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一听这话就有猫腻,飘瀮皱起眉头,想着对策,身后马蹄声作响,他便下意识回过了头。
阴炙似笑非笑。
男人的脸莫名就红的更深了。
“那个,下马,城内禁止骑马,说你了。”守卫看到又来一个骑马的,本着一种莫名的心理,拦了上去,阴炙轻飘飘瞄过去一眼,看的守卫一吞口水。
别误会,纯粹吓得。
阴炙也没带什么牌子,不过她很有好心情的说了一句,“想让本世女不骑马,可以,麻烦安排马车,这里离王府的路远,走过去的话本世女怕脚疼。”
“你……”
守卫话堵了,忌讳的看着马上的人,最终没敢赌一下,示意姐妹们让开,让阴炙进了城。
走远了都还能听到城门口的嘀咕声,“队长?那人真是世女?”
“要不你去找成营长问一下。”
“我可不敢,万一是怎么办?”
“那不就得了。”
“谅也没人敢冒充世女,那不用我们教训,冒充的人也该死。”
阴炙听完,往渐渐落后自己身后的男子瞟了一眼,伸手往怀里掏了下,什么东西都没有,只好放弃,随那男人低着头招蜂引蝶。
这次回来,她谁都没有通知,马匹一身嘶鸣,停在高门大宅的街道口,才往身后看了一眼。
飘瀮不紧不慢的跟着,这里的街道,由于都是达官贵人的缘故,只有几个流动小摊子在活动,大多清静得很,一眼看去干干净净,几个死角还故意过去瞅了瞅,并没有人。
可阴炙的感觉错不了,有人在盯着她。
打个哈欠,往华亲王府门口而去。
飘瀮跟在她身后,唯一有感觉的看了看天上,屋顶,嘴唇张张合合,却没有声音,只有几道黑影消失在身后。
守门的下人远远看着两匹骏马,径直驶到门口,出于一种习惯,她把门打开,然后迎了上去。
这种习惯从来没出过错,这次也不例外,率先一步接过阴炙手里的缰绳,“四世女回来了。”
阴炙拍拍马儿的脑袋,这匹马对她有点本能的忌讳,顺从的随她拍完后,几乎是飞一般的随牵走缰绳的下人跑远,飘瀮比其他来就成功很多,他选的那匹马对他十分亲昵。
“公子……”
一个下人也凑到了飘瀮跟前,接过缰绳,只是看着飘瀮的目光有些奇怪,这是四世女的新宠吗?“公子把马交给我就是。”
飘瀮下了马,把缰绳递过去,下人脸上的好奇很明显,飘瀮自然知道原因,不仅如此,他的心底还有种莫名的紧张,不自知的靠近阴炙,面对那些人的眼神十分的不自在。
阴炙回头,轻扫了他一眼,这人拿出去应付任何场面都绰绰有余,只是没想到面对上这样的场景,倒开始手足无措。
想多了吧!
她示意他过来,然后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眼里的兴味甚浓,“想什么?”
“没,没有。”若说出自己心里,那种既紧张又兴奋,然后还失落的感觉,飘瀮自己都要被自己的没脸皮羞死。
但他真的有些激动,原来他有一日,也能进去这里。
不管如何,华亲王府,都算阴炙半个家。
阿婆匆匆赶来,一眼看到阴炙,两眼看清飘瀮,一愣,再一笑,“哟,真是个精致的人儿呢,四世女这是又从哪儿拐来的啊!”
“阿婆说笑了。”阴炙虽然这样说,但语气里莫名有一种满意,很喜欢阿婆给飘瀮定义的角色,不待飘瀮说话,她便回身,熟练地把人的手牵过来,手心里全都是汗。
阴炙头一次,有些微的明白了,这个男人心底里想的东西。
“这位王府的管家,你叫一声阿婆即可,这个是飘瀮,阿婆说我是从哪儿拐来的?”阴炙介绍完后的话,带着一点调侃的语气,飘瀮礼貌的点头见过,浑身都有点颤抖,往阴炙身边贴得紧紧的,好像十分怕生似的。
阿婆眼神一变,仔细的把目光放在飘瀮身上打量,一边打量一边点头,那种目光锋利的却好像要剥去人身上所有伪装似的,飘瀮反射性眼神一冷,想要看回去,又迅速冷静下来。
他抑制住自己的冲动,离阴炙远了些。
阿婆过于锋利的眼神,才柔和了一点下来,换为十分满意,不错,起码比之前那个上道。
“这次四世女回来,无声无息的,也不提前通知一声,让些小老鼠拦了道。”阿婆的声音有点训斥的意味,显然这会已经得知了,阴炙回来时,在城门口的事情。
“一点小事而已,再说擅自离开,本就是少言之过,回来哪还好意思,再让阿婆去劳师动众。”
“有什么劳师动众,天天在外面来去,这段日子可让王君又费了不少心。”
“临近年底了,四世女可别在顽劣了,也让阿婆这把老骨头歇停会吧!王爷这段日子也没少让老奴到处打听,就怕四世女玩过头了,又在外头过年……”阿婆絮絮叨叨,完后像突然想到,才瞟一眼飘瀮,“那孩子了?都这么大了,人家跟了你这么久,这次怎么不带回来,王君前段日子还念叨着要不要收干儿子,好给人个好点的名分了。”
飘瀮脸一白,头低的更低,消声无息落后着阴炙几步,听着耳边的话语。
阴炙像忘了飘瀮的存在,自顾自接话,“生了点小病,一直没好,便让养着了,阿婆急什么,他始终是我的人,这么多年,你见我可曾亏待过谁?”
“啧啧!四世女说得到信誓旦旦,也不知道当年是谁三番四次逃婚,王君的意思也是好的,那俩孩子毕竟都那么大了,一个耽误了那么多年,不过还好吧!天天呆在身边,但无名无分总不是个事吧!日后万一有了子嗣——”
阿婆脸色古怪,突然盯着阴炙,“说到这,你倒是有必要,回去后多陪陪西鸢那孩子。”
阴炙停下步子,疑惑的看着阿婆,然后,下意识的再回头,看着飘瀮。
飘瀮揪着衣角的手很紧,却并没有想要抬头的想法,他只是使劲的盯着地上,依旧不紧不慢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