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老夫人面露狂喜,抑不住激动的心情,眼角的皮肤不停的抖动着,使得那上面扎着的银针也跟着来回的晃动起来。
可是,何药师却没有安抚老夫人的情绪,而是自骄自傲的露出得意的笑容,笑容又有几分看轻世人的轻蔑。
他似乎将自己当成了救世主一般,唯自己独尊。
看来,这段时间北安城传扬的关于他的传奇,将他推到了一个至高点。
一道不轻不重的轻哼声,突然响起,满厅则安静了下来,主位上的城主大人闻声望向了灰袍男子的方向。
这一声哼,充满了不以为难,谁都能听得出来,城主大人有些担忧的看向了何药师,这何药师把自己吹得这么厉害,他就真的能行吗?
何药师自然也听得见,他转头,阴沉地瞪向灰袍男子,“我在施针的时候,不容人打扰,如果你做不到安静的在旁边看着,那就滚出去。”
厅里的气氛,渐渐的冰冷了下来,也紧绷了起来。
灰袍男子不动如山的坐在那里,却是连个哼哼声也没有了,不过,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却在告诉着众人,他并不是被喝住了,而是懒得与何药师计较。
一时之间,两人间的气氛显得剑拔驽张起来。
城主大人尴尬的笑了笑,朝着何药师看去,“还请何药师以救人为重,先行治好我的母亲。”
“可以,不过等治好之后,我要那个老东西给我下跪认错。”何药师跋扈的指向了灰袍男子。
城主笑得无奈起来,灰袍男子并非他的手下,又岂能左右他下跪的意愿?
“等你有那个本事能救下老夫人再说吧。”灰袍男子苍劲的声音响来,仍然充满了对何药师的不屑,气得何药师身体紧绷了起来。
“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跪下磕头认错。”说罢,何药师转身回对老夫人。
城主大人担忧的蹙起了眉头,后背已然泛起了一片寒意。
并不是因为何药师与灰袍男子的交恶,他只是担心何药师带着情绪下针,会影响施针,届时若伤了老母亲,岂不要母亲遭罪了?
如果何药师只是普通的医者便也罢了,偏偏他不仅是炼药师,而且还是北安城唯一的炼药师,金贵的身份,即便是身为城主的自己,也都给他留三分的面子,所以就算心里有所气怨,他不好直接怪罪出来,只能在旁边陪笑。
至于灰袍男子……那也同样不是他能够随意招惹得起的人。
把两个同时不能招惹的人放在一起,还任由他们产生了火花,让事情变得这样棘手,夹在他们中间的他,就算位居城主,也不过只是个调和的摆设而已。
思及此,他满心满脸的,皆是无力。
客厅里恢复了寂静,或许是被灰袍男子气得不轻,何药师这次专心致力于施针,也不再多说废话了。
好一会儿过去之后,席老夫人的左眼被扎满了大小不一的银针,瞧得众人心里有些发悚。
何药师再次拿起银针,要朝着老夫人的右眼继续扎下去,城主大人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然而就在何药师要下针的时候,老夫人的身体突然剧烈的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