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儿年幼,开不起您的玩笑。”
“你如何确定我是在开玩笑?”抢着反问,看着男人细长的眉毛皱起好看的弧度,视线瞥向了不懂得,着急的看着他的少年,轻声回着,“您不会喜欢他,他也不适合在您的身边,不用提您身边,又已有了此等如花美眷,何必抓着一个没长大的孩子不放。”
他意有所指的瞟了一眼扒拉着阴炙的迷情,那男的多漂亮,沈非在他面前比起来,算得了什么。
只是阴炙纯心找茬,抓着小尾巴不放,一遍一遍,声音不高不低的追问,“如果是这样,当初又是谁费尽心机的缠上来?”
沈非一直被俩人的眼神重点照顾着,脑子里的线早就乱成了一团,两个人都分别看了又看,迷茫无措间,阴炙又伸出了手,沈夫人皱着眉头想要拦下,只是那点小武力在对方眼中,完全被忽略不计了。
毫无阻碍的把人拉进怀里,恶意的在少年面色通红,还没来得及抬起脑袋来的时候了,嘴角充满了嘲讽的调侃,“这,可是他自愿的,沈夫人,就不尊重一下孩子的意见吗?”
“您知道他还小。”快速接口,脸色还是比较难看的去拉沈非,“关于之前,世女想要什么,能给的,草民都会奉上,独独请世女放过这孩子,您不会看不出来,他什么都没有,什么也不知道。”
“爹……”
沈非钻出了头,突然唤了一声,被喊到的男人一愣,然后快速用了点力,“回来。”
沈非茫然的仰头,第一眼征求阴炙的意见,这几乎是反射性的举动,沈夫人反应过来时,他家那笨孩子已经陷入深深热吻。
沈夫人面皮抽了两下,默了。
阴炙的意思很明白,她不会放过沈非,如他所愿。
迷情默默退了两步,垂下头,心针扎一样的痛,眼睛湿的面前事物都一片模糊,只能难受的闭上眼睛。
“拿来你们门派的秘籍,我倒可以,答应你们一件事。”
等到少年晕乎转向,阴炙低头逗弄会,突然定定望向已经一片死灰的男人眼中,“然后,除了之前那些,沈夫人就真的在没有什么交代的?例如,我那二姐姐?”
“秘籍已经毁了。”
阴炙继续望着,眼底平静无波。
沈夫人冷着一双眸子,两手合拢又松开,“四世女能查到这里,有些东西,怕草民也未必能比得上世女明白才是,世女又何必多此一举。”
“我只是让你拿来,不是交出来。”薄唇一启,吐出几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语,“如何?把人放在这里,你的行为可以随意。”
“还有聘礼,我依然会下,沈夫人可以考虑拒绝。”
沈非之前的话可能听的糊里糊涂,不知道怎么发言,这句却是绝对的清醒,他看到阴炙对他笑,然后缓缓松手,将他推离那个怀抱,“送你父亲先回去歇着吧!他应该想要你陪他。”
“我……”
沈夫人扯紧儿子手腕,强行拉去身后,看着对面的女人并着男人走远,才缓缓直起身来,面无表情。
替人解穴。
远处一个男侍一直靠着围墙看着这边,然此次沈夫人一眼都不再给他,扯住因为憋了太多话,脸发烧了一样红的滚烫的沈非,转身,就往南院的方向去走。
男侍楞了一下,可很快反应过来,发现少有人注视这边的时候,低下头,面色自然往园子外头离开。
这年的八月底,在风水上的今日,是忌土木,忌白丧,却宜婚娶。
时间如流水般,缓慢而持久的流逝,不会有丝毫停顿。
残影坐在铜镜前,满屋子大红囍字,装饰的无一处没有体现出喜气洋洋的意味,淡漠的视线慢慢游戈到放在梳妆台旁的大红喜服上,那耀眼的红色,仿佛又在镜子里形成了一个红影。
对他微笑。
养了一个月的脸蛋,衬的这大红居然也有了一种妖娆惊艳的感觉起来,看的那几个为他化妆的男人,一直都惊叹连连,“残公子今天,绝对会让少主永远也忘不了。”
“也是公子长得漂亮,星儿还从来没见过公子这样善良的人了。”
“嘻,就你小子嘴甜,月儿,你进来时少主给的那支钗了?”
“就哥哥你左手边,红纸盖住了的,我看星儿可没有说错,少主花了那么多心思,能不让公子今天成为最漂亮的新郎,公子可真有福气了。”
“是啊是啊!云儿可是第一次看见少主那么用心了,就连对着妙纤公子……”
“公子别动,哎呀,歪了,云儿,你还愣着干什么,把梳快点拿过来,不然大家弄了这么久,可功亏一篑了。”
“哦,噢。”失言,云儿赶紧顺着递过来的台阶下走,索性把话题越拉越远,牛头不对马嘴的胡侃着,一边观察着残影神色,仍然是笑意盈盈的听着他们唠叨,刚刚的什么不和谐音调,完全没有进去他的耳朵似的,云儿才松了口气,虚惊一场。
反倒风儿好奇的多看了几眼残影,并不认为对方没有听到,那假如是听到了的话,还这么平静淡然,风儿觉得自己应该想通了哪一点,可又想不通那一点。
之前知道的一些些的小道消息,全部聚到了一起,混乱的进行着分析,手下动作还是一丝不苟的未停,透过铜镜的人来看,残影当真惊艳,他们的话,也就算不上什么全部奉承。
残影就一直保持着这个样子,笑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在笑,面部筋肉基本麻木,视线定定的盯着虚空中的一点,没有游离,却空洞的没有焦距。
阴炙一直都没有出现的煎熬,无时无刻不在折腾着每一根神经,折腾到最后,已经是弄不明白,自己是想要看到什么。
那个人来带他回去吗?
不……可他希望那个人永远也不要再出现,又能怎么现实。
她说过,他没有选择的权利,从来都没有。
阴炙站着。
因为四周实在是没有坐下来的地,这儿毫无疑问,必然是一间杂物室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