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里面,沈静姝非常冷静,什么都不愿意回答,她也不知道从和何说起,为什么她包里有一只毒蛇,她却不害怕被咬?她心里明白这些年里她遭受的什么,她失去什么,她需要什么。
半夜警察又审问她一次,她面对刺眼的灯光,非常淡定,警察都佩服她的心理素质。沈静姝肯定有软肋,但短时间内,却一无所获。沈静姝的档案干净,一点不良记录没有,除离婚意外,什么值得探究的事情都没有。
凌晨五点警察接到特案组勾队的信息,他们如获至宝,又来图片了,太给力。私生女?太好了,有办法解决沈静秋。
“沈静姝,在这里住一夜感觉如何,还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女警察柔和的声音,一点威慑力都没有,真是怀疑,她是对学生说话,还是对嫌疑犯呢?
女警察露出一对小虎牙,“好,我替你说,你听听看。”沈静姝翻白眼,小小年纪装什么啊?谁知道你怎么当上警察的?幼稚可笑!
“华燕和你的恩仇,我们就不说了,我们说说你的女儿。”话音刚落,三个审问警察的目光同时射向对面的沈静秋“女儿?”沈静姝双眼瞪得滚圆,喃喃低语,三个警察相互对望,沈静姝终于有反应。
“你们知道我女儿在哪儿?”沈静姝双眼冒光,她活下去唯一的信念,那就是寻找到她的女儿。
女警察摇头,“暂时不知道,但是我们会顺着蛛丝马迹,寻找她。”
“什么条件?”沈静姝冷漠的声音,嘴角泛起一丝嘲讽的笑容,一群小孩子还和她玩心眼?
“用毒蛇杀人,蓄意谋杀。”男警察慢条斯理地吐出几个字,坐在这里,就别想玩花花肠子。
女警察接上话茬,“但是我们党的政策一贯是,坦白从宽,我们可以帮你达成心愿。”
“心愿”两个字触动沈静姝柔软的心,她眼角溢出泪水,微微点头,“你们想知道什么?”
“你父母怎么会同时死了?”女警察转过话锋,沈静姝惊诧不已,“啊?你们怎么知道?”
男警察沉声道:“你怎么会和安建明扯到一起?”
“安建明”三个字让沈静姝提高警惕,女警察按住男警察的手,稍安勿躁,旋转速度有点快。
沈静姝长叹一口气,如果她说出知道的,警察能帮她找到女儿,也就两清了。她低下头,娓娓道来,二十几年前的事情。“当年我父母来这里旅游,被毒蛇咬伤,等到安建明赶到的时候,已经没有回天之力。我赶来的时候,我父母已经去世。
无意之中他听到我爱人的名字,简庆峰,当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两眼放光,他非要我感恩。”沈静姝心里感慨啊,当年她还是年轻啊,认为一个陌生人能帮助她,她肯定要谢谢的,没想到就一个谢字,就把自己的半生搭进去了。不然她怎么也不会一晃二十几年,不去寻找女儿啊,她身不由己啊。什么狗屁诺言,简庆峰没遵守,安建明也失信,天下根本就没有诺言能遵守到底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怎么感恩?”男警察心里明镜的,那一车人中有简庆峰,简庆峰因为癌症去世多年。
“当安大夫的助手,他的腿脚不方便,需要助理。”沈静姝迎上女警察的眼睛,安建明是小儿麻痹症,有一条腿脚不方便。
“难道他另有企图?”女警察感觉沈静姝的精神到了崩溃的边缘,这么多年,以为女儿生活得挺好的,就遵守诺言没有再去寻找女儿,没想到女儿竟然被情人送走,不知道在何方,压抑多年的恨意油然而生,符合犯罪的心理。
“是的,等他知道我和简庆峰的关系,我女儿已经被简庆峰带走。”沈静姝还记得那一夜,大发雷霆,沈静姝却庆幸女儿走了,不然就成了安明柔的陪葬。
“安建明想要简梦的命?”男警察纳闷,那条毒蛇从轩阁茶馆逃走了,怎么会等在路边,要攻击简梦呢?
沈静姝躲闪女警察犀利的眸光,“不知道安大夫从哪里得到简梦的毛巾,那条毒蛇,每天都会在简梦的模具上吃东西。”
“安建明是安明柔的父亲。”男警察摇头,那场灾难,他看过历史记载了,岂止死了一个安明柔啊?
“嗯。”沈静姝不愿意打扰女儿的原因,对简庆峰也是一种保护,没想到那一面成了永恒。
女警察递到沈静姝手上一份名单,打对号的人都已经去世了,大部分人都是病死的。“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沈静姝低下头,她不知道说什么,具体内幕她也不知道,有人替安大夫办事,她只是一个跑腿的人,大壮负责研究试剂,她是大壮的助手。
男警察转过电脑屏幕,放大照片,电脑上闪现几张照片,沈静姝双眼瞪得滚圆,独门独院的房子主人是她,警察怎么会拍出那么清晰的照片?拍照的时候,大壮怎么没有感觉,还在认真地做实验,报警器没响?
“你们低估警察的能力。”女警察笑了,又露出一对可爱的小虎牙,有高人帮忙,自然什么都清楚。
沈静姝双手交织在一起,“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大壮的助手,平时照顾安大夫的饮食起居。”她不想回小院,她就留在警局吧,坐牢吧。回去,她惹的祸,安大夫肯定不能饶过她的。
在小院,安大夫正在晒太阳,他的腿怕凉,小儿麻痹,又有风湿,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上天眷顾了。为了女儿报仇支撑着他坚持这么多年,但他也知道,这里的一切将不复存在。
滴滴,手机铃声想起来,“最后一次帮忙。”安建明阴鸷的气息弥漫开来。
“您说。”
“送她上路吧。”安建明没说名字,对方已经明白了,“她什么都不知道。”
安建明咬牙切齿,“因为她的女儿和简梦一样,都是简庆峰的女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唉,安老,颐养天年吧,柔柔的陪葬品已经够了,不要再继续了。”对方直摇头,一个女孩子,要一车人陪葬,有点过分啊,安明柔有那么大的身价吗?这些年,几乎病死的人都和安建明脱不了关系,怎么还不肯放下屠刀?
“玄烨山有多少蛇,你不知道吧?”安建明冷冰冰的声音,像是要穿透他的自己的心脏。
“唉。”对方长叹一口气,结束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