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明明虽然住在梁昕家里,但是,确实因为明明的父亲杰老爷没来,明明又提出要领结婚证,所以,他也受了梁昕家人言语上的数落和煎熬。
因为没结婚,也没办婚礼喜宴。梁昕家人对梁昕更加严厉地看管着。以防明明和梁昕俩个年轻人在一起热火起来做出越轨的行为。俩人虽说是住在同一个屋里,却犹如相隔十万八千里路程。说话没有自由,做事更不能相互配合。晚上睡觉也被父母兄弟严格地监管着不能自由。那时候因为条件差,没有那么多房子住人,全家人都住在一盘大土炕上。明明和梁昕却是,一个人把守着睡一个炕边。一个在炕东头,一个在炕西头,炕中间睡着梁昕的一大家子父亲,母亲,堂哥和弟弟。真是犹如陕北民歌里唱的山曲一样:
“一个在哪山上头呀,一个在哪沟,看的见那人儿呀,拉话话愁。”有时互相多看一眼都会被母亲愁上俩眼。眼神里带着“没出息。”俩个字。梁昕只好乖乖的又一次把爱深深地埋在心底,只能听从父母之意,媒人之约。让爱情的发展也只能顺其自然了。
明明住在梁昕家等待消息的这几天里,虽然妈妈也像接待新女婿一样隆重地接待着明明,给他以最好的款待,最高的礼节。那个年代,每天都以炖羊肉蒸馍馍,红烧鲤鱼和黄焖鸡块,老家的大杂细烩菜和油糕粉汤,饺子和肉哨子白面条变样地招待着。生怕在吃上亏待了人家这个高门之弟。那时候,这些饭都是过年过节才能吃到的食物。而且,每天还给他熬一锅南瓜绿豆汤,晚上睡前,一碗白糖绿豆南瓜汤,隔堆带冒地必定放在明明的头底下,让他起来随时喝一口,好解渴又泻火。妈妈把一年内好吃东西都毫不吝啬地給明明做着吃。但明明却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煎熬着。哪里吃得下去呢?
其实梁昕的妈妈也发自内心的喜欢明明,喜欢明明家这个在古镇里高门槛的人家。但她更不愿意让她这个令她骄傲的公主也就这样莫名其妙地随随便便跟着一个男孩子跑了。那样她会一辈子不甘心地。她一定要让明明家里老人来认可梁昕是她们家的儿媳妇才同意他们结婚的哩。
她想:虽说梁昕和明明在老家吃了订婚饸饹,油炸米糕。但听梁昕的父亲和堂哥话音,探话时就因为财礼闹腾都没面子哩,吃饭时又因为来的碎娃娃多,预计饭菜不足哩,杰老爷可能对这事多少有看法,要不他为甚不来哩?尤其是明明的姑姑,从小就目中无人,谁也在她眼里容不下。她整天游手好闲,凭着过去当绅士的老爹无忧无虑地生活着,没事就好东家长,西家短地乱嚼舌头。唯恐天下不乱哩。妈妈听说明明和梁昕的“娃娃亲”她早就反感这门亲事哩。所以,从中她自然会作梗的哩。明眼的妈妈为此也很担心。而今,她打定主意不能让梁昕过门后就受气。一定要让杰老爷亲自来自己家里一块定夺俩个孩子结婚的大喜事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