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昕,这可是女娃娃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哩,他们家兄弟三个哩?你不要白不要,你看要点甚哩?”梁昕的童小辣辣抱着孩儿半开玩半认真的说:“过了这村可是没这店哩。兄弟三个谁要在手里就是谁的哩。我是过来人我可是知道哩。”说完她又用嘴巴吻吻她怀里不停地闹腾她孩子的小脸蛋,似乎想用她的温柔乖顺孩子的不听话。在她那年轻的脸蛋上却已布满了生活压抑的愁云。梁昕只是看着她笑笑没说话。她怎么好意思同着这么多人和人家要东西呢?那不是出卖自己吗?她自己原本也没打算要什么?生活是要靠自己努力的,伸手和老人要东西,算什么事呢?她认为那是对自己人格的侮辱,自己又不是商品呢?要用价格和金钱来衡量?太掉价了呢?她自己必定是个读书人,又是名牌大学生?怎么能自己张口和人家要东西呢?她不理解古镇上的这些俗气的东西。说什么要的越多,身价就越高。还说什么:
“一分价钱一分货哩。便宜没好货,好货不便宜哩。”又说:
“找对象不要钱和东西,婆家就不心疼你哩,要多了,他不疼人还疼钱哩。”梁昕想真是一片胡言乱语的谬论,太俗气了。生活应该是靠自己奋斗而得来的才有意义呢。善良的梁昕总是在想:
“找对象是俩个人的大事,只要俩个人情投意合,走到一起靠自己奋斗的生活才有意义。老人愿意给什么?那是老人的情谊,她绝对不能出面去和人家要东西,她觉的没等结婚就要人家东西太丢人了。也不符合自己的身份啊?”
“梁昕不好意思要,我帮梁昕要一辆飞鸽车子,要一快英格手表哩。”梁昕的堂姐夫看看梁昕喘着粗气说,堂姐夫身体虚弱,常年有气喘咳嗽的老毛病,说这俩句话都休息了俩次。他觉的梁昕是个名牌大学生,向老杰家要这么点东西是小菜一碟,应该是没问题的哩。那时候,一辆飞鸽车子也就一百多元钱,一快英格表也是一百多元钱,对老杰来说这么点能耐还是有哩。他可没想到这些东西当时都属于特供产品,是要靠票证才能买到的。在古镇上可是紧缺商品呢。“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堂姐夫捂着嘴巴和胸口猫着腰出去了。
“我给梁昕要俩套时髦的好衣服吧,除了经线毛衣,还要买一件西宁筒子长毛皮袄。那才时髦哩,梁昕最配穿这种高档衣服哩。”梁昕的发小辣辣哄乖了孩子又说。此时,明明的姑姑看着梁昕笑着说:
“还要甚哩?你们尽管说吧。只要镇子里有的,商店里卖的,我们老杰家一定会办到哩。要吧,要甚都行哩。人家梁昕可是个名牌大学生哩,值钱着哩……!”看她说话的姿势不屑一顾,她的话语虽然软绵绵地一字一句,却隐藏着无限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