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梁昕却因为抗结核注射链霉素和口服雷米封治疗几个月后,引起了严重的副作用反应,耳聋耳鸣,晕晕乎乎,跌跌撞撞的不能行走,医院检查诊断是内耳平衡失调。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恢复,梁昕的病情刚刚缓解一点,走路不在那么没有方向感了,就再也坐不住了。她拖着微弱的身体去上班,并为小叔子李表找工作忙碌的奔跑着。她看着小叔子李表一个大小伙子,每天坐在自己家里无所事事,感到是对自己无声的威胁和抵触。
她急急忙忙上班后第二天就去院长办公室找到院长求情说:“院长,您好!有件事又想麻烦您了?我小叔子一直在家里坐着,还没有工作,我想托您给小叔子再开个证明找份工作好吗?”院长明白了她的意图,当时一口拒绝了梁昕“梁昕呀,这个证明我可不能开了?!”她说着激动的站起来,把一本书在书架上抽出来又塞进去,似乎有满腔的冤枉正要爆发似得!”况且,我们医院编制满了,暂时不要人了!”而且,院长又摇着头说:
“即使有指标有编制,说真的也不可能安排你丈夫的弟弟呀?单位可没有这个先例啊?!咱们好多医生的子弟都安排不了呢?再说,落城市户都是我们医院出的证明?招来那么多麻烦?让局里其他单位家属没落上户口的人三翻五次的去局里告我的黑账。说我不应该给你小叔子出那个落户证明的。这次就更没理由给你小叔子开这个安排工作的证明了吧!”院长把早已经憋在肚里的委屈滔滔不绝的发泄给梁昕。她还歪着蓬松的烫发头,脑袋摇的拨浪鼓一样,瘪着那张带有挑衅的嘴巴似笑非笑的又说:
“这次不可能再给你开这个绿灯了啊?梁昕!有本事你还是到他哥李超的医院去开吧?那里医院大,安排一个人很简单啊。”她看着梁昕又说“你丈夫不是调到医院工作了吗?那么大名气说句话没问题吧!”她似乎又不好意思地补充了一句道:“再说,他又不是你亲兄弟呢?你那么着急干么呢?我看你还是让他去找他哥哥李超吧?在他们医院开个证明合情合理呀?因为必定是他弟弟吗?”院长似乎合情合理的拒绝了梁昕。于是,梁昕也无话可说。她为小叔子默默承受了一堆垃圾语言,无奈的离开院长办公室。
梁昕推着车子,心里一阵荒凉而又无目的走出妇幼保健医院,走在大街上拥挤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车水马龙,到处都是叫卖声和放民歌的录音机喧嚣声……在她耳朵里混乱无章的狂吼着,梁昕却感到求人失败后的空虚和失落,寂寞无比。她恍恍惚惚,欲哭无泪,不知下一步自己该怎么走呢?她走着,走着还是身不由己的走进了丈夫李超的那所诺达的医院……地区中心医院气势磅礴,绿树成荫,新建的庞大病房大楼高高的矗立着,门诊楼并排的急诊大楼日夜灯火辉煌,火眼金睛,随时捕捉着被死神威胁的每一个患者的求助。日夜奋斗在这里的白衣天使一个个精神抖擞,严阵以待,救护车“嘟嘟嘟”的一响,犹如战场上吹响的冲锋号,时刻准备着与死神拼搏战斗,在没有硝烟的战场上分秒必争的与死神抢夺着患者的生命。梁昕看着眼前幻想着救死扶伤的激动场面,一股傲慢的激情在她心里油然而生。