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也太厚道了。其实我们都清楚，不是我救了你，事实是您救了我。”
“当然，我知道啊。”
女人熟练的用刀具，切割出来一小块肉，放进自己的嘴里。
“我可真是担不起。”赵然看了看盘子里的肉片，只感觉几乎难以下咽。这不是在吃饭，这简直就是在吃钱啊！！“你要不吃，那就浪费了。难不成还要我喂你不成？”
盯着女人带着笑意的脸庞，赵然第一次清楚的明白了燥得慌究竟是什么感觉。
“其实，我今天约你出来，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女人再度切开了一块肉。“不是，你觉得我能帮你什么？”赵然反而乐了。一个富家女向他这个穷小子帮忙？
可真是活久见啊。
“当然，这件事情只有你能做到。”
女人目光炯炯，似乎真的有什么对于她而言很重要的事情似的。
“...借我一下身份证。”
“......”
赵然不自觉的咳嗽了几声。
“你要干什么？”
“买车票啊。”
“买车票？”
“其实我想离开这座城市。”女人端起咖啡，放在嘴边小小的抿了一口。“为什么？”赵然有些实在捉摸不透这女人的想法。
“你看窗外那些鸟。”女人拿起汤勺，指了指窗外那些飞来飞去的白鸽。“一只鸟，所需要的只有两个字，自由。我...也只想要这两个字。”
自由？
这家伙是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所有的路都被安排好了，还不好？难不成跟他一样，吃了上顿，没下顿。才叫自由？
“你是不是没理解我说的话？”
赵然点了点头。
“一只鸟，你觉得是被束缚在金丝牢笼里比较好。还是任由它在天空上遨游？”
“我要是那只鸟，反倒甘愿被束缚在金丝牢笼里。”
赵然顿了顿。
“你知道吃饱了上顿，没下顿的滋味么？你明白看人脸色，卑躬屈膝的感觉么？你知道什么叫做穷么？你知道什么叫做无力感么？”
或许是这女人漫不经心的态度，或是那些话。触及到他心里的某个地方。连赵然都想不到，自己竟然会如此在意这个事情。
“你...”
赵然连珠炮似的回答，竟然让女人顿了顿。
“你们这些富二代，三观估计是真的跟我们这些劳苦的普通老百姓，不一样。天天穿着锦衣玉食，开车豪车，不愁吃穿。还天天向往自由？”
“谢谢你的好意，这顿饭我吃饱了。”
赵然猛然间站了起来。
“送你句话，人要懂得知足。”
.............
“啪。”
“呼~”
赵然靠着公交站牌，吹了口烟。
饭桌上对那女人说了那样过分的话，他都觉得后怕。不过，当时也没想这么多。只是感觉脑门上被一股怒气上涌，想也没想就说了出来。
不过，他倒是明白自己为什么如此生气。
尊严。
即便是穷，自己内心里那仅剩的一点可笑的尊严还是有的。看看这个社会，谁不想削尖了脑袋往上爬呢？社会本就是一个生态链，那些站在高层的人，总是充满了自以为是。但下个阶层，为了往上爬。不得不卑躬屈膝，说着一些瞎话。
只有站在最高层的人，才有资格来决定这场游戏的规则。
自己就是要做那样的人。
“滴滴。”
“上车请有序进行。”
赵然靠着窗户，坐了下去。他也是第一次感觉到如此疲惫，几乎一靠着椅背，他就立刻感觉一股股的困意往外冒。
“呼~”
他调整了一下舒服的姿态。
这场觉还是第一次睡的如此踏实。香甜。几乎什么梦都没有做。“醒了，小兄弟。你是不是坐过站了？”赵然睁开睡眼朦胧的眼睛，看了眼窗外。
这家伙，直接坐到了人家总部去。
“谢谢啊。”
赵然连忙站起身，拿出手机。5点38分。还来得及，坐回去。
“啪。”
他刚想抽根清醒烟。一个电话忽然间打了过来。
“未知号码。”
赵然皱了皱眉头。按了接通：“你好。”电话那边是个颇为阴沉的声音。“你好，你是？”
“我叫赵旭。是顾思思的男朋友。”
小顾的男朋友？这家伙想干什么？
“今天我给你打电话来，是想给你一个警告。小顾跟我说了你们两的事情，我知道，你之前想利用她对吧？”
“我...”
对于这个事，赵然还真没处说理去，所以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知道你跟小顾是好朋友，免不了日常接触。但是请你记住，如果你还想继续利用他。我绝对会让你付出代价。”
“嘟——”
赵然沉默着拿下电话。
他这算是被威胁了？
......
“然哥？昨天我为我男朋友的态度道歉，对不起。”几乎一踏进影视基地，小顾看见他，就直接起身郑重的低下头。“没事。我做的也不对。”
赵然把嘴里的烟头扔了下去。
“对不起，我知道然哥是个很好的人。是我的错，不该告诉他的。”
“小顾？”还没等顾思思说完，向华强已经举着剧本，招呼她了。“快去吧。”赵然笑了笑道。
顾思思点了点头。
小顾是个很不错的女孩，真的很不错。至少从这么些天的接触下来，赵然能感觉到这小丫头的细腻与温柔。真是，她男朋友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福了。
不过好人。
这个词汇已经很久都没听人说过了。
“小然。”向华强在那边交代完小顾之后，便转头招呼了赵然。虽说从他古波无定的表情里看不出什么东西。但是一想起，昨天他对她女人那种态度，赵然就有点心虚。
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来示好：“然哥。”
“昨天我女儿跟你去餐厅了吧？”向华强端起了放在桌子上的水杯，别有意味的看着他。“是的。”这个时候赵然万万不敢半点隐瞒。
“别紧张，小然，坐。”
向华强招呼着他坐下旁边的小折叠椅上。
“我只是想问你，昨天你究竟跟我女儿...”
“对不起，华哥。我说了很过分的话。”赵然觉得先手认错，还有可能不被开小灶。“过分？多过分？”向华强扬了扬眉头，把手里的水杯放了下去。
赵然吞咽了下口水，一五一十的把昨天说过的话重说了一遍。
“怪不得。”
向华强摸了摸自己的胡茬，似乎正坐在思索着。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