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还是跟往日一样的普通,一切很是平静,可是没有人瞧出我内心的忐忑,被受羞辱的一晚,我刚经历了什么,没有人会知道,因为我将隐瞒这段难以遗忘的过去,那段往事不堪回首,但是我要努力将它抹去。”俞晨北在微博里写了这么一段日志,便洗洗躺了下去,一夜辗转,瑟瑟发抖,没能好好入睡。
其实陈熙那一晚回去就后悔了,后悔自己的莽撞。那辆红色法拉利跑车几乎成了他的笑话,向来女人如云的他一直玩世不恭,玩弄着那些庸脂俗粉的女人们,这回却跟俞晨北动了真感情,有个女人瞧着笑话,把他馈赠的钱甩在了他脸上,骂道:“陈熙,你有什么呀,不就仗着几个臭钱嘛,还想玩弄女人,这回总算栽在女人身上了吧!”
这若是在平时,陈熙一定会叫上几个哥们好好整整羞辱一下那个女人,但是今天他只是默不作声,自从那天他和俞晨北分道扬镳后,他就很少说话,一改他往日的痞气。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陈熙以为那天荒唐的事情也会这么过去,他这时候真的很想很想见到俞晨北,可就是犹豫不决,没法决断。
有时候只有老远老远地望望她,却不敢接近,一缕阳光从茂密的叶隙间突然间泻落下来,他都会紧张得什么似的,迅速把鸭舌帽扣低一点儿,四下张望没有人看着自己,就赶紧低着头离开了。
“兄弟,又怎么啦?”有个叼着烟的蓄着小胡子的男人恰巧在酒吧碰上了陈熙,问道。
见陈熙还是低着个头闷声不吭地喝着闷酒,又说道:“有什么好痛苦的,不就一个女人嘛,你可是叱咤风云的大少啊?”
“难以得到,才要付出艰辛的代价嘛,吼吼,大哥你这回糗大了呵。”有个黄毛右耳朵打着耳钉的嬉皮笑脸的年轻男子取笑道。
“说什么呢你,信不信我拿酒瓶子砸你?”那个小胡子的男人制止道。
“滚,全都给我滚,滚出这里!”陈熙用力地骂道,眼神充满了敌意。
那些狐朋狗友着实被他吓了一跳,纷纷退却。
此刻,天已经黑了,夜空中繁星闪现,陈熙在这昏天暗地的酒吧里整整呆上了一天,从早上到现在,酒瓶子东倒西歪了满地,可他还是没有回去的意思,他醉了,仿佛醉了他才能找回一点快乐和安宁,他晃着酒杯自言自语道:“酒,真是个好东西,就像鸦片一样。”说着说着就耍起酒疯来,一直重复着这句话,还把桌椅踹得东倒西歪。
在日出前,他似醒非醒地小声哭了起来,酒吧服务员以为他醒了,想赶紧将这个瘟神赶出去,却发现陈熙还在睡梦中,也只好作罢走开了,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午后,当慵懒的阳光爬上陈熙趴着的脸的时候,他几次皱了皱眉,才稍稍睁开那惺忪的睡眼,双手按了按胀痛如裂的头,问道:“现在几点了?”
“少爷,总算醒啦,看看你在这儿毁坏的财物,这是清单,如果无误,您就照价赔偿,赶紧走人吧你!”有个管事的闻听其声,拿着清单和计算器走了过来。
陈熙被弄得一头雾水,生疑着问道:“清单?”
“对啊,昨晚您耍酒疯了,不肯走,喏,这些都是您干的好事。”那个管事指着被垒到一堆破损的桌椅和酒瓶子,对着陈熙答道。
“那我的胳膊、身上的伤是怎么一回事?”陈熙接过清单正要看,却发现自己的胳膊青一块紫一块的,而后迅速地拿起随身带的小镜子,着实把自己吓了一大跳,说道:“我的脸!”
“难免的嘛,大少爷,我们阿甘也让你伤得很重,都躺医院去了,不信您去瞧瞧?”那个管事的稍有点客气地说道。
“要不,我们坐下来谈谈这赔偿的问题,您看……”管事的征求道。
陈熙压住火候掏起钱包,问道:“要多少?”
“不多,五千,就五千。”这下子管事乐呵了起来说道。
“这么多?”陈熙反问道。
“我算给你看,那桌子十二张,椅子二十五把,桌子二百二十元一张,椅子五十元一张,这样您看那合计也要三千八百九十元整,还差一千一百一十元整,三瓶维多利安酒就又是占去了九百元,还剩两百一十元,你看那地砖,这花瓶,足够这个价钱吧,还有……”管事儿的拿着计算器一边算着价钱一边对着陈熙说道。
被陈熙打断了话,说道:“别算了,拿着吧。”说完就潇洒地朝门口走去。
“少爷,我可不糊弄您咯,我还给你算少价了呢。”管事的没想到这回遇到的闹事者居然会这么爽气,他点着钱乐呵地说道。
第二天清晨,在家里陈熙低着头系着领带下了楼梯,坐在了父亲的对面。
“你这脸咋回事啊?”陈氏出口贸易集团总裁陈韧东一边用着用着餐,一边问着儿子。
“哦,没怎么,跟哥们儿练跆拳道伤的。”陈熙摸摸脸颊,编篡着说道。
“臭小子,连老子也敢糊弄,再惹事生非,在媒体上爆料,老子就断了你继承时氏集团的念想。”陈韧东有点生气地骂道。
“老爹,消消气,气坏身体都是自己的。”陈熙劝说道。
“少给我参加那些乱起八糟的聚会,结识那些乱七八糟的人。”陈韧东又训起儿子来,说道。
“是是,儿子听命。”陈熙随口应着。
“你也老大不小了,你和晓颖的婚礼还办不办哪?”陈韧东用着餐问道。
正在准备下午开会资料的陈熙,端起咖啡,一不小心把咖啡洒在了笔记本电脑上,慌忙起身,迅速拿起纸巾包,抽出好多纸巾吸水,说道:“老爹,我出去一下,有点事情要去处理一下。”说着,就欲要离开的样子。
“臭小子,总是那么毛毛躁躁的,是我的儿子吗?”时总裁放下碗筷,用餐巾抹了抹嘴,训斥道。
这时候时氏集团的总裁陈韧东接了一个电话,是世交来的电话,好像那头老大不高兴的说着:“陈韧东,你们家的小子怎么回事,都上报纸了,说是深更半夜从医院打劫一姑娘,开着跑车去杭州湾大桥示爱去了,这哪跟哪呀,你家臭小子瞧不上我们家晓颖,早说呀,当初可是你们家死气摆列求着我们定着这娃娃亲的,怎么招,现在时氏集团有名望了,这臭小子敢让我们家妞妞委屈了?”
“老嫂子,没这回事嘛,这臭小子特别害羞,一见大场面就晕,我得和他商量商量,尽快把这事儿给办了,还请嫂子不要动气。”陈韧东忙陪不是着说道。
“别说得那么好听!”那头好不客气地回道。
“不会有下一次了。”陈韧东说道。
“还敢有下一次,老伴你听听,这是人话吗?”打电话的晓颖母亲跟着旁边的丈夫很是生气地说道。
“放心,你先回去坐坐,我跟世兄谈谈。”晓颖父亲接过电话机,对着妻子宽慰道。
而后接起电话说道:“世兄,你这都听到了,这小子再干混事情,我就不念你我这多年的情分了。”
陈韧东像被人拨了一层皮一样的难受,好不意思地不停地说道:“知道知道,清楚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