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意之浅浅的笑着，眸中却渗过一抹残忍的弧度，令人猜测不出他这句话的意味，也令人听不出他是否生气，只是，这话语里的威慑感，还是令人生生淌下一抹冷汗。
柔妃先不论是母后派人送来的，就只是因为与他夫妻这么久，大抵还是有感情的，惩罚是必须的，可是这种手段，他到底还是犹豫了。
看着他这样的表情，乌小暖的眼里还是划过一抹黯然。
她与他终究是陌路人，之前她还将他认为是自己的朋友，为自己的欺骗感到愧疚，若是如今看来，若是今日他们不来，若她被这两人折磨死，他还会是这样的态度麽？
她无法想象，若真是她死了，他会是怎样的表情？痛心失落亦还是漠然无谓？
她没有乌小暖的容貌，可是，她有乌小暖的灵魂。
即便她不是乌小暖，难不成，放着这样的狗仗人势，无双竟然可以做到淡定自如？她柔妃的命是命？那他们这些人的就不是了麽？
她终归是将他看成朋友的，所以再来无双王府之前，心底曾经那样坚决的想着他一定不会伤害自己，一个人在怎么变，他若是在乎，也可以从这变化中找到当初似曾相识的东西。
她的容貌时变了，可是性格从来未曾改变。
现在，想来，当他的剑尖一路向下跳开她的衣服是，她便该晓得了，这个人不是四年前的纳兰无双，她本就不该抱着接近她，无论怎样都不会受伤的念头。
她忽的勾唇一笑：“这件事就罢了吧，想来我也没事。“
身后的男子忽的将手按在了她的头发上，仿佛晓得了女子的心情，他的手忽的变得温柔，乌小暖不由抬头看了他一眼，看到了男子点点紫眸中划过的一抹怜惜之意，她不由笑道：“谢谢你。“
“既然是无双不舍得，本王看起来还是为难了无双了，这样吧，皇叔并不想让你为难，可活罪可免，死罪难逃。“
他骤然笑着对一旁的手下道：“去把柔妃叫上来。“
纳兰无双没有阻止，或者说，不知怎的就开始后悔起来，看着殷商那脸上忽的暗淡了的眸子，不知怎的，他竟有种，永远失去生命中最为珍贵的东西的感觉。
不过片刻，柔妃便被叫了进来，见到前面皱着眉头的纳兰无双，她笑着上前，娇柔道：“不知王爷叫我，所谓何事？“
一旁的纳兰意之不由冷哼，笑意达不到人眼底：“叫你来不是谄媚奉承的，你做的事，难道你自己不清楚麽？“
听到这个声音，莫清柔不由的低头，看了一眼脚下的嬷嬷，顿时眸光一怔，不用别人说，她大抵也是明白了什么。
“我不明白啊，皇叔是不是误会柔儿了？“
转瞬，莫清柔便浅笑道，只是乌小暖已经看到了她的脸上显现的一丝苍白“真是不见黄河心不死。“
纳兰意之骤然叹了口气，对着一旁的嬷嬷笑道：“说吧，把你方才的话说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