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昕的妈妈质问明明说:“这么大的事,你大不来哩,你们的事咋办哩?”妈妈提示明明:“你还是写信让你大上来哩,只要你大来哩,葚话都好说哩。”妈妈似乎一肚子的委屈,自己一把屎一把尿,为了儿女走南闯北地把女儿养育了这么大。订婚时自己都不但没参与还不知情哩?但是,通情达理又开明的的妈妈从不会因小失大的。她懂的而今老家已经请了那么多人哩,吃了订婚饸饹,生米以做成熟饭哩。老人无奈地想,到如今只能她自己受点委屈而顺应形势了。只要俩个娃娃愿意,她做妈妈的还能说葚哩?妈妈一边告诉明明想办法捎个口信让父亲来一趟,她一边也给梁昕的堂哥捎话让赶快来一趟,不管有多忙也要来一趟,这是必须的。妈妈也想尽快把问题搞清楚,该说的话说清楚了,把明明和梁昕的婚事给办了,女孩儿大了,不能再耽误了。妈妈想:
“只要人家老杰家同意了,把话说清楚哩,其他问题都是小事哩。”结果,第二天堂哥并没有接到妈妈的口信就提前来了。他也怕二妈妈埋怨他做事荒唐哩,给梁昕吃订婚饸饹这么大的事都没让二妈妈知道和参与。堂哥觉的愧对二妈妈哩,就专程前来负荆请罪哩。正好这天是周日,梁昕的好朋友,在知青生活中栽培梁昕成长的大队书记和公社书记都听说梁昕订婚了,闻讯赶来一块来祝贺梁昕和明明的特大喜事了,他们更主要的是关心梁昕的个人问题,想看看善良的梁昕到底找了一个什么样的郎君?因为他们对梁昕的这个问题还是很关心的,他们觉的梁昕善良又单纯,一定要找一个能和梁昕过日子的好人。所以,梁昕的几个挚友们也都不请自到了。那天晚上,妈妈又简单地准备了一个晚宴,其实也谈不上什么晚宴,只是简单地准备了几盘凉菜,准备了几瓶白酒,让大家喝喝酒,说说话,并谈论一下梁昕和明明的婚事到底怎么办哩?一项说一不二的妈妈而今似乎也没了主意。那个年代,虽然家里的照明的都是电灯,但为了节约电费点的都是15瓦的灯泡。灯光有点暗淡,有点昏黄。妈妈说:
“今天换个的高度数的灯泡吧,让屋子里亮一点好说话哩。”那天参加讨论的人有梁昕曾经的大队支书高原,有梁昕下乡当知青时的领导,公社书记兼武装部长的邓子浩。有几个梁昕的发小和朋友,有堂哥,有明明和梁昕,还有梁昕的妈妈和不爱管事的父亲。人们都自觉地围着炕桌坐了一圈。梁昕的几个发小和村里的百事通二半吊子蝉娃坐在了地上的凳子上,有屹僦在脚地上看稀罕的。反正塞外的村子里的人,听见谁家办事,不请自到,跑来图的是凑个热闹。这次不是请人,是一个小型的家庭聚会。主题就是围绕着梁昕和明明的婚事讨论,讨论进行的还比较激烈。比梁昕在故乡订婚和探话那天还激烈。你一言我一语矛盾都集中在明明的父亲杰老爷身上。杰老爷不在只有明明来替父亲承担所有压力了。
“千说万说是明明的父亲应该来一趟哩,所有的事都好办哩。”妈妈毫不留情的一句话点出了要害。
“明明,莫非是我们家门槛低,不配你们家?你们大人都不愿意来哩?”妈妈看了看明明又生气又疼爱地说:“就打发你这个五八尺的大汉子来顶门户哩?”
“可是,”妈妈又说:“这咋不像杰老爷办事的风格哩呀?我还是一项很尊重那老汉哩。”
“人家媳妇到手哩,还怕葚哩?”堂哥接着说:“人家明明多有本事哩?一分钱不用花,大学生婆姨顺利娶到手里哩?多便宜的事哩?”他说着看看明明又看看梁昕。心里仍不服气地说:“人家,老杰家门头高,蹬咱家的低门槛怕掉价哩!”明明只是低着头默默地听着。堂哥继续嘀咕着说:
“明明,不是我说话不好听哩,你大这次在你名下做事太过份哩,连吃一顿订婚饸饹都拿不够面,真丢人哩。”堂哥说:“要下的东西,财礼葚也不兑现。现在还想结婚?咋结哩?”明明听的满脸通红,脸上渗出了细细的汗珠。他为了缓解自己的心里压力不时地起来给大家倒杯茶,给女娃娃抓把瓜子或给男人们抽支香烟。并苦涩的笑一笑。因为堂哥说话很尖刻,一针见血地扎在了明明的心窝上,也打在了别人的脸上,别人都不好再说什么了。大家不好意思地看着明明,此时明明的脸由红变白了,他要结婚的激情也被打落了,他自然也镇定了许多。梁昕不好意思地看着明明的脸色变化,她觉的自家也有点过份,又不是开批判会呢。全家人对着明明一个人指责他们家的不足,又不是明明的过错呢。她心里替明明着急,也很同情明明一个人势单力薄。她多想替明明说句话啊,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绝对不能说,她只知道那样做更会引起母亲和堂哥的反感,也会引起众人对自己的看法。因此,她只能默默地用自己同情的眼神给明明送去无言的力量。明明也从梁昕那温柔的的眼神里感觉到梁昕是和自己站在一条战壕里的,他也不愿意让她此时为他辩解什么,他知道梁昕的辩解是无力的,相反还会起到负面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