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绚晚间又来找应纯,说是应绪来信了。应纯展开信纸,看完之后不禁笑弯了一双眼。
信里应绪还是一副子不正经的模样,讲述了他在金陵的所见所闻,字词诙谐生动,把应纯逗得笑出声来。
“他这番倒是自由了,比上次族叔带着的要放得开些。”应绚是早看过信的,对着应纯的笑颜,他也带上了些许笑意。
“嗯,看来至少到现在为止,一切顺利。”应纯笑着将信纸折好,放回信封,叫来雾巧将这封信放到专门收来信的匣子里。
“他现在跟着堂叔一起也好,不过不知道这一回又要什么时候回来。”应绚饮了口茶水,略微有些怅然。他和应绪两人,注定是有一个要去行商的。现在看来,被拘于朝堂之上,确实不如行商来的自在。
“大哥,你怎么了?”应纯窥见应绚似乎情绪不太好,担忧地问道。
“嗯?哦,没什么事,只是想起来今日有些事情没和长青说清楚。”应绚搪塞道。
长青是沈渊的字,应纯点了点头,也没有追问下去。很明显,应绚并不想进行这个话题,应纯也就识趣地装不知道。
青庄给应纯房间里放的床和相府的一样,都是漆红雕花的架子床。床架上束有幔帐。两层幔帐,一层纱质的,一层是丝质的。应纯对这个没什么概念,也不知道贵贱,只觉得好看。尤其是外面的丝帐,沉稳的暗红,上面绣着很精致的图案,应纯忍不住扯着反复的把玩、端详,爱不释手。
最后还是雾巧无奈的催她睡了,应纯才恋恋不舍地松手。
雾巧见了,提议道:“小姐到时间把这幔帐带回去也不是什么难事,反正小姐喜欢就好。”
应纯想着也是这个理,就同意了这个想法。
第二天顾瓷又过来了,不过还好没来再缠着应纯。顾瓷一直很守礼的与应绚交谈,举止大方文雅,不似之前的模样。
应绚正和顾瓷谈到什么,应纤正好出来找应绚有事。
“应纤来了?过来坐。”应绚见是应纤,笑着说道。
应纤皱了皱眉,想到自己的目的,还是坐了下来。
场面一下子有些尴尬。以应绚为中心,应绚的左手边是顾瓷,右手边是应纯,应纤坐到了应绚对面,小小的圆桌顿时有些压力颇大。
应纤这下子,左手边不远处就是顾瓷,右手边又是应纯,她忍了又忍,还是觉得莫名不自在。
顾瓷本就对应纤有些抵触,现在她又坐到自己身边,自己对面又是应纯,他眉头微蹙,又不好发作,只能不去看应纤。
应绚倒还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像是什么都没察觉一般开口,“顾瓷,平日里你过来很少见到应纤吧,这回正好赶上应纤过来,你们正好可以说说话,加深一下了解。我带纯儿出去走走,昨晚纯儿还在缠着我要我带她去后山,去看看山上风景如何。”说完,给应纯使了个眼色,起身走开了。
应绚的意思,应纯秒懂,也跟着起身走了,留下应纤和顾瓷两人,坐在院子里。
沉默半晌后,应纤对着顾瓷唯一颔首,表情甚是倨傲,但是她的行为又十分自然,仿佛她本就该如此。“多谢之前的救命之恩。”
她的话没头没脑的,顾瓷却诡异地听懂了,他豁地起身,冷漠地说道:“不用谢,如果早知道救你会是这般结果,当时我绝不会往那边走一步!”
“呵……”应纤听了这话,怒了,她何时受过这般气?当即横眉冷对,转身欲走,却被应绚留下的侍女拦住了。
“大少爷希望两位可以好好聊聊。”侍女一副乖顺地表情,动作和言语间充斥的却是满满的强硬。
应纤在心里飞快地计算了一下反抗与不反抗的结果,发觉自己最好听话,损失最小,利益最大,便顺势坐了回去。
顾瓷没有理会这么多,那侍女倒是个机灵的,回头冲顾瓷说道:“这也是我家三小姐的意思。”一句话就把顾瓷逼了回去。
顾瓷面对着应纤实在是没话说,两个人就很沉默的发着呆,那侍女又笑嘻嘻地凑了上来,看两人说道:“两位不如说一说话,这般沉默,怕是要辜负了大少爷和三小姐的一番良苦用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