧”又转头看向项左说:“我今晚和你一个房间睡,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觉得我也有病,再抽我一顿”。
听到这儿,项左强忍着不出声的身子一抽一抽的偷笑了起来。
“你还笑得出来,看我明天怎么收拾你俩!”赵老师撇了他一眼说。
关灯后,赵老师躺在原本薛凯的那张床上闭着眼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他故意找茬,说我脚臭、鞋臭、袜子臭。可当时我不但脚洗了,连澡都洗了。鞋也是才刷的,我也闻了根本不臭,袜子也都洗了晾在卫生间了”项左委屈的解释说。
“然后呢?你就打他了?”
“嗯”
赵老师叹了一口气说:“就这点小事儿?他说就说呗,嘴长在别人脸上你管他去了!男孩子要心胸宽广,能忍天下难忍之事。别人给你下个套你就往里钻啊?你怎么这么听话?以后遇事不能这么冲动,睡觉吧!明天再说”。
第二天赵老师也没有提及此事,只不过薛凯在楼道的一番戏剧化的表演却已经传开了。很快他就成了名人,还被起了个绰号:薛三娘。绰号的来由是有句俗话:哭得跟李三娘似的!而他姓薛,所以就叫薛三娘了。这个绰号一直叫到毕业,然后跟着他一起上了大学,直到N年后的同学聚会上,还有很多同学拿这个绰号取笑已经当上局长的他。
星期一的下午大课间时,赵老师把薛凯和项左叫到美术办公室:“你们两个反省的怎么样了?”
两个人站在赵老师面前谁也没有先开口,赵老师指了指项左“你说”
项左很爷们儿地挺起胸说:“我不该动手打人,我向他道歉”,说罢面向薛凯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我不该打你,我错了!”。
薛凯下意识的躲闪了一下,看了他一眼说:“我也不该找你麻烦,对不起”。
赵老师看了看他们两个说:“不管怎么样,你打了人就是不对。再是薛凯挑起来的,他挨了打就是受害者。虽然伤得不严重,但也是挨了一顿打。要不要向学校汇报,给不给你处罚那就要看薛凯的意思了。薛凯,经过这次的事情希望你能有点收获,为人处世要谦和礼让,不能蛮横高人一等瞧不起别人。你看,这次不就是既挨了打还丢了人嘛!你自己还得了个绰号。何苦呢?话又说回来,项左你出气了吗?打人的时候你的手疼不疼?现在好了,只要薛凯追究,你这处分是肯定要背的了。这还不说,如果你把薛凯打成了重伤,那可就不是处分这么简单的问题了。薛凯,你说说吧”。
“我不追究了”薛凯很痛快的回到。
“行,既然薛凯不追究了,我就暂缓向学校回报,看你的表现吧。不过还是要挨罚,五十张速写,一个星期内完成交给我”赵老师对项左说。
从办公室出来后,项左拉了一下薛凯的胳膊:“哥们儿,真是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就像你说的,我就是一个蠢蛋。我真心诚意的给你道歉”。
“不用了,我也有错。挨了你一顿抽算是扯平了”。
“不管你认不认,你这个哥们儿我是认定了,今后有什么事儿尽管说,兄弟我罩着你”项左用拳头捶捶自己的胸口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